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闹铃声中,二怪着急忙慌的拿起工服上衣就往头上套。还不忘拿着手机给雪梅发去信息。
“宝贝,我起床了,随便吃点就去上班了,你也要记得吃早餐哦,祝你一天好心情,爱你”
“我已经在餐厅了呀,你想吃什么,我拿给你”双手飞快的输入着早已经起身那个饭卡朝餐台走去。一个包子,一碗稀饭,一根玉米,雪梅端着餐盘走到餐桌,她心里却在嘀咕,“够不够呢,他那么辛苦”身体不由又去拿了一个包子加一个烤面包。
二怪小跑进餐厅一眼就看到雪梅,他们四目相对一笑,坐下。
二怪一边看着对面自己的爱人,一边把饭菜塞进嘴里。
“你慢点,还有十几分钟呢”雪梅嘴里说着不急,手却不自觉的把食物递到二怪嘴边。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彼此都笑起来。
二怪尽然如同饿了好久的小狼崽子,尽然全部吃完了,手只里拿着烤面包,一只手去牵雪梅的手,一起。走进工厂大门,雪梅先踏上楼梯往办公室走去,而二怪则要就从一楼进去生产车间。
二怪走到工位时,带他的师傅早已经等着下班,看二怪来了,交代一句,还是昨天的料。你看着机器,我走了。
二怪接了班,顾不上给雪梅发个信息,就开始忙活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雪梅要去饭堂吃饭,雪梅不停的看着手机时间,还有三分钟,她特意又喝了一口水,再看还有两分多,这几分钟此刻过得好慢。她盯着时间,打卡机显示十二点整时,她的卡就马上放上去,听到打卡成功,三步并成两步的往车间走去,后面的同事喊她,她都没有听到,雪梅来到二怪面前,嘴角上扬“哎吆,这么认真呀”
二怪问声开心的抬起头,“对呀,你怎么来了,车间灰尘太大了,看我身上脏兮兮的”余光看到送到车间的饭菜,才知道“哦,饭点了,那你赶紧去吃饭吧,别饿着”
雪梅拿出一张湿纸巾递给二怪“你忙完也赶紧吃饭,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呵呵,赶紧去吃饭,我脏兮兮有啥好看的,赶紧去吧”说着二怪摆动着头示意雪梅赶紧走,自己则又低下头看向机器。
“好,那你辛苦了,记得吃饭”雪梅看着眼前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满脸的灰尘,手被色料染成花色。她心里有种某名的滋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尽然没去吃饭,走回了办公室。
雪梅的脑子不停地转着,但好像啥也没想,就这样的她胡乱的看下电脑,又看一下桌上文件,拿起水杯,却又放下,她脑子一下子一堆东西,但似乎又一片空白。
整个下午班,她都是浑浑噩噩的,也没有看一下手机,更没用做一点事,就是痴痴的盯着屏幕一个下午。到了下班时间,她又是第一个打卡下班的,走到车间门口,他又停下,转身走出门口,刚到门口又停下掉头回到车间入口。她终于还是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终于她跟随从办公室下来的同事走出了门口,去到饭堂。中午明明啥也没吃,却饱饱的。她走了一圈,又走了出去。
雪梅还是拿起手机,想给二怪说点什么?
却看到二怪几小时多前的两条信息,十分钟前的两条信息。
“宝贝,吃饱一点哦,我也在吃饭了,爱你,以后不要跑车间来,这里都是塑料粉尘,对身体不好么”
“今天是不是很忙,不用理我哦,你忙你的,爱你”
“快下班了,我今天要加班到8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呢,想你”
“一班记得吃饭哦,我下班回去了再给你打电话”
看着二怪的每一条信息,她都想回,却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她选择回复一个字“好”
二怪的手机终于响了,看到雪梅回复信息,飞奔去拿了饭,准备吃,跑过来时,还是只有一条信息,他心里想着“估计在吃饭,我也吃饭”
估计是早上,中午吃的太多了,还剩了许多饭菜,二怪就盖好,放回到拖车上。
他一个下午无时无刻不再想雪梅,可能因为刚来,很多事要做太忙了,可能是带她的人今天教的有点慢,可能雪梅手里没电了,不对她有充电的在办公室,估计肯定是太忙了。
二怪一边又一边假设,推翻,又假设,又推翻。
这两个小时如同两个世纪。他一次又一次编写信息,又删除,总觉得此刻的文字好无力。又多余。
感情是个神奇的东西,让人往往记不得时间,想起往事时,总有一种撕心烈骨的痛。
这世间最美的爱情,都是恰巧刚刚好,你在的时候,刚刚好,我爱的时候刚刚好,一切的定数和出场决定着这场演出的所有结局和戏的长度和宽度。
雪梅此时此刻何尝不更是如此。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之间是有距离的,而这种距离,只有其中的某一条不再是直线。
然而,改变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不同世界和纬度的不平面在蔓延的时空里,突然有了同屏共电子,本身就是个概率问题,而这种概率的长短也只是时间问题。
秋日的早晨,微微的凉风夹杂着挣扎放热的阳光把黑夜最后一丝倔强赶尽杀绝。
雪梅此时也在默默承受着所有的一切,是该听从父母的话,过成父辈设计的人生,还是一直以来努力读书想改变活法的野心,是梦想中无数次的那个白马王子,还是现实里让她沦陷的这个男人,是选择她早已经习惯的生活,还是因为生存而不得不选择的打工式的人生。
其实,大多数人不都是每天如同自己生活的这个星球一般,重复着转呀转,其实也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样不停的转,更不知道这样转的是为什么,去向哪里,转的意义又是什么,只是上帝安排好的剧情,每天重复相同的故事,组成自己拼命想去改变但依旧顺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