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合武馆
翌日,天光微亮。
许宁将屋内一块地砖掀起,里边是原身和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银钱,拿出学武的费用贴身藏好,然后将昨日搜刮的包裹放进去,他甚至还没有整理战利品。
“王姨,月儿今天就麻烦您了。”牵着妹妹来到隔壁。
因为自己出门在外,不放心许月月一个人,所以白天多数时间都是托隔壁的王姨照看,也刚好和王姨女儿作伴。王姨的丈夫原本是个走商的,后来一去不回,现在她只好接些轻体力的活来养家。
“听说现在外面越来越乱了,小宁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呐,小月儿可就你一个亲人了。”王姨熟练的牵过许月月的手,关切的说道。
“谢谢王姨,我会小心的。”许宁笑了笑回道。
...
走入巷道,昨日夜色下不曾看见的场景映入眼帘。
小巷内,周围两边房屋紧挨,太阳光是一分也直射不进,地面潮湿,水沟和地面交接的地方更是滋养了一片片绿油油的苔藓,时不时还传出某些东西腐烂的味道。
巷道内,垃圾遍布,让人不忍直视。
一个月前,许宁就在这个巷道内被两个流氓地痞堵住,好在他先下手为强,掏出藏在怀中已备不时之需的青砖,先行将其中一人爆头撂倒。
但也因此受了些轻伤,不过之后巷道内再也没见过这两人。
当然,许宁敢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那两人看他穿的破破烂烂,加上神色姿态畏缩,因而没有第一时间亮出刀子来,给了他可趁之机。
光线骤亮,许宁来到稍微繁华的街道上,此刻人流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他所在的区域,是由狂刀帮治理的,虽说不如内城繁华,但街上商铺零零散散也有不少,两边街道边的走贩更是常见。
在街道一头,几位狂刀帮帮众在一处吃食,附近的商铺、摊位每个月都得将营业的钱抽出一部分上交,曰保护费。
“今天是收月钱的日子吗?该死,我竟然忘了。”看到街头景象,许宁心中一沉。
像许宁这种平民,要是被盯上了,也得交出点酒钱,供他们逍遥快活。不过狂刀帮在帮派中算是比较有‘道义’的帮派了,商家只要交了钱,就会受到他们的庇护,有什么事儿,他们会出面解决。
低下头,掏出一块干馒头放进嘴中啃食,尽量让自己表现平常,身上积攒的银钱可不能被抢去了。
所幸,许宁穿的一身缝补的衣裳,看着就不像有几个钱的,那些帮众撇都懒得撇他一眼。
心中忐忑从狂刀帮众人旁走过,转过街角,许宁长舒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离开DC区后,他继续往城内走去,相较于外城的脏乱差,甚至时不时能在隐蔽处发现污黄之物。
内城住的都是些官员或者是有身份的,因此环境也是截然不同,晚上甚至还有巡逻的人在。
走了有一刻多钟,许宁来到印象中的一处大院外。从院内传来阵阵拳脚相交的击打声,以及抑扬顿挫的呼喝声。
院门外,许宁望着大门上的牌匾四个鎏金大字——六合武馆,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砰砰砰~”
稍作深呼吸,他走上前拉起大门上的门钹敲了几声。
稍微等了一会儿,大门半开,从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身穿绣着六合两字的练功服。
“来学武的?”见许宁是生面孔,他打量了几眼,壮汉粗声问道。
“是的,还请兄台引见。”许宁鞠了鞠手回答道。
“那就跟我去见师傅吧。”说完,壮汉自顾自的转头离去。
带上院门,许宁紧跟上前。
路过练功场,刚才在墙外听到的声音正是从此地传出。只见场内有十几名健硕的学徒,有的举着石锁在熬炼力气,有的站在原地,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有的则是在修习拳法。
路上,和壮汉沟通当中,许宁了解到他叫赵逢,是馆主李瑜泉的第六个入门弟子。
“到了,你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师傅。”将许宁领到一处大厅前,赵逢独自离开。
“是。”
没过多久,便随着一位身穿锦衣的男人一同回来了。虽已年过中年,但其眼睛丝毫不见浑浊,炯炯有光,脸上岁月的痕迹表明中年男人年轻时也是个翩翩公子。
“见过李馆主。”见此,许宁明白此人便是馆主,连忙起身,躬身喊道。
“嗯。”李馆主轻轻颔首,脚下一点,眨眼间来到许宁身旁,伸手朝他抓去。
瞳孔微缩,许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四周就传来揉捏之感,被接连拉扯,些许的疼痛让他不禁有些皱眉。
“根骨尚可。”
...
在确定完许宁根骨适合练武后,没有那些繁琐的拜师仪式,仅仅是金钱上的交易,你交钱,我传武。所谓的拜师,只是和馆主认个脸熟,真正的拜师,要等自己真正留下来的时候再说。
从怀中掏出三十两,这仅仅是三个月的学费,贵的让许宁有些咂舌,要知道,这可相当于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
许宁交钱后,馆主便让赵逢带他去领练功服,之后的传功也是让他负责。
“这是你的练功服,穿上,待会到练武场由我传授你淬炼气血的桩功。”
...
换好衣服后,许宁来到练武场,见赵逢师兄正在练拳,于是便特意从他视野中走过,然后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环境。
刚刚进到院内的时候,许宁便看到有的师兄弟一动不动的站着。
“莫非这就是赵师兄所说的桩功?”许宁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的观察。
看似所有人都是站着纹丝不动,但细心观察之下,许宁发现有的人身体在一呼一吸之间,有着微小的动作。
“那便是我待会儿要教你的桩功,你认为他们哪个练的最好?”不知不觉,赵逢已经完整的打了一套拳,走到了许宁身旁,给他作出解释并询问道。
“那位师兄。”稍作思考后,许宁将指着其中一位师兄回道。
“哦?何以见得?”见此,赵逢突然来了兴趣。
“因为看起来最自然。”
“自然吗?看来你观察力不错,选对了,不过其中巧妙我也解释不清,等你修炼到了境界,自然而然就懂了。那位是费尚,师傅的第二名入门弟子”
“那练这桩功有何作用?”许宁抛出疑问。
“桩功乃是筑基之本,让修炼者感知周身,是淬炼躯壳的法门,桩功入门后,便有机会感知气血,等到那时,你就正式踏上修武之路了。”
“赵师兄,这修行境界有何划分?”
“我们武道主修肉身,境界又分为聚血、通脉、锻骨、炼脏四个层次,其中锻骨境也叫洗髓境。武道其实就是从外到内对身体的淬炼,在一次次的淬炼中,蜕变凡胎...”
...
在给许宁讲述完修炼的基础常识后,赵逢正式传授他桩功。
“你现在站好,我今日将浑元桩的要诀传授于你,学会之后自己多加修习,明日再传授你武馆的六合拳法。”
说完,赵逢抬手摆动许宁的身体,并边传授要诀。
“舌顶上颚,手臂自然下垂,沉肩,手成抱球之势,松胯...”
“不对,在抱球之时,除了抱之外还有托...”
在这期间,赵逢不断的指正许宁动作上的缺陷。
两刻钟后,确认许宁完全记住要领后,赵逢便让他自己在一边正式练半个时辰。
“两脚放松,腰脊发力支撑全身...”调整好身体姿势后,许宁开始让意念感知身体,找寻那名为气血的能量。
半个时辰,在聚精会神间很快便过去了,毫无收获退出桩功。
“果然不可能一开始就能感知到气血。”
许宁感觉,除了身体上传来的些许疲惫感外,精神的疲惫感更胜之。
“累了吧,这是武馆每天提供的补气汤,每个人每天一碗,想要多喝就得多交钱,练武或者站桩前喝一碗,对练武有极大帮助。”
刚退出站桩,赵逢便端着一碗汤药过来。
“多谢师兄。”看着眼前黑色的不明浓稠液体,传来一股浓郁的药材味。
许宁皱了皱眉,仰头便喝了下去。
“唔嗯...”
刚一入口,剧烈的苦味让许宁面容有些扭曲,但随着胃液开始消化汤药,腹部逐渐变得燥热,随后遍及五脏六腑,直至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好东西啊。”感知自己身体的状态,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苦不苦的,变强才是第一要务,将碗中汤药一口气喝下,甚至还装了点水,漱口的同时将随后一点补气汤喝了。
桩功要诀已经掌握,明日还要找赵逢师兄学习武馆剩下的便是在三个月内正式入门,以及成功感知气血了,不然便会被逐出武馆。
心中沉思着,许宁来到码头,趁着时间还早,多搬点货物,趁着现在有时间,多攒点钱。
毕竟除了练武外,还要生活,还得挣钱,以后练武时间越来越多,这份工也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