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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忠孝两难全

读书缘 闻忠 2663 2024-11-12 15:53

  尹莉莉硕士毕业时,张傲扬也从美国回来了。尹莉莉和张傲珠到机场接到张傲后直接就把他拉到一个山坡上,并告诉他那座新坟就是妈妈严雪若的。

  “妈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张傲扬急着问尹莉莉。

  尹莉莉告诉张傲扬说:“妈妈是在放牛时被牛绳拉倒后破伤风死的。你在美国学习,就是告诉你,你也回不来啊!就算你从美国赶回来了,妈妈也早就入土为安了,她不可能等到你回来的。再说你那学术交流的机会很难得,是学习的好机会,我们怕影响你的学习啊!”

  张傲扬听罢立即跪到妈妈严雪若的坟前哭诉:

  妈妈啊!不孝儿,张傲扬,

  一心读书忘了娘!

  去了美国,

  远渡重洋。

  学成归来,

  不见老娘。

  天下一个大浑蛋啊,

  今日坟前哭断肠!

  妈妈啊!儿媳名叫尹莉莉,

  登了记,结了婚,就差摆酒和拜堂。

  妈妈呀!我已回国到坟前,

  跪拜高堂再点香。

  妈妈啊!听你话,不顽皮,

  潜心研读有前程。

  我妹妹呀张傲珠,

  上个大学比我强。

  你儿媳呀尹莉莉,

  读个硕士响当当。

  不孝子张傲扬,

  整个教授尽瞎忙。

  妈妈呀!儿女长大又成才,

  你却西去苍茫茫。

  妈妈啊!盼着儿女读好书,

  盼着儿女好前程,

  你的恩情比海深,

  你的母爱比水长。

  妈妈啊!你走了,儿不回,

  最后一眼记一生!

  早知如此,

  儿何必远渡重洋!

  坟前泪满襟,

  只是不见娘!

  娘啊!不孝子,张傲扬!

  跪求您老魂回庄!

  娘啊!烧纸钱,赶阴马,

  你若知,儿女已自强!

  “妈妈生前听说你去美国学习很开心的,她逢人就夸你说:‘我儿子是一个大教授,去美国留学了,是国家派去的!’你不要自责了。妈妈生前就是要我们好好读书的。”张傲珠安慰哥哥张傲扬说。

  张傲扬想着妈妈严雪若这么辛苦地将他们兄妹两个人抚养成人,又想尽方法让他们进好的学校读书,不容易啊!现在妹妹张傲珠即将毕业,他的工作和学习都有起色,家庭生活即将奔向最幸福的时候,妈妈却年纪轻轻地离开他们,更令他伤心的是,妈妈这一走他不仅远在美国无法送行,就连一个报丧的信息也没有人敢告诉他!想着想着他哭得更伤心了,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

  “妈妈啊!孩儿不孝!孩儿不想读书了!除非你回来!除非你回来!否则我不想再读书了!”张傲扬哭道。

  “妈妈在天上看着,你不想再读书了,她会更伤心的!”看着张傲扬伤心欲绝的样子,尹莉莉也哭着说。

  “我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啊!我连妈妈最后一眼都无法看到!”张傲扬哭着说。

  “这是忠孝两难全啊!国家派你去做学术交流,那是非常体面而光荣的事,妈妈在天堂是可以理解的!妈妈生前最盼望的就是你能成才成器。”尹莉莉也哭着说,说完她就去扶张傲扬,接着又安慰他说:“今天我们就来认一认妈妈的坟,你刚下飞机累了,我们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张傲扬此时确实觉得疲惫不堪了,于是跟着尹莉莉和张傲珠回了家。

  听说张傲扬刚从美国回来,杨翠英也来看他。可一见到张傲扬,杨翠英就骂道:“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作为严阿姨的唯一男丁,她的葬礼你都不回来参加,你还是人吗?”

  “当时他在美国,回不了!”张傲珠解释道。

  “只要是在地球,亲娘的葬礼都要回来参加!说完了,他老娘死就应该由他来安葬,其他人安葬他老娘不是很合适的。”杨翠英大声喊着。

  “我也想回来参加妈妈的葬礼啊!我也想亲自安葬老娘啊!可你们谁通知我了?谁通知?你说!”听杨翠英这么一喊,张傲扬好像也来气了,于是他也大声喊着。张傲扬一肚子气还愁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呢,杨翠英一喊正好让张傲扬找到了生气的理由了。

  “我们不敢通知你,怕影响你的学习。再说通知你也没有必要,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人死了最迟第二天就要入土为安。你就算从美国赶了回来,路程那么远,应该要几天时间才能到家的。你到了家,老妈也早就入土为安了!你说有必要回来吗?我也是老妈生的孩子,我安葬妈妈就可以了。”张傲珠再三解释道。

  “你们都是大才子,我讲不过你们。我们乡下人讲的就是一个孝字,人不尽孝等同畜生,也就是人渣!我走了,你们好作为之!”杨翠英骂完张傲扬,突然觉得场面太压郁,于是气鼓鼓地欲要离开。

  见杨翠英非常生气走出自己的家门,张每急忙礼貌地叫道:“翠英妹,有空多到家里来玩!”杨翠英“嗯”了一声就走了。

  得知张傲扬今天从美国回到贺州的老家,张每特意从深圳请假赶了回来。张每想,孩子们没妈了得有爸在,有了爸就还有天。

  见杨翠英走了,张傲扬反而唠叨着说:“走了好!走了好!走了清静啊。”

  尹莉莉不解地问张傲扬:“她是谁啊?怎这么凶?这又不是她的家。”

  “我初中的一个同学,听说现在是一个民办老师,人挺好的,没坏心眼。她算我小时候玩得比较好的一个玩伴之一。小时候我们出去玩,基本都有她的份。挺野的一个女生。”张傲扬解释道。

  “难怪这么凶,原来跟你很熟悉了。”尹莉莉有点醋意地说着。

  “大惊小怪!”张傲扬给了尹莉莉一白眼后说道。

  “爸爸,我和尹莉莉想在家办婚事,想多请一点客人,你看行不行?”张傲扬想到尹莉莉硕士毕业了,该和她拜堂成亲了,于是他找父亲张每商量。

  “按我们当地的习俗,你妈妈去世还不满一年,不能办婚事的。几个月后再说吧。”张每严肃说道。

  “那好吧。现在尹莉莉也还没有孩子,不急的。那我们明天就回校,让尹莉莉也有时间去办理她工作的手续。”张傲扬说。

  “如果不办婚事,我也想明天回校,早点报到学校就会早安排工作。”尹莉莉也解释说。

  第二天一大早,张傲扬和尹莉莉准备好行旅计划回校,张每出来送行。看着儿子张傲扬和儿媳尹莉莉远去的背影,张每忍不住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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