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跳荡,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跳出,在炽白的枪焰闪烁的一瞬间,纵身跃入冰凉的空气之中,弹头旋转着洞穿空气,击穿墙壁,直射向国会大厦里女人红黄相间的人形。
女人仿佛早已预知到了一般,挪动脚步,下一瞬人质背靠的墙面忽然溅起灰尘,临时政府的议员们抱头发出恐惧的嚎叫。女人垂下眼帘,在她的脚边,有道深深的弹坑。她轻蔑一笑,抓起部下的对讲机,看着墙门上的那枚弹坑,下令:“出动。”
国会大厦前早已清空了的街道上出现了一辆晃晃悠悠地重型卡车,看样子它似乎是误入这里的,开车的司机正有些惊恐地东张西望着,为国会大厦的枪响而表示恐慌。重型卡车晃晃悠悠地在狙击手们眼前驶过,2号小组组长移动瞄准镜,准星对准了卡车司机,扣动扳机。
子弹出膛,带着白色的痕迹在司机的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鲜红的血喷溅了出来,染红了整个驾驶室。整辆卡车在一瞬看失去控制,一头栽进一旁的绿化带中。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她知道市区里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卡车行驶的,它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是敌人派来的。
“各狙击手注意,敌方携带特殊武器,注意回避!”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东西要来了,朝着整个天台咆哮,扯着身边的一位组员冲下天台。
其他狙击手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抱着武器撤出天台。但下一刻整个天台崩塌,密集的弹丸所组成的钢铁洪流将重型卡车的金属车厢生生撕裂,高亢的枪声震得让周围人集体耳鸣。在四起的烟尘中,女人和其他专员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看后面的专员们在那黑色的洪流中被轰击成渣,混着沙土一同被密集到能够用肉眼观测弹道的子弹们带上天空。他们脚下的地板龟裂,他们抛下手中的狙击枪,一同落入下方的黑暗。
“他们真的没有人性啊,竟然出动了这样东西。”1号小组的组长失魂落魄地靠在椅子上,随后他猛地抓起麦克风大吼,“2号小组还有活着的么?!收到请回答!”
在阴沉的烟雾中,2号小组负责人艰难地爬了起来,她身处于一片绝对的黑暗中,额头火辣辣的痛,右眼一片血红,她伸出手轻轻触摸自己脸上那温热的液体,可能是在她在下落的过程中额头被擦伤了。她摸索着从作战服上摘下手电,锥形的亮光照亮了她面前的一小片黑暗。她张开嘴大声地呼喊着自己的组员们,喉咙却因为吸进了大量的灰尘而干涩,她剧烈地咳凑着,黑暗中只有那来自上方的轰鸣声,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在黑暗中艰难地前行着,这里似乎是矮楼的内部,手电的光扫过周围,还算完好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看起来她似乎是落入了某个人的家里。她踢踏着石子前进,心里很是难过和自责。在敌方发动攻击的时候她竟然连敌方的武器都没有看清,当时她满脑子只想着逃,竟然将她的组员们都留在了那里。一想到这,她静静地咬着火红的唇,低声抽泣了起来。
黑暗中似乎有单调的枪声在响。
她惊讶地抬起头,这些枪声来自她上方的黑暗,上方还隐约间传来人们的喊话声,女人喜出望外,看来还有幸存者。上方的楼层在震动着,轰鸣声越来越近,下一刻雷霆般的声音降临,她上方的黑暗被金属洪流生生撕裂!刺眼的天光照了下来,女人因为那强光而短暂地失去了视野,她站在最下方的黑暗,听着那从楼板间呼啸而过的,子弹的风声。
“老大!”一声呼喊令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见六名狙击手抱着狙击枪从那缺口中一跃而下。他们接连落在地上,而后抓着耳机大吼。
“2号小组报告,找到老大了,总共有七人幸存!”
这个消息让1号小组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1小组负责人看着屏幕上那台巨大的战争兵器,黑色的金属外壳,密集的枪口正以惊人的转速运行着。那是雅格罗斯战场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器。在它的射程范围内,一切的生灵都会被抹杀,曾经有人用它去实行暗杀,子弹组成的洪流将目标所在的建筑都直接夷平,它便是碎叶堡机枪阵。
“大家在坚持一下,碎叶堡机枪阵的运行时间只有三分钟,还有十几秒它就会停运了!”1号小组负责人在频道里大声说。
他话音刚刚落定,就有专员,传递出不好的消息:“报告,茨威冈开始处决人质了!”
——
黑色的高级轿车正在返城高速上行驶着,将军听着频道里专员们接连报出战况默默地抽着烟。
“碎叶堡机枪阵直接将我们压制,现在已经没有反击的力量了。”有一名专员说。
“还有机会,碎叶堡机枪阵就交给我吧,其他人去瞄准茨威冈,解救议员们!”女人在大吼着。
“将军,状况有些不太妙,需要我出动么?”开车的司机在后视镜上看了他一眼。
“不,”将军轻轻地摇头,仿佛成竹在胸一般轻笑着,“时机刚刚好。”
另一边,1号小组忽然收到了来自莱克斯军事学院的一封邮件。题目是《莱克斯军事学院外派特别行动专员个人资料》,1号小组负责人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主屏幕里国会大厦的状况,他压根就不知道学院曾派了一名专员支援他们。
于此同时2号小组所在的居民楼被彻底横扫干净,幸存的成员们直接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下。操纵碎叶堡机枪阵的茨威冈发现了他们,下压密集的枪口去攻击他们。
可忽然间,他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裂痕,接着整面加厚过的防弹玻璃剧烈震颤,白色的裂痕越来越大,正向整面玻璃蔓延。他慌张地转头看去,女人正趴在一座土坡上,操纵着那柄巨大的狙击枪。她一直都躲在一侧,朝着同一个点射击,虽然对方是移动目标,精确射击的难度极大,但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枪一枪地攻击着先前留下裂痕的位置,每一次射击都是零误差,最终,她打碎了那面玻璃,敌人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再见了,你们这群疯子。”她扣下扳机,弹丸射出,敌人模糊地血肉糊满了整个驾驶舱。
“所有人停止射击,现在出动另一套作战计划。”将军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狙击枪自动锁定,强迫他们停止射击。
“小家伙,出动吧。”将军说。
“收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国会大厦里,女人开始执行处决。她提着枪在一个又一个的人质面前走过,黑漆漆的枪口在一个又一个人的眉心停顿,而后移开。女人很享受这段过程,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看着那些身份高贵的官员们在她的脚下瑟瑟发抖,枪口指着他们时他们会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一旦移开他们就会松了一口气。这些老东西们还没有接受现实,还在相信一定会有人来解救他们。
这种摧毁别人希望的事是世界上最令人愉悦的事,她将枪口从每个人质面前扫过,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戴墨镜的女孩身上。
那是一个亚洲女孩,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她正抬着头和她对视,亚洲女孩一侧的黑发被掖在而后,露出了她那小巧的耳朵。她静静地看着女人,,姣好而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整个人透着一股文静优雅的气质。
“你叫什么?”女人微笑,她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
“白沐然。”女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语气中没有流露出丝毫情感,整个人冷淡地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好,白沐然小姐,那么就选你做第一位处决对象吧。”女人笑着拉动枪栓,她认为白沐然是在故作镇静,她期待着她下一刻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也期待着炽白的枪焰哄碎她头颅的景象。
但白沐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干净清澈,明艳照人的脸上无悲无喜。
“那么,再见咯,白沐然……”她缓缓将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上,准备一枪打碎白沐然的头颅时一声清脆的玻璃坠地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女人惊诧地转过头去,看见一管空了的玻璃针剂从走廊尽头的黑暗中滚了出来。所以茨威冈一齐调转枪口,对准了那片黑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走廊里静的只有从窗缝中呼啸游走的风声。
细长的呼吸声在走廊间游走,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那黑暗之中,一直潜伏着什么恐怖的恶鬼一般。女人忽然意识到那里是死路,她的部下们在她演讲时一直在巡逻,压根不可能有人趁机闯进的可能。那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从一开始就潜伏在那片黑暗之中,一直看了全程么?
她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良好的心态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仿佛失了心一般,发疯似的朝着那片黑暗大吼:“快!快去杀了他!”
部下们立刻反应过来,夹在腋下的微冲被扯了过来,他们平端着枪,大着胆子朝着那片黑暗前进。
“不要靠近他!开枪!快把他达成筛子!”身为异化人种的女人在隐约间已经感受到,躲在那里的那个人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越靠近他就越危险,不如现在立刻杀死他。
“学院方面刚刚把专员的资料传了过来。”一名专员点开了学院的文件,那名临时专员的证件照和他的个人资料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短短的一个表格,“他的综合素质评价为B级,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还未上过战场的孩子咯。”组长叹了口气,靠回椅子上。
综合素质评价包括了一个学员的射击、格斗等能力的总评,取各科能力的平均分。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按照学院的评定标准来评定的话,肯定都是A。
现在他更不理解将军在想什么了,在这样危急的状况下,让一群A级来辅助一个B级而且还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孩子?
“他的临时行动代号是什么?”他随口一问。
“没有临时行动代号,”那名专员转过头来,神色震惊,“他的正式行动代号是……狞猫!”
“狞猫……”组长低声重复这个代号。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学院方面有什么在瞒着他们。
按照行动准则,学院方面在行动预备的时候就应该将学员的个人资料传过来,好方便双方合作。但是这次行动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有第二套行动方案的存在,学院方也是一直到现在才把他的个人资料传过来,而且直接将学员派遣出去,甚至给他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总觉得学院在刻意隐瞒这名学员的身份。
他看着监控画面,那么神秘的专员就躲在他们的监控死角处,茨威冈的盲区。
三声轻微的枪响,女人的三名部下仿佛是被什么绊倒了一般,整个人后仰到了下去,深红的血浆从他们的后脑射出,沿着墙面直接溅到天花板。走廊上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女人意识到对方出动了,立刻抬起手枪瞄准。但下一刻,厉风扑面,一张清秀的亚洲面孔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记肘击冲撞在她的太阳穴,霎时间女人颅内巨响整个人软软的倒下去。
“检测到高热源,是学院派来的临时专员。”1号小组负责人惊呼。
那名B级专员在一瞬间展露出非人的速度,他的动作快到肉眼无法捕捉,众人只见一道虚影闪过,女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纳雷什金娜康拉德眼中闪烁着惊讶地光,在一瞬间秒杀女人的突袭者竟然是先前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的中国男孩。这也证明了他们在人质中没有见到男孩的缘故。
女人的瞳孔涣散了一刻,随即汇聚起来,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笔直地挺身站起,黑色的手枪抵住男孩的胸口连开四枪。枪焰炸闪,浓腥的血喷溅出来,男孩的速度没有收到丝毫影响,他的伤口在受伤的一瞬看结痂止血,仅几秒钟间已经自愈完毕。他猛地踏步,朝着女人打出凌乱的连打,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迅速轰击在女人身上,直接将其骨骼打的粉碎。
女人是比男孩少逊一个级别的异化人种,身体的自愈自然要慢上许多,男孩在女人身体还未自愈完成,就打出下一轮连打。对付异化人种就是这样,无论对方的自愈能力有多强,只要自己的攻击速度快过对方的自愈速度,让伤口不断叠加,就能杀死对方。浓腥的血染红了整面墙,泼了一名议员一身,女人柔软的身体在男孩的轰击下已经变成一摊模糊的血肉。
冲锋枪的枪声如同沉雷般炸响,无数子弹打在男孩的身上,但显然他的自愈能力在进一步加强,从受伤到自愈的过程仅在一瞬间就能完成。
在将女人变成一坨毫无生气的肉块之后,男孩瞬间加速,于此同时轻微的枪声在他手中响起。茨威冈们的身体在枪弹的轰击中倒下,于此同时先前击杀宪兵队的茨威冈们冲了上来。黑衣的茨威冈们在走廊的一段列阵,迅速启动随身准备的蜂巢式发射器。
“快!都躲进房间里去!”男孩声音不再向之前那般清澈,而是如同沉钟般洪亮。
人质们趁着蜂巢式发射器预热期间迅速溃散,纷纷挤进周围的休息室中。密集的鞋底踏在大理石地板上,混乱之中康拉德在众人的脚下爬行,无数人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康拉德只是伸出手,艰难地伸向搁在墙角的手提箱。那里面是他的命,是那六支强化针剂。最终他握住了手提箱的扶手,男孩左手白沐然右手纳雷什金娜,将他们仍在康拉德身边,自己横身挡在他们面前。
“要来了,白沐然!”他看着蜂巢式发射器已经预热成功,随手将一根针剂扎在自己的心口。
2号小组的狙击手们感受到扳机上的震动,射击授权再次下达,一时间所有狙击手的耳机里响起冰冷的机械拟声:“狞猫出现在你的战斗序列中……狞猫出现在你的战斗序列中……”无休止地重复。
狞猫不是男孩第一次行动获得的代号么,按道理应该不会记录进枪械系统里的,因为记录在系统里的大多是最顶级的行动专员,或者是非常强大的敌人,比如右翼的龙牙。
为什么他的代号会记录在系统里,难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行动么?想到这一点,2号小组负责人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随即她豁然开朗,想通了一切,那个男孩绝对不是第一次参加行动,之前的行动记录被学院的某位高层抹除了,但是那位高层忘记了抹除男孩记录在系统中的行动代号。怪不得将军只让他一个人成为第二套行动方案的核心,因为他强大到只需一个人就够了,他们只是在男孩反噬的时候杀死他!
枪身震动,战术目镜显示对异化人种特攻的银弹已经搭载。
“现在射击权已经授权给大家,听好了,你们的任务是,一旦那名临时专员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你们有权击杀他。”将军的声音嘶哑而坚硬,仿佛齿间咬着钢铁。
负责人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了下去,毫无疑问那个男孩是一件武器,一件不可控的武器,他的一生肯定是在被监视中渡过的……那样的一生,会很可悲吧?
男孩全身的骨骼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全身的肌肉如猛虎般隆起,茨威冈们不由得后退一步,这并非是普通异化人种觉醒的样子,这样的姿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
男孩的身体正发生着剧烈的反应,那管药剂注射之后,唤醒了他血管中沉睡的细胞,狂龙般的力量顺着他的血管涌向全身。强化后他身体的各项输值达到了顶峰,他听见所有人的心跳密集如鼓点,肾上腺素到达峰值,再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中风。接着他听见了几米外的一声金属微响,杀机一触即发!
一片静谧之后,无数弹丸组成的洪流汹涌而来,男孩张开双手,整个人化成他们的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敌人密集的子弹!
“天啊!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蜂巢式发射器!”频道里发出一声声惊叹,行动专员们都为男孩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震惊。
在子弹打入他肉体的一瞬间,纳米机器般的自愈细胞修复着他的伤口,皮下组织一层一层地修复,将他体内的子弹挤出体外。
染血的子弹一颗接一颗地掉在地上,三名人质一个面无血色一个表情微妙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子弹。
“”公主殿下,你的这位小骑士可真是厉害啊。”猎装女孩戳了戳白沐然,表情微妙。
“关你屁事!”白沐然白了她一眼。
设置在走廊一端的蜂巢式发射器因发热停止了运作,男孩已经自我修复完毕,此时从他体内排出的子弹已经掉了一地,他满身血污已经没有完整的衣服。他还未来得及喘息,旋身一拳打在一个想要趁乱偷袭的茨威冈身上,收回手时手中多了一颗仍在搏动的心脏。他的骨骼已经硬化到堪比金属的程度,刚刚一切打穿了那个人的肋骨,顺手掏出了他的心脏。
在狙击小组的热感应模式的瞄准镜里,男孩因为高热而火红的人形在他们视野中不断闪过。男孩手里不知道从何时起多了一枚金属片,他的身影在茨威冈间不断闪过。
不少茨威冈惊呼出声,这是一种相当恐怖的感觉。只是眨眼之间,他们就看见漆黑的魔神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一丝冰冷透过织物钻入他们的皮肤里,男孩整个人弓着身子,自下而上地将整枚铁片送进他们的身体。
男孩的身影闪烁而过,所到之处断肢残骸均被扬上半空,鲜血四溅。
此时的康拉德已然恢复理智,他正思索着男孩的身份以及帮助他的原因。那个男孩先前骗了他,男孩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是隶属于某个组织的特工。
他究竟是谁?隶属于什么组织?是北方军事同盟还是游击队的?
说实话如此强大的异化人种康拉德还是第一次见到,改变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形态,这是狂躁化异化人种才能使用的能力,面前这个男孩以狂躁化的姿态,却保持着人的理智。这样的案例在历史上只有少数,某种意义说,康拉德十分幸运,他见到了无数生物学者做梦都想见到的案例。
狙击镜里,专员们惊得血都凉了,在他们的视野里,男孩似乎察觉到他们在瞄准他,他低着头,看着胸口的准星。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准心在男孩的胸口,他只是看到许多红色的丝线透过那面墙,落在自己的胸口。
“看来你们并不相信我。”男孩低声说。
他知道那是狙击小组在瞄准自己,当一名异化人种展现出匪夷所思的力量时伴随着他的,往往是同伴的利剑,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他转身,走向康拉德,他必须要完成任务来证明自己的可控性。
康拉德看着那只满是血污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颅,下意识拿起装着药剂的手提箱挡在脸前,却发现他的货物早就被子弹打成碎片了。
他转头向纳雷什金娜求助,两名右翼成员耸了耸肩,表示爱莫难助。现在他们要的货物已经毁掉了,救这个家伙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那只手穿过了康拉德的手提箱,纳雷什金娜捂住了白沐然的眼睛,一副教导主任般严肃的表情:“这样的画面小孩子不好看哦。”
被遮住眼睛的女孩冷哼一声:“无聊。”
在那只手刺穿康拉德头颅的前一刻,这位政府议员抬起头来,看着男孩黑的发寒的眼睛。
“能告诉我你是谁么?”他问。
“莱克斯军事学院,48级学员,特别行动局专员,‘狞猫’林奕航。”林奕航冷冷地看着他,伸出了手。
康拉德整个人一寸一寸的凉透了,他从没想到那个学院竟然会介入他们之间的战争。
“没想到啊,竟然是你们。”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2050年11月7日,随着康拉德议员的死亡,最重要的一张选票落棋不定,北方军事同盟和南方游击队失去了耐心,两大阵营开始凝聚自己的实力,而临时政府也成功掩盖了他们制造特殊血清的丑闻。另一边随着狞猫的登场,左翼党背后的组织,莱克斯军事学院正是登上政治舞台,这座有百年历史的学院一直在暗处为世界各大组织培养优秀的军事人才。
莱克斯军事学院选择站在左翼党的阵营,雅格罗斯共和国左右两鹰逐渐势均力敌。在南部世界留下神秘色彩的茨威冈在这次事件后再次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黑云在斯洛赫塔姆北海岸上空凝聚,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下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