“姐姐需要我做什么?”王顺问道。
“你现在的情况能做什么?好好养伤吧你!”袁小茗站起身说道,说完就开始发微信语音,“吴警官,您能帮我查下三江镇最近这几年有哪些失踪案吗?”
接着听到一位中年男人的说道:“为什么关注那个?……我现在很忙,晚点给你说。”
“好的!谢谢吴警官。”袁小茗激动地回道。
王顺忽然有点心慌,急切地问道:“你嘴上说的吴警官是不是叫吴奉先?你们俩早就认识?他是你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袁小茗笑道,把碗筷收拾了就走,走到病房门口回头说道,“有事儿就发微信。没事儿不要随便联系我。明白不?”
王顺挤出一个鬼脸,举手OK。
随后袁小茗就走了。接下来几天,警察再也没来过,袁小茗倒是隔三差五过来。
袁小茗通过吴警官了解到,最近三年三江镇有五起人员失踪,失踪地点都在三水河沿线,失踪时间均在寒暑假期间。失踪者都是单独出行,四女一男。
吴警官是三江镇派出所刑侦中队队长,很早他就怀疑这其中有人遇害了,凶手对三江镇的地形非常熟悉,极有可能是本地人,甚至是还在上学的学生。半年前失踪案发生时他将五起失踪案并案调查。可惜没查到任何线索,派出所只当成普通失踪案件上报了。
袁小茗跟吴警官的看法一致,五位失踪人员当中唯一一位男子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大爷,是跟一位年轻女子是同一天同一地点失踪的,袁小茗推测老大爷应该是目击者,被凶手发现而后遭到杀害。
袁小秋事件发生后,吴警官加派了人手专门负责,并将之前的失踪案并案调查。目前只有王顺嫌疑最大,不过还没拿到证据。
“怎么回事?越调查你越可疑呀!”一天早上,袁小茗疑惑地望着王顺发愁道。
“越说越瘆人了。”杨顺忧心忡忡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带点好消息?”
“有啊!”袁小茗笑道,“凶手对女性感兴趣,我会想办法让他现身。”
“你想以身犯险引蛇出洞。”王顺惊慌,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又不是为了你。”袁小茗俯身盯着杨顺惊慌失措的眼睛,“你激动个啥?”
“反正不行!”王顺嘟噜道,“你要去的话必须带上我!”
“呵呵!”袁小茗笑道,“你一个病号怎么去?”
“我好得差不多了。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你看!”王顺立马跳下病床,很夸张地舒展筋骨向袁小茗展示,同时摆出非去不可的理由,说道:“那地方你不熟,我给你当向导。”说完就开始换衣服,收拾东西。
“你等会儿!”袁小茗指着王顺后背喝斥道,“我去找护士确认一下。”
等袁小茗再次返回病房,王顺已经收拾完了。
“我没骗你吧?”王顺向袁小茗奉上真诚的笑脸。
“敢骗我的话,我让你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袁小茗一把抢过王顺手里的背包,往背上一撩,向目瞪口呆的王顺使个眼神,“愣什么!走啊!臭小子!”
办完出院手续,二人一起去了王顺家。家里没人,王顺老爸老妈都在超市看店。袁小秋白天有时候去超市帮忙,有时候去外婆家玩,晚上就回到王顺家,跟袁小茗住一起。
对之前发生的事儿,袁小秋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因为外界传言,那起事件是袁小秋和王顺联手制造的一场闹剧,目的就是让袁小茗回到三江镇与亲生父母相认。直接证据就是王顺受伤并不严重,受伤部位准确无误地避开了要害。
王顺骑着自行车载着袁小茗去了三水河东北方准备去老地方守株待兔,路上听袁小秋讲到传言,王顺不屑地说道:“流言真够损的!”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这种传言也有可能。”袁小秋坐在后座,盯着王顺的后脑勺说道。
王顺感慨道:“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光都变了,不知道还有谁会相信我。忽然感觉可怜到没朋友。”
“等这件案子了了,我会考虑交你这个朋友。”袁小茗对着天空地说道。
“来之不易的信任让我好感动。”王顺回头说道,“姐姐,你读哪所大学?”
袁小茗将王顺的脑袋扶正,提醒道,“拜托你好好骑车!东川大学。”
“我也是!”王顺激动地蹬着车凳子,感觉全身心地舒畅,嬉笑着问道:“等开学了我去骚扰你,你不会拒绝我吧?”
袁小茗笑道:“你第一次电话骚扰我的时候,说你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未来的人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还把自己弄成了嫌疑犯!真够差劲的!”
王顺急忙为自己寻找借口,“当时你去了明天,我回到了过去。未来的你告诉我,过去被改变了。这次事件中我和袁小秋都死了。”
袁小茗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死刑是很严格的,需要时间。你刚满十八岁,即便情节严重判死刑,也会缓期两年执行。我认为你应该能回忆起来什么。”
“那我好好回忆回忆。”王顺皱着眉头,陷入回忆之中。
到了目的地,王顺什么也没回忆起来。袁小茗像落单的姑娘一样在草丛里到处闲逛,一边警惕周围的动静,凶手肯定在某处窥视。
王顺远远地躲在草丛里暗中观察,像影子一样神出鬼没,帮袁小茗当暗哨。王顺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凶手一样,心想如果被吴警官知道,肯定又要抓他了。
躲在草丛里的时间越久,王顺对脑海中的记忆越清晰,眼前的茅草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像催眠的钟摆一样。曾经没有的记忆开始出现。
记忆中,警察在三水河附近发现了三具失踪者的遗体,死者生前都遭受锐器杀害,伤口跟不久前嫌犯遗留在小树林的小刀吻合,并在遗体身上发现了四条跟捆绑袁小秋一样的尼龙绳。警察还查到,那种款式的尼龙绳和小刀只有王顺家的超市在卖。结合袁小秋事件警察对王顺的怀疑,王顺成了第一嫌疑人。
随后警察找上门,王顺被立案调查,更巧合的是,每个失踪者失踪时王顺都在三江镇,每次王顺都无法证明他不在现场。后来就被判了死缓,接着就听到了那声枪响。
记忆到此处,王顺欲哭无泪,伤口隐隐作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小茗忽然在视野中消失,王顺急了,赶紧向消失的方向找去。
王顺急忙抱起一块石头大呼小叫冲了过去,老远就看到袁小茗和那位灰布蒙面人扭打在一起。袁小茗的胳膊被刺伤了,鲜血直流,王顺忽然一阵心疼,心急如焚地扑向蒙面人。
蒙面人一看王顺冲过来,转身想要跑,却被袁小茗抱住了脚踝。那蒙面人回头抓起小刀朝袁小茗头上戳去,千钧一发之际,王顺搬起石头砸了过去,正中蒙面人的脑袋,结果偏了,砸到了脖子上。
蒙面人一着急,使出全身力气,急速挣脱了。不过还是被袁小茗脱掉了一只带脚套的鞋。蒙面人想回来捡鞋子,王顺又一块石头扔了上去,那蒙面人只好放弃鞋子仓皇逃窜。
袁小茗紧抓着那只鞋子,吃力地爬了起来,举着鞋子对王顺笑道:“臭小子,你可以洗清嫌疑了。”
王顺看到她唇角流血,疲惫的样子,充满爱心的微笑,感动到不行。王顺扑上去紧紧抱住袁小茗,一边报警一边撕下身上的衣服帮袁小茗止血,一边默默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