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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壶济山城

  郑嫣然早已准备好一切,因为案子完结,她也得以有空去祝贺壶济堂开业,顺便看看儿子。凌晨,众人便搭机飞往山城。如果没有郑嫣然的提前沟通,安检方面还真的会拦下梦天和汪思韵。

  接机的是单行和海可儿,汪思韵眼看着二人规规矩矩地给长辈行礼,然后又上前各自拥抱,她忽然理解了海心儿对亲情的描述。而和所有人一样的招呼,并不陌生的感觉,又令她非常舒适,真的感觉和已经熟知的家里人一样。单行不输郝叔的气场和海可儿的美貌,同样令她印象深刻。而一行人俊男靓女的,引起行人的侧目也令她产生了奇妙的自豪感。同时,行走的前后顺序,也使她明白,规矩自在其中。

  一路无话,直接来到壶济堂分堂,唐天朝夫妇和篮彩莺殷颜正忙着招呼道贺的客人,郝叔也不知道都是谁通知的,下车后遭到了最热情的接待,然后,也是第一次到里面参观一下里面完备的样子。只见所有的贺礼都纳入了捐赠名录,在大屏幕上滚动显示着,药香扑鼻,医师们各自着装,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欢迎客人参观,也轻言轻语给咨询的人解释介绍,衣装白的炫目。

  大致转了一圈,郝叔感觉和豫城壶济堂别无二致,很有信心,便与认识的人招呼说话,然后来到门外,一起接待客人。

  因为地处繁华地段,招待的酒楼就在附近,步行两分钟就到了,客人参观之后,就有人带领过去了,酒楼有伊卿和夏宛莲照应着,郝叔几人在接近十一点时才带着所有医师去酒楼。

  经介绍才知道,很多客人是唐氏夫妇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伊卿的同事,郝叔的朋友和山城属下则都是派了一个代表过来,再就是伊卿家人和甄馨甄唯家人和干警代表张若飞,饶是如此,也聚集了近二百人。最令郝叔心安的是,蓝彩莺的师父也来了,老人家耄耋之年,精神矍铄,满布沧桑的面上深嵌着黑黑的双眼,仿佛一眼就能看破人心思。只是,不怎么会说普通话,但很明显,对郝叔极其满意。

  致辞自然是蓝彩莺这位堂主,只见美丽大方的蓝彩莺走上礼仪大厅的舞台,开口道:

  “诸位嘉宾,亲朋挚友,家人至亲,感谢大家到来祝贺!”蓝彩莺移步鞠躬施礼,待掌声落下,接着说道,“谢谢!自我介绍一下,蓝彩莺,豫城壶济堂山城分堂负责人,主治医师。壶济,和大家想的一样,就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古训。山城分堂的经营模式和豫城壶济堂一样,治病救人不收分文,完全靠善款维持,平民百姓和达者贵人一视同仁。彩莺乃是天地弃婴,生来由师父扶养长大,有幸来到仁哥哥一家,待我如家人一般,为我治愈隐疾,教我医术,恩同再造!尤其是仁哥哥,待我如父如兄如夫君!彩莺此生,将别无他顾,尽力阐释悬壶济世古训,再无他求。再次感谢大家!彩莺敬大家第一杯!我愿世间无疾苦,宁肯架上药生尘!”

  掌声热烈,蓝彩莺甜笑着,俏脸泛起一抹红晕,端着酒杯再次鞠躬致谢。台下的汪思韵受到极大触动,忽然福灵心至般跑到台上,噗通跪地,给蓝彩莺连磕三个响头。大家惊讶地看着,鸦雀无声。只听汪思韵说道:

  “姨娘,思韵如今也是孤儿,愿追随姨娘悬壶济世,尽此一生!请姨娘收下思韵!”

  汪思韵说完,又连磕三个响头。蓝彩莺惊讶地看看郝叔,见郝叔微笑点头,又看看师父,老人家更是开心点头,蓝彩莺对汪思韵说道:

  “呃……思韵,你不拜师,只要你愿学,姨娘一样教你。拜师,则有很多规矩,姨娘所学,许多过程极其痛苦,你花样年华,情窦初开,不急,且想想清楚,再决定不迟。”

  汪思韵:“姨娘,思韵不怕苦,不怕痛。思韵从小种田采药,但不晓其理。如今才知道,我愿世间无疾苦,宁肯架上药生尘,便是医者仁心,便是为国为民,这才是医药的意义。思韵长大了,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才不枉人间走一遭。思韵别无他求,请姨娘收下思韵吧。”

  汪思韵说着,已经泪如雨下,她发现了人生的意义,发现了自己可做能做的有意义的事,加之自己的身家巨变,一时百感交集。蓝彩莺深受感动,想起自己采药试毒,也是感慨,一时之间也是泪眼潸然:

  “好,姨娘收你为徒。姨娘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时刻谨记: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为国为民!”

  汪思韵:“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谨记!时刻不忘!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为国为民!”

  汪思韵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蓝彩莺伸手扶起,爱怜地为她轻轻拭泪,台下再次响起更热烈的掌声。郝叔此时是必须有所表示了,于是一边鼓掌,一边走到蓝彩莺师父那里,扶着老人家上台。梅鹰早搬到台上一把椅子,老人家坐定,汪思韵便磕头认祖归宗,口称“师祖”。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从衣内取出一个黝黑黝黑的黑玉吊坠,手掌大小,精雕细刻着很多细小的动物和花草,几乎看不清,更像是个玉佩,然后一边说着苗语,一边把玉佩在汪思韵头顶摩擦。末了,扶起汪思韵,又说了两句苗语。只见蓝彩莺跪在老人面前,老人家又说了一些不同的苗语,把玉佩放在蓝彩莺头顶摩擦。末了,收回手留下了玉佩,蓝彩莺原本像受戒一样双手合十,此时也说着苗语,双手摊开,低头接住玉佩。老人家哈哈大笑,起身站在一边,蓝彩莺坐下,示意汪思韵。汪思韵立刻和蓝彩莺刚才一样跪在蓝彩莺面前,蓝彩莺也从衣内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颜色是墨绿色,同样进行了一遍仪式,然后也把玉佩留给了汪思韵,自己则戴上师父给的黑玉。汪思韵接住绿玉,抬头看着师父。

  蓝彩莺:“戴上吧,将来留给你的徒弟。”

  汪思韵再次磕头感谢,戴上绿玉,蓝彩莺扶起她,然后又请师父坐下,说了两句苗语,老人家点点头,也说了几句苗语。蓝彩莺来到话筒边,说道:

  “感谢大家见证了我们的收徒仪式!”待掌声结束,蓝彩莺又说道,“这个仪式,是我们门派的掌门传人仪式,现在,我是掌门,将来,思韵就是掌门。”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刚才师父说,好多代了,她是又一次在有生之年,看见徒孙,把掌门之位传给下一代的掌门人,眼看着后继有人,她太高兴了,让我不要忘记古训,继续发扬光大宗门。她也会继续扶持我,也会继续教授徒孙,尽到最后一份力。师父还特别感谢了仁哥哥!”

  至此,台下众人才明白了,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蓝彩莺挽着郝叔来到话筒前。

  郝仁:“我只是做了能做之事,应做之事。祝贺壶济堂!祝贺堂主喜收佳徒!双喜临门!我们连干三杯,也预祝世间无疾苦,架上药生尘!干杯!”

  在热烈的掌声中,汪思韵扶着师祖,郝叔和蓝彩莺端杯为各餐桌敬酒,掌声一直不断。直到碰杯完毕,郝叔举杯说话,掌声才停止。

  郝仁:“今日双喜,今日痛饮,干杯!”

  众人齐声“恭喜”,开启了热烈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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