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灯火就像任何一座繁华城市的灯火,嚣张且毫无廉耻的吞没星星的光芒。
这路都一样,铺在土上为行人垫脚。就好像他们理所应当的占领了别的什么生物的土壤。
1号摆渡人、陆,垂着头走过街区,作为一名兼职漫画家的画家,她深知自己的无力。
被选择、被期待,要拯救些什么……
这些离她不远,但仅限于漫画。
就算自己的漫画有多女权,自己也很想找一个男人柔弱一下。
如果可以,她要找一名作家。
虽然不一定是同性,但最起码也要尝试一下柏拉图式的爱情。
陆心里清楚,这柔弱是人类的,不单单是女性的。
不过,这也仅是个人想法罢了。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下来,夜悄然的降临。
知道自己不会死后,她就觉得:
“死亡才是人类活下去的动力,反正不会死,反正有无数个明天……那么漫画什么的断更个几百年也情有可原吧?”
就这么毫无自知的浪费别人忙碌于三战而迫切需要的四年光阴。
三战、以及各种节日什么的她也没在乎过。
她把视线尽可能的从钟楼、手表,以及任何可以提示、告诉她时间的东西上移开。
作为一名漫画家,陆是浪漫的。作为一名画家,她也是浪漫的。
她想要熬夜,去到无人的、更深的夜中。
她想:“只要不看表,夜就会更深,24点后也不会到第二天,25点、26点……48点……”
这灯火与马路依旧。
突然,街上的所有人,他们的任何行为都戛然而止。
这转变令她心生畏惧。四周都是人,但又是那么的、如宇宙般空虚。
她看见所有人动了起来,找到了藏在树上、椅子下、垃圾桶下、商店里、餐厅外、藏着的白色面具。
他们带上了统一的象征,这层面具过滤掉了八十老翁、四岁孩童以及所有戴面具者的一切,只保留下纯粹的“人性”。
“报告!”所有的面具下传来统一的声调,“第三方人类阵营中的人类个体发现了,自1999年9月1日所爆发的第2.5次世界大战所残留的虚拟世界——现在抉择——人类如何处理?”
大概十秒后,所有的人类统一回答。
“暂且,给予保留。”
短暂停滞后,所有人类又摘下面具,看似随意地放在某个角落里。
然后——一切一如既往。
陆在震惊之余,也没有忘记一名画家的职业素养。
就算无法思考也罢,但是要先观察。
画不下来,也要将它记下来。
她发现那些面具似乎移动了位置、又好像没有,一个个的放置方式都极为考究。
那仿佛是几何学的极致,稳定、不会因为除了重大的天灾人祸而移动,隐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不然从哪个角度都发现不了,诡异、似在同处又似不是。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摆渡人——格奥尔格和穆罕默德·古尔都被疲倦与闲暇所没入梦乡。
只有1号摆渡人,目前唯一醒着的——真正的人类,见证了此景。
在2024年的街头,这不可名状的现实已深深嵌入了陆的内心。
不用谁告诉她,她自己也看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另外两名摆渡人看见了也是一样,只是……她未曾想到过。
人类从不是什么群居动物,而是——被分散的巨大生物。
他们会为了进化而发展不同的道路,会因为道路不同而彼此憎恨、仇视。甚至,自我毁灭。
就是如此,在面临人类巨大分歧时,他们会寻找出一把钥匙——一把打开人与人心灵的“钥匙”。
互相理解,直至统一为他们最应有的样子——巨大的生物——“人类”。
可能连第三次世界大战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方式都是……人类的决定。
截止至2024年,1号摆渡人陆优先于其他两名摆渡人发现人类的秘密(本源)。
冥河计划正稳步进行,“20世纪战神计划”尚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