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乎预料
行动方案很快便制定完毕,父子俩对比之后,做了些微调整,就确定了。郝叔也把郑浩然郑嫣然兄妹的行动方案发给两人,单行和厉飞雁申请了武装支持,定在后天行动。
一切安排就绪,郝叔又琢磨了一下失踪案。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就是失踪的人和这个盗窃案有关,和高级机器人也有关。但是哪方面有关还是想不明白,好像只是因为他是个发明家,这超级溶液和高级机器人就和他有关,但又是没有道理的。而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又和那个集团有关,所以又感觉失踪的人就在某一处矿厂。然而,又不认识,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到并确认也是个头大的问题。思来想去,便暂时放弃了这件事,因为打工者的调查方面还没有任何对失踪案有用的信息。于是继续想一想方案还有哪里需要进一步严密。
郝叔一步一步在心中推演行动进程时,伊卿打来电话。
郝仁:“老婆,什么事?”
易伊卿:“老公,对不起!有时间吗?”
郝仁:“有,说吧,什么事?”
易伊卿:“能回来一趟吗?一笑的事,需要家长爸爸来学校一趟。”
郝仁:“好,我现在就回去。”
易伊卿:“好,回来再说。”
郝仁:“好的,见面聊。”
挂了电话,郝叔便直接开车回山城。按照要求,直接来到校长办公室。
敲门进入,见伊卿正与两个女人谈话,会客的长沙发上,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坐在一头,腿上枕着一个少年,面目潮红,似乎在睡觉。另外一个人戴着眼镜,素面知性,见伊卿起身叫“老公”,也起身迎上来。
易伊卿:“老公,这是我们校长,李校长。校长,这是一笑的爸爸,郝仁。”
郝仁:“你好!校长,一笑的事,给您添麻烦了!谢谢!”
李校长:“你好!那,马上处理一下吧。”
易伊卿:“对不起!校长,他爸爸是从蜀都赶回来的,直接就来学校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校长:“噢,那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吧。”
易伊卿:“好的。老公,这孩子是别的班的同级学生,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班级找一笑,威胁一笑离开学校,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一笑没理他,他扯着一笑衣领把一笑拎起来,威胁现在就打。一笑抓住他手腕,腾空踢在他脸上一脚,檀中一脚。他就晕了。很多学生都看见了,一笑也具体说了过程,都一致。班长让一个同学跑来告诉我,自己在班级维持秩序。我和一笑的意见一样,怕医生不懂,给这孩子留下隐疾,所以就想让你回来给解穴。校长和这位家长妈妈在我解释之后也同意了。就是这样。对不起!老公,给你添麻烦了。”
郝仁:“没事没事。先把这孩子调理好。”
郝叔把那少年抱着,平放在地上,上推下,下推上,又翻过来,上推下,下推上,然后啪地一声拍在后心。那少年打了一个长嗝。郝叔又把少年扶着坐在地上,抖动双臂。眼见少年潮红褪下,睁开眼睛,郝叔便停手了。
郝仁:“慢慢活动一下,然后慢慢起来,再活动一下,就没事了。”
少年懵懵然活动几下,然后起身活动活动,果然没事了。校长不禁慢慢鼓掌几下。
李校长:“真是神奇啊。一笑爸爸,来坐,喝茶。”
女家长:“郑同学家长,现在谈一下赔偿问题吧?”
郝仁:“呵呵,好的。按照规定,我们该负责任的绝不推脱。”
李校长:“按照规定,学生不允许随便进入别的班级。这位女士,你的孩子违反学校规定在先,并实施霸凌行为,是需要接受处分的。郑一笑是正当防卫,没有任何过错。况且,郑一笑是儿童年纪,若论赔偿,是你应该赔偿郑一笑,你的孩子已是接近成年人的少年,他的行为给郑一笑带来了严重的心理伤害,已经触犯了法律。你不懂法吗?现在,郝仁先生和易伊卿女士作为监护人,可以申请赔偿。如果你们协商无果,可以诉诸法律,由法院判定。”
那女人哑口无言,少年站在那里也没说话。郝叔笑道:
“我想知道,你的孩子并不在一笑的班级,为什么去难为一笑?事情发生后这段时间,一笑心里一定七上八下的,难以集中精力学习。能让你的孩子解释一下吗?”
那家长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郝仁:“好,既然你不愿解释,以为任何地方你的孩子都可以为所欲为,那就请你去和法官解释吧。直白的说,作为母亲,你,不够格!”
女家长:“我不够格?!你们做父亲的就够格吗?一个忙字,就推掉了家里的事。你们做父亲的,有几个辅导孩子学习的?有几个开家长会的?甚至不知道孩子在几年级!作为母亲,呵护孩子有错吗?事情发生这么久,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才姗姗而来。这段时间,我的孩子不痛苦吗?我要点赔偿怎么了?你的孩子影响学习,但身体没有受到伤害。相比之下,你不应该给予赔偿吗?”
郝仁:“呵呵,那你去起诉吧。”
女家长:“你!……”
郝仁:“校长,实在抱歉!给学校添麻烦了!学校方面如果需要一笑转学,我们应承就是,不会让您难做的。”
李校长:“一笑爸爸,孩子这么多,总归是有大大小小的麻烦的。是我们教书育人做的不好,给家长填麻烦了才是。您放心,一笑继续在这里读书,是我们非常欢迎的!有本事的孩子,将来才能护佑盛世中华。我们会马上加强思想教育,杜绝学校霸凌行为。还希望您和伊卿配合我们,给一笑做好心理疏导,不要留下阴影才是。我们都有义务呵护好国家的好苗子,让他健康成长,将来成为国之栋梁。您说对吗?”
郝仁:“是是是,一定一定!”
李校长:“谢谢!伊卿,作为监护人,请如实和一笑母亲通报事情经过和学校对一笑的态度。好吗?”
易伊卿:“好的。校长,我一定如实通报。给您添麻烦了。”
李校长:“不客气。这位家长,如果你同意学校的处理意见,我们将打印处理文件,双方家长签字生效。如果不同意,请诉诸法律,由法官判定,学校也会如实出具详细报告,我会签字负法律责任。请给出态度,我们结束这次小事件。当然,对于学校来说,这是需要我们极其重视的大事件。学校是教书育人好好学习的地方,不是争强好胜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地方。作为校长,我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们教书育人做的不好造成的,我会公开向全体学生和家长道歉。对于此事的态度,我扪心自问,没有偏袒任何人。作为家长,也希望你明白,你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一样,都是家里的宝贝,国家的未来,没有谁可以凌驾他人之上,更没有任何法外之地。平心而论,你的内心感觉我理解,但是,有事业心的男人确实忙,对孩子的教育陪伴也参差不齐,但是,这是家里夫妻沟通的事情,而不是在外面作为公共责任的理由。我也是母亲,理解你送孩子入学时的心情,那时你给我的保证都忘了吗?现在依然为孩子的霸凌行为强词夺理,你是在一步一步因爱而害你的孩子。试想,假如你得到了赔偿,那也是一笑家长息事宁人,而不是你法理在身,但你的孩子会懂吗?会收敛行为吗?那么你的孩子还能耀武扬威到几时?且不说法理难容,即便法理之外,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以断定,你的孩子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一个儿童简单两下就打晕吧?当然,我是基于教书育人,才和你说这些道理,绝不是偏袒一笑。你可以随便问问,任何一位老师都知道,一笑德才兼备,是百年不遇的好苗子。只是今天出乎我意料,一笑还是个武术高手。试问,你的孩子被凌辱到那种程度,还会任人宰割,不予反抗吗?如果一笑不是武术高手,而是个普通的儿童,被你的孩子打的不敢上学,你又怎么说?赔偿一点就了事了吗?那么,你们母子就扼杀了一个栋梁之材在摇篮里,罪莫大焉吧?将心比心,一笑虽然没有受到肉体伤害,但心理影响一定存在了吧?伊卿作为监护人,不心痛吗?一笑的母亲不心痛吗?反观你刚才的行为,不但不知错认错,反而强词夺理,设身处地,你是不是不可理喻?所以一笑爸爸才不和你争执孰是孰非,随你起诉。你为何无言以对?其实你是知道自己不在法理一边,只是你依旧护犊之心蒙蔽了理性。就这件事的感触,我说的有点多,算是我的职业习惯。那么,学校对你孩子的处理,我会召开理事会,投票决定。现在,请你给出家长意见,我们结束调节。”
李校长一番道理,使那家长一时无言以对。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进来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虽然偏胖,但有点气场。进屋看一眼,便令那少年跪下。那少年哆嗦一下,便跪下了。然后那人才笑脸相迎,自我介绍,又一一赔礼道歉,并承诺接受任何决定。原来是少年的父亲。
那女家长也不吭声了,校长征求一笑家长意见,伊卿没有提出要求,郝叔只是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那父亲便勒令少年如实讲述。那少年明显非常惧怕父亲,便讲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一笑班级里有一个富二代,学习一般,是能花钱办事就不自己办的那种,初中时就有一帮所谓小弟,经常欺负同学。少年也是小弟之一。开学后,一笑的各科任老师,在批评某位学生时,总是拿一笑做对比,有的学生就醋意短长,郑一笑哪哪都好,我们就不好,说不定怎么入学的呢。于是,就有对一笑产生敌意的。而那富二代就提议,把郑一笑赶出班级,没有了郑一笑,也就少挨批评了。但班主任是一笑的姨娘,各科任老师也都很照顾一笑,班级里没人敢欺负一笑。于是,那富二代就大义凛然地说他安排。于是就让少年找机会打一笑一顿,并把一笑吓跑,不再回来上课。事成之后少不了少年的好处。少年便趁着午休时间,老师们都不在教室,前去恐吓一笑。没想到两下就被打晕了,然后就在办公室这里了。
接下来,伊卿讲述了之后的过程。首先询问一笑是怎么打人的,一笑便说了打穴的两下,需要爸爸解穴。校长听着有道理,便同意等待郝叔回来。少年母亲来到后,要去医院,被伊卿和校长解释并担保下来,才半信半疑地等待郝叔。郝叔来到之后,马上给推拿解穴,孩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郝叔知道经过之后,便也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要求。那父亲便承诺,学校的决定完全接受,对孩子一定严加管教,并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校长自然没意见,事情便暂时解决了。
接下来,校长马上趁热打铁,开了一个短会,决定:所有教职员工,不得以学生作对比批评学生,那富二代以劝退形式,办理了转学。而那少年,档案里记大过一次,再犯开除学籍,理由很简单,学校高中部不是义务教育。
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笑第一次感受到世上不美好的东西,开始真正向成熟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