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奇遇连连
众人一行根据郑嫣然提供的地址,查找地图,发现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去处,没有明确的道路到达那里,便来到街上,搜索地图找寻,买了一应烧烤的东西。因为要烤鱼,便买了一张网,一切齐备,开车前往。
确实不远,出了郊区,进入山区,不到一小时,就无路可走了。于是弃车翻山,便来到一个荒废的小村,或者说,不知道多大的村子,房屋基本都被草木覆盖了,大自然正在努力恢复它原来的样子。村外便有一条小河,一座年久失修的小石桥破烂不堪地依旧倔强着架在河上,没有行迹,也不知道走上去会不会踩塌了。
大家准备一应物品时,梅鹰问郝叔:
“师父,孩儿不会用网打鱼,您让买渔网是怎么用啊?”
郝叔笑道:“打鱼是我小时候的谋生手段啊,专业。”
梅鹰:“噢,那我这就生火啦。哈哈。”
郝仁:“好的,我上桥上看看,哪里适合打一网。”
梅鹰:“师父小心,那小桥太老啊。”
郝仁:“嗯,放心吧。”
郝叔提气慢行,来到荒草稀疏的小桥中间,举目观看。见小桥上游水流平缓,下游略急,没有多远便弯入荒村的样子,又似乎弯了出来,再远就看不见河面了。于是返回来,拿了渔网,沿着河边沙滩向上游走去。
慢水悠悠,水天一色,山水一色,难得的午后晴天,难得的没有酷热,难得的……呃,蚊虫好像也成群结队的出门休闲。
偶尔的鸟鸣,更显山村清幽,郝叔忽然觉得,如果住在这里,种上二亩薄田,养着三五鸡鸭,一书一钩,闲来看书垂钓,简直不要太奢侈。
转到河湾的陡岸,郝叔觉得这里应该是鱼大而多的地方,便一网撒下去。
果然,缓缓拉回,渔网的轻微抖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显,即将出水时,郝叔感觉到爆网了。于是,猛然提起,甩在一边,一眼之下,就知道,够吃了。
因为只要大鱼,郝叔买的网很大,网格也大,一般力气的人也抛洒不动。这一下又爆网了,便有洒落在地上的几条鱼活蹦乱跳的。郝叔拿着网袋,正捡起网外面的鱼,忽听灌木丛中一个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哪来的娃仔,偷我大鱼,要吃要卖?”
郝叔大感意外,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人住在这里,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位老者,须发皆白,有点乱蓬蓬的,衬托得黝黑的皮肤更加黝黑透亮,一件看不出多少白色的白色汗搭,黝黑的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细竹竿,前面一团蚊虫似乎在给他引路,随着他慢慢移动,别的就暂时看不见了。
郝仁:“老人家请了!我等偷闲,前来野味,不想,打扰了老人家清修。”
老者:“此地是我床,此河是我粮,你到我家来,怎不拜我堂?”
郝仁:“晚辈郝仁,这厢有礼!”
老者:“呃,有烤鱼吗?”
老者忽然从严肃变为谄媚般的问话,令郝叔想笑,但还是忍住答道:
“美味天下无两。”
老者:“哎呀哎呀哎呀,可以给我一条吗?老头子我好久好久未食人间烟火了!”忽然又严肃地说,“若是不给我鱼,我便不给你鱼。嗯?”
郝仁:“呵呵呵呵,有缘相见,老人家不嫌弃,不妨共饮?”
老者:“哎呀哎呀哎呀,那就算老头子热情招待了!只是,这鱼儿未必愿意变成烤鱼,还需商量。”
老者说完,转眼间便到了郝叔身边。郝叔正惊讶于老者诡异的身法,就见这短裤光脚的老者手脚并用,又转眼间将所有鱼都扔进河里了。
郝叔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老者却把网袋重新塞给郝叔,调皮般说道:
“生死轮回,各有其命。莫要强求,要问一问,问一问。”
郝叔尬笑道:“老人家说的是,烦请老人家问一问。”
老者:“嗯,听着哈。鱼儿鱼儿,轮回孽满,各安天命,饱人空腹,转生为善。”
老者神神叨叨的说着,将竹竿探入水中,忽而挑起,一条估计有几斤重的大鱼便被挑出水面,高高飞起,落下来便是郝叔头上。郝叔惊讶中双手打开网袋接着,鱼落进袋子里。
老者:“看看,这是鱼儿自愿,我等助它转世。”
郝仁:“晚辈明白。老人家高寿?”
老者:“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阳寿几何,有何要紧?”
郝仁:“是。谢老人家提点!”
老者:“通透一二而已。”
老者说完,又挑出来一条大鱼,见郝叔接了,说道:
“可一不可再,可再绝不可三。娃娃,你问一问?”
郝仁:“多谢!”
郝叔放下网袋,接过竹竿,如法炮制,也同样念叨一遍老者的说辞,感觉鱼碰杆头,便运气发力,双手猛然一抖,鱼儿便飞出水面。但很明显,鱼儿并没有落向岸边的弧线,落下也还是落进水里。
老者忽地一手抓住竹竿,一手将郝叔拍向河中,说道:
“接回来!”
郝叔猝不及防,只好依言行事,顺势松手,双脚发力,只感觉后背一股大力将他推出,助他直直地沿着竹竿跃入河面上空,刚好到了鱼儿下面,郝叔一手本能地抓住杆头,一手接住鱼儿,随着竹竿传来的力道,配合跟随,人和鱼重新飞起,落在岸上。
郝叔顺手将鱼儿放进网袋,不等说话,惊喜中便听老者说道:
“此下彼上,此上彼下。欲上先下,欲下先上。再问一问?”
郝叔惊喜施礼:“谢老人家指点!”
郝叔接过竹竿,重新如法炮制,念叨神嗑儿,沉心静气,用意感知,依着老者指点,并不着急,从感知到发力,细腻每时每刻的力道。果然,虽然还不如老者完美,但鱼儿在空中时,竹竿已够得到,郝叔又轻轻一拨,鱼儿落下,老者接到了。
郝仁:“老人家,晚辈诚谢指点!”
郝叔放下竹竿,跪地行师徒大礼。老者笑着扶起郝叔。
老者:“哈哈哈哈,好聪明的娃娃!你可用剑?”
郝仁:“偶尔用剑。如今世间和美,武林事少,高人隐居,传武萧条。”
老者:“嗯,你心性纯善,根基牢固。一拜之缘,便传你这竹竿耍法。看好了!”
老者说完,便舞动竹竿,人也忽而在水上,忽而在岸上。一条长长的竹竿,忽而软绵如鞭,忽而刚猛似枪。忽而单手,忽而双手,耍了不到一分钟,便停手又落在郝叔面前。
老者:“说说。”
郝仁:“刀枪剑戟,单双长短,万物于心,万法归一。”
老者:“嗯!好!哈哈哈哈,娃娃慧心明智,宝剑明主,勿忘天下一家。你我缘分尽此,再见便是路人。你可了然?”
郝仁:“孩儿明白!”
老者:“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令我老头子又留恋人间了。看着,我去吃烤鱼了,你慢慢走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将竹竿扔到水里,飘忽忽便站在竹竿上,似慢似快,竹竿慢慢转动,待顺应水势,又忽上忽下,继而快速如一芦过江,向下游驶去。
郝叔心中感慨,传言天山老祖祖籍南粤,成名后便再未现身世间,一心练剑,难道这是老祖后人?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必定渊源颇深。自己也是造化,竟然无意中得到至高指点,知足知足。再看岸上灌木,老者所到之处,枝叶尽皆慢慢落地,惊叹不已。
四周灌木倒尽,郝叔发现很方便就可以走到沙滩处了,便感慨着拿起四条大鱼,网也不要了,就留给下一个可能的有缘人,沿着河边回到小桥头。
很远时就看见,那老者正和众人嘻嘻哈哈地聊着,喝着,吃着,梅鹰在烤肉,其他人则看着老者和展鹏称兄道弟,展鹏也不言语,就和老者对饮。
郝叔不禁失笑,心想这世外高人果然行事另类,这又千恩万谢的变成守村人了。于是,将鱼递给跑过来的梅鹰,也假装不认识,上前打招呼,然后,就这一句那一句地陪着猛喝起来。
随着烤鱼完成一条,酒就喝的更快了,老者还约梅鹰常来。梅鹰见郝叔给的眼神就知道,于是即刻答应,只要有时间,就来给老爷子烤鱼。乐得老者心情大好,胃口大开。而郝叔又给郑嫣然发信息,让她带几种白酒啤酒,尽快过来。因为,老者太能喝了!
堪堪日暮,梅鹰收到消息,郑嫣然让去山那边接她。于是,郝叔和三个年轻人施展步法,很快将酒水接了回来。没想到的是,郑嫣然竟然认识老者,或者说,见过一次。
郑嫣然:“呀!老人家也在呢!别来无恙!”
老者:“哎呀哎呀哎呀,娃娃别来无恙!又漂亮了!哈哈哈。”
郑嫣然:“嘿嘿,谢老人家!可不敢在姐姐面前说自己漂亮呢。老人家,这是给您带来的您需要的盐。之前的您都收到了吗?”
老者:“收到收到!老头子我总是麻烦你,却没有可回报的,惭愧惭愧!”
郑嫣然:“您老客气啦!应该的。我工作忙,不能经常来看您,您老有事一定找我,即便我不在,也有朋友帮您的。”
老者:“哎呀哎呀哎呀,好好!谢娃娃!快,这小娃娃的烤鱼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快尝尝。老头子都吃撑了还想吃。哈哈哈……”
郑嫣然:“嘿嘿,不瞒您说,我就是馋影子的烤鱼,才透露了您这神仙去处的。罪过罪过!”
老者:“哎呀哎呀哎呀,何罪之有?都是缘分!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能吃到这等人间美味,感谢你还来不及,哪能怪罪?哈哈。”
众人没想到人家是熟人,自然也就开始了篝火野餐。而神奇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就是大家好像都是大胃王,吃了又吃,喝了又喝,没一个人说自己饱了。唯一可怜的是那些暗中保护的安保人员,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确保厉飞雁母子平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于是只好忍饥挨饿,谁也想不到会又一次来到这种只能看人家烧烤野餐,自己却无法找到吃食的地方。而更气人的是,上次还是只有忍饥挨饿就万事大吉了,这次却没那么简单,而结果却是虚惊一场,白白挨打。因为正在众人欢笑野餐时,安保人员发现了不请自来者,而且不听阻拦,强行闯入。那自然就要武力阻止了。于是,一个两个五个全部的,陆续加入阻止闯关者。
一番打斗下来,安保大半被打趴下了,余下的无奈,只好拔枪相向。而众人早就发现打斗场面,见到此情此景,知道事情严重,一直默不作声的郝梦天突然喊话:
“不要开枪!”
众人不解,但又没时间细问究竟,这个家里的男人又不打女人,于是,樊花和海心儿旋即施展身手,转眼间前去支援。
安保人员见两个美女酷飒地拦住闯关少女,也只好密切关注。只见双方并不答话,稍做观察,便大打出手。没一会儿,闯关者被打得无法起身,却又不言不语,一如郝梦天被打败时一模一样。
这时,郝梦天对郝叔说道:
“哥,我去看看,爸爸说,会有人保护我的,这个人应该和我有关系,但我也不知道被嫣然姐打败时她为何没出现。”
郝仁:“有几个人保护你?”
郝梦天:“爸爸没说,我也从未见过。但看她不怕痛的样子,应该是。”
郝仁:“好,你去问问她,小心些。”
厉飞雁:“我陪你去吧。”
厉飞雁话刚说完,那边安保人员就喊出警告不得上前的话了。郝叔立刻说道:
“你们留下。”
说完,起身,奔跑,一瞬间便到了近前。
郝仁:“你们全部退后。剑来!”
郝叔声音不大,但很有力,右手举起,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天山第一剑光华艳艳,从地上的剑盒弹出后自动出鞘,飞落在郝叔手中。见过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场景的家人也激动起来,好久不见宝剑至尊闪亮登场了。
安保人员犹豫着慢慢后撤,只有樊花和海心儿迅疾撤回到郝叔后面,黑暗的树林中依旧是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厉飞雁大声说道:
“极速撤退!”
安保人员这才极速后撤,但所有人依旧举枪指着前方,并未转身,撤到樊花二人一线时,才发现郝叔持剑而立,红彤彤的宝剑映出树林出来的人的轮廓,是一个壮硕的大汉。而安保人员原以为是篝火照亮的,于是都惊讶着又听郝叔说道:
“停步说话!否则,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一出,顿时令人热血沸腾,想要冲锋。但对方似乎不以为意,依旧一步一步向前走。郝叔忽然觉得,这大汉很像通天集团的那些安保机器人,但很明显要高级很多,外观很像正常人。只见那大汉来到倒地的少女身边,蹲下看了看,又将少女扶起,然后,坐着的少女便看向樊花和海心儿。
忽然,大汉起身,快速奔跑冲了过来。郝叔也奔上前去,一跃而起,双手持剑,径直劈了下来。那大汉明显很意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空中的郝叔,举起一只手直接去接郝叔劈下的剑。
郝叔这时确定了,这是个打斗机器人,于是,宝剑中途改路,重归右手,人落地,宝剑已砍上大汉双腿,将双腿从膝盖上部一剑斩断。而大汉依旧做着双手来抓郝叔的动作,双腿一断,人便扑下来了。郝叔仆步变金鸡独立,反手一剑斩下,正是白鹤亮翅,将大汉平伸的双臂也从中间齐齐斩断。
从第一招力劈华山,到第二招横扫千军,到第三招白鹤亮翅,都是普通招式加一点点改变,出于郝叔手中,却威力惊人。后面的安保只听嗡的一声,又嗡的一声,大汉就身分五处,趴在地上的躯干上的残肢还在不停乱动,却站不起来了。但没有预想的血流满地,而是一滴血也没有。
郝叔此时有一件事没清楚,就是这些机器人是在无忧城生产的,还是在蜀都通天集团生产的,两种机器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充电方式,这里的体内不用金属,光能转换,更高级,寿命也一定更长,金属毕竟有烂掉的一天。但询问或检测机器人显然是无用的,因为他们只会记得激活的地方,而激活的地方可以是任何地方,存储的知识也仅仅用于功能,制造者不会把制造过程和技术存储在机器人芯片里面。现在棘手的是,少女机器人和大汉机器人都无法沟通,不知道他们是保护郝梦天,还是要抓住郝梦天,亦或者是杀害郝梦天。
郝仁:“梦天,你过来,和那少女试着交流一下。”
郝梦天答应一声便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哥,你真帅!”
郝叔笑了一下,然后又嘚瑟一下,将宝剑抛起,说声“归鞘!”,宝剑红光一闪,便飞回去,归入飞起的剑鞘,落入盒子,盒盖也盖上了。
郝梦天惊喜地看完,伸手说着“剑来!剑来!”然后,没有任何动静,便“嘻嘻”笑着,去和坐着的少女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但结果是,少女一言不发。最后,郝梦天气馁地回头问郝叔:
“哥,她没有交流芯片,应该只有记忆芯片,可能是遇到这种败仗,开启了保护模式,我不知道怎样打开她的模式。咋办?”
郝仁:“呵呵,就是说,她从此变成了小傻孩儿,直到懂的人来,才能让她重新活跃起来?”
郝梦天:“差不多吧。”
郝仁:“好,我们回去吧,交给小仙小雁他们也就是了。”
这时,厉飞雁说道:“你们带着受伤的队友回去治疗吧。把那少女锁住,还有那大汉,抬不动拖回去就行,他们都是不知道疼的。”
队员们受伤的倒是都不重,但队伍有重要的安保职责在身,出发前得到的又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厉飞雁母子安全,脱离岗位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队长为难地说道:
“可是……我们留两个人吧?虽然……我知道,其实是保护了我们。呃……”
厉飞雁:“呵呵呵,不必尴尬,这不怪你们。人员你随意安排,你们有你们的职责。只是,你们不要宣扬所见,也不必气馁,这只是一种武功而已。你看,负责安全的大局长还在没事人一样吃烤鱼呢。”
郑嫣然:“哈哈哈,我这次接个好活儿,不操心,还有人间极品烤鱼吃。我不能干预你们做事,但我的原则是,看结果不看过程。”
队长:“是。多谢诸位!”
厉飞雁:“不必,你们不是看见了吗?都是孩子的父亲和哥哥姐姐,还有伯伯。你们放心吧。”
队长:“是。我这就去安排。”
安保队长安排事情去了,老者问道:
“娃娃,你用的可是号称宝剑至尊的天山第一剑?”
郝仁:“正是。此剑传言认主。武林大会时,天山座下大弟子前往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被晚辈儿子以木剑夺了此剑。晚辈好奇玩耍一回,不想,宝剑果然认我为主,抛给哪位都自己飞回。我便代为保管至今,答应在天山出世德才兼备弟子之后归还。”
老者:“嗯,好!好!娃娃奇缘多多,诚信纯良。可愿与我荒村一游?”
郝仁:“若无叨扰,晚辈不胜荣幸!”
老者:“嗯,老头子久居荒村,得今日之缘,足矣!与我来吧。”
老者起身,郝叔也起身跟随,两人飘然来到河边,直接走上老者的竹竿。众人只见二人一前一后,站在竹竿上,漂进河中央,顺流而下,通过小石桥,却久久不见出现在桥下游,都以为是夜深的缘故,河面又有雾气,没看见,连厉飞雁也没有疑心。
众人继续聊天吃喝,等待郝叔回来。但直到日上三竿,郝叔才出现在小桥上游这面,谁也没看见郝叔是何时从下游逆流而上的。而郝叔刚刚出现,就像突然落水一样,游回了岸边。
众人很是不解,厉飞雁赶忙笑道:
“快去弄干衣服吧,晒一晒,这次没带衣服,我们等你。”
郝叔尬笑着跑到打鱼的地方,脱下拧干,铺在树枝上晾晒,只是穿回短裤,躺在地上琢磨跟随老者的奇遇。
正晒的迷糊要睡着的时候,厉飞雁来了。
厉飞雁:“小夫君,什么情况?”
郝仁:“呵呵,尴尬了。你肯定也发现了老前辈的高深莫测,他在这里还指点教授了我一套极高的武功,还教我如何以竹竿在河里取鱼,然后他先乘着竹竿顺流而下了,我才拿着鱼回去的。可能是他想看看咱们是好人坏人一般人吧。昨晚我和他走后,马上就到了荒村,感觉是我们所见的荒村,又感觉不是,更像是荒村还没有荒废时的样子,但整个村子里又像没人居住。我们来到一处石屋,他说是他儿时的家。屋子很小,只有一个破木床,几样厨具在墙边的木板架上,再也没有其它家具什物了。他从床下摸出一个小雕像,像是城隍爷。看,就是这个。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他有一个故友,教了他很多武功和打造兵器的方法,然后就去云游了。多年以后,故友回来找到他,求他离开,并给了他这个雕像,说这个雕像里有故友心上人的神识,千万不可弄丢了。如果有一天,遇到宝剑至尊的主人,就交给那个主人,他的托付就结束了。他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是宝剑至尊,而故友又没有说,况且故友一直悲悲恻恻,说之后便是永别,嘱咐他千万不要打听找寻。他心中一直视故友为师,便答应下来,回到老家,记着故友的嘱托,一切随缘,莫要强求。偶尔,他也外出云游,带着雕像。但,也不记得多少年了,始终没有遇到宝剑至尊的主人,但知道了何为宝剑至尊,他也是极其意外,不明白故友为何不自己把雕像交给那个主人,因为当时宝剑至尊就已经存在。后来,他觉得当时宝剑至尊的主人可能不是宝剑至尊自己认主的主人,故友才没有把雕像给他。今天,他遇到了宝剑至尊的主人,便认为我是那个应该带着雕像的人了,才带着我,把雕像给了我。他还说,世上有很多奇妙的事,只是见过的人少,才令多数世人不相信,嘱咐我莫要打听,莫要惊慌,一切随缘就好。然后,他就和我道别了,用他的小船,就是那根竹竿,但我站在上面,明明看着就是小船,呵呵,告诉我怎样用力,船就逆流而上了。很奇怪,我过了小桥,小船就像忽然不见了一样,我就沉下去了,只好游上来。但我感觉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时间,没想到已经日上三竿了。要不是之前咱俩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会懵一会儿。呵呵,就是这样。”
厉飞雁:“难道这里的小石桥也是两个世界的交汇点?我们都没有看见你俩出现在小石桥下游,也没有看见你回来时出现在小石桥下游。你去的那里是白天还是晚上?”
郝仁:“可能吧。分不清,雾蒙蒙的,像是黎明或傍晚前的山城。”
厉飞雁:“还真是奇妙啊。你觉得他是不是天山老祖?”
郝仁:“开始我也只是怀疑他是老祖后人,后来也怀疑他就是老祖,便随口问了一句,可知道天山老祖仙居何处。但他说,俱往矣,有或没有,在或不在,有何要紧?天下大事,自有其理,莫要执着。我就无语了。你觉得是与不是?”
厉飞雁:“呵呵,有何要紧?”
郝仁:“呵呵呵呵,不想他了。我将就着穿上回去吧,嫣然可能得有公事需要处理,孩子也得着急研究这新型的机器人。”
厉飞雁:“嗯。有安保在场,孩子也不能和梦天聊什么。不过我感觉,根据梦天的水平,她那爸爸可能也得到了硅基文明的赏识,只是没告诉我们。”
郝仁:“有可能。可惜我们联系不上了,帮不上孩子,只好让他们自己研究了。”
厉飞雁:“其实我觉得,他们的硅基文明不如我们碳基文明精彩,没什么可羡慕的。如果是我,就不走他们的文明路线。”
郝仁:“你是担心梦天的将来?”
厉飞雁:“是啊。她一旦产生真正的情感,她爸爸就等于创造了一个痛苦的生命,意义何在呢?而没有情感,生命的意义又何在呢?抛弃生命意义的文明,文明的意义又何在呢?我反而觉得,硅基文明的意义就在于研究碳基文明的奇妙,如果没有了碳基文明,硅基文明还会创造下一种碳基文明,得以延续他们文明的意义。所以,他们会干预碳基文明之间的争斗,避免碳基文明同归于尽。你觉得是不?”
郝仁:“有这个可能。不过,以我们的能力,那些大事太遥远,还是家国小事比较近。”
厉飞雁:“好的,接受批评。小夫君长大了,哈哈哈。”
郝仁:“呵呵呵呵,走吧,我们回去。”
二人回来,梅鹰立刻问道:
“师父,吃点吧。”
郝叔其实一点儿不饿,但知道大家关心他,便高兴地说道:
“嗯,这天下第一美味可不是常有的,再吃点儿!飞雁,留守的兄弟饿坏了吧?让他俩来一起吃吧,吃了就回去了。”
厉飞雁:“两个傻小子严格执行命令,说什么也不来。呵呵,可怜的娃。”
郝仁:“嫣然,你帮他俩申请一下吧,估计有你的保证,他们领导会允许他俩吃饭。”
郑嫣然:“好,看我的面皮好用不。呵呵。”
郑嫣然马上便联系说明了情况,还真得到了同意。很快,留守的二人便高兴地跑过来,客气之后,便是一顿狼吞虎咽,但还是不敢喝酒。
很快,吃饱喝足,众人收拾好一切,回程的剩余和垃圾轻多了,一行人高高兴兴的,有说有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