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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夜幽灵

流浪月球之双体 双体 4925 2024-07-07 15:07

  巴拉达娃看着对面的孟常在:“三年来,你已经比我厉害,挣的钱比我多,修的太空服比我准确,做的菜饭比我做的好吃,甚至知道的太空知识比我丰富,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月球人类了。”

  “谢谢你,巴拉达娃,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孟常在的声音郑重而坚定:“不论遇到任何事情,只要可能遇到危险,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按下求救按钮,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你。”

  “谢谢你,表哥!”

  “这是我应该做的。”

  ——

  三年后的梦常在成为最年轻的月球特别法院大法官,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只是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频繁。

  特别是观察头顶的星空之后,往往大半天都陷入沉默,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做一些奇怪的记录。

  大部分是太阳耀斑活动跟踪,以及金星旁正在快速变化的黑点。

  “自从你去了一趟阿波罗基地,三年来,你就经常发呆。”上河梅枝端过一杯热茶:“喝了吧,少思考一些人类大事,小心还没结婚就发际线后移,自带亮彩!反正我可不会嫁给一个脑袋发光的大叔。”

  “谢谢梅枝,如果不是还有你的陪伴,我都不知道在这世界上要如何生存下去。”梦常在起身抱了下上河梅枝,这才接过对方手里的热茶。

  大法官梦有贵已于三个地球年前离开人世,至死,他都不愿使用长寿药剂。

  他离世前唯一遗言,就是让两人有能力了,一定要查出7743号案件的真相。

  因为这个案件已经成为了梦常在与上河梅枝婚姻路上的绊脚石。

  上河梅枝的亲姐姐上河梅香一直反对两人结合,理由就是不能嫁给父亲被谋害的嫌疑人。

  在她眼中,梦常在同样是7743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之一。

  “小梦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告诉我吧,你的脸上就隐藏不住秘密。”

  梦常在苦笑着喝了一口热茶。

  “你以前非常喜欢农业种植,可是现在,你都快成为天文学家了!”

  “近段时间,我观察到太阳耀斑非常活跃,太阳风暴持续涌向太阳系的各大行星。”梦常在满脸纠结道:“我原本想要找出太阳耀斑活动的规律,可研究了许久,请教了许多专家,一直都没找到原因,只能推测出某种射线不断轰击太阳,导致了太阳风暴不断加强。”

  “太阳风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阮武玉博士和上河苍博士的论文说‘人类使用基因药剂遇上太阳风暴和未知宇宙射线,可能造成人类基因结构稳定性的不断下降’,不过应该没什么,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梦常在并没有详细说明自己担心的问题,这是他跟前女友阮黎冰冰的秘密:“你冰冰姐一直没有消息吗?”

  不要在现任面前提与前任的秘密,这是永远正确的真理!

  但在某些时候,这是转移对象注意力的最佳方法——但很可能,你在玩火!

  “找不到任何生存在月球的记录,住房和存款都赠送给了那个幸运的巴拉达娃。”上河梅枝摇了摇头:“三个地球年内,所有往返地月的航班都没有找到她乘坐的记录,也没有任何一个诊所收治到符合她情况的孕妇。你说,冰冰姐不会被那个行走在月夜里的幽灵谋害了?或者被反基因联盟的刺客暗杀?毕竟她在基因调控、器官克隆这方面也是专家。”

  “何况阮黎冰冰还掌握的新人类的基因DIY秘密!”梦常在偷偷在心里叹气。

  梦常在与上河梅枝做过很多假设,其中最符合7743号案件和8037号案件实际情况的推论是:

  有一位行走在月夜的幽灵,TA不仅暗害了两位副院长博士,还制造了阮黎冰冰爆炸案并在之后夺走了她的清白。

  至于目的,完全猜测不到!

  “这只是一种假设,我们需要小心论证!假设最大疑点是动机!凶手这么做得不到任何好处,并且——并且——”上河梅枝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张撕碎后拼接的图片转给梦常在,并开了个小玩笑:“这是小梦哥你一直想要的那张DNA检测结果,那个巴拉达娃真的保留了下来,前些天我终于联系上她,并请她拼接拍照传过来的。从检测结果来看,我们假设的那位行走在月夜的幽灵,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就是一位叫做‘meng常在’的家伙!你说这人是不是该死?”

  “100%相同!!!这——这怎么可能?我真的,真的没有动过她!”梦常在满脸震惊,然后弱弱地说道:“也应该没有被她动过!”

  “冰冰姐已经失联,谁动了谁——这还重要吗?这个结果其实也不重要!!!”得知结果的上河梅枝心中其实非常失落:“刚好阿波罗基地那边有个姐姐报案求救,我这段时间计划过去帮她破案,顺带查一查7743号和8037号两个案件,你自己多保重!”

  女人说“不重要”的时候,往往是很重要,否则她们就不会说出来。女人说不重要,你就认为不重要,那么你大概率在她心中也不会再重要了。

  女人说随便啦,如果你真的随便,那么你就真的只是她的随便了。

  “等等,梅枝你听我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梦常在想要解释,却发现这件事根本无法辩驳,DNA百分百相同还能如何解释?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吞,转而问道:“是什么类型的案件?危险吗?要不要让亮叔跟你过去?”

  “编号8312号的器官买卖案,只是一件风险度很低的侦查案件,我自己能搞定!”上河梅枝起身收拾行李,她需要一个人出去静静,脑海中突然冒出那句自己家乡的名言‘世界上不可直视的,只有太阳和人心’。

  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去巴拉达娃那里验证那张拼接DNA检测结果的纸张真假。

  那个善良的巴拉达娃喜欢自家男友!上河梅枝可以感受到她视频电话里那若有若无的躲闪目光,谁也不能保证当年的纯洁小姑娘会不会为爱疯狂,然后在那张碎纸里动了手脚。

  人心不可直视,人性不可试探!这是樱花国上河家的组训。

  爱情能让人疯狂,巴拉达娃有没有继续保持善良?还是选择用点手段制造隔阂?这很值得考究。

  华国古人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直是上河梅枝的处世原则。

  梦常在与上河梅枝即将结婚却遇到这种事,就如同一根鱼刺卡在脖子,没有任何影响那是在自欺欺人,自从收到这张拼接的DNA分析结果,上河梅枝的心就一直在滴血。

  婚姻如同一列快速飞驰的高铁,一旦上车,再下来就不是刚上车时的站点,而人也不再是当初上车时候的人了,你既回不去原点,也早已失去很多!

  所以婚姻需谨慎,影响人生三分之二时间,岂能儿戏?

  “……”梦常在冲了过去轻轻拥抱着上河梅枝:“多注意安全,也多注意武小阮!”

  “武小阮?”上河梅枝挣脱开来:“那个医疗区负责人武大阮的三弟,武中阮的弟弟?”

  “现在变成三妹了,据说她变得温柔漂亮,却坏事做尽。虽然手术变成女儿身,却依然喜欢漂亮的女生,近期有几百个案件是关于她的。”梦常在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型激光枪递了过去:“把这个带着防身。”

  “不需要,你忘了我的身手了吗?”上河梅枝失落的心情被离别冲淡,微微一笑:“你可得加油锻炼,一天打不过我,就一天别想爬上我的床。”

  这是两人的约定,搂搂抱抱可以,但最后一步终究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或者某人能爬上她的床!

  “……”梦常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真不是女友的对手。

  不过,等新婚洞房花烛夜也不错!

  ——

  8312号器官买卖案的受害人,网名叫‘朱耳朵姗姗’,是一个杂货铺的员工,她不确定自己身上的器官是否被店主卖了,所以请求上河梅枝前去查案。

  两人约好的方法,就是以店面招工的名义,让上河梅枝混入杂货铺,然后展开秘密调查。

  这间叫‘666’的杂货铺,位于阿波罗基地七区暗香巷第666号,招牌上用华语、双鹰语、樱花语、北熊语写着——蔬菜水果、太空服维修、华国特产!

  门两边还有华语对联:“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好有意境的对联,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上河梅枝背着个行李包,错开几位买东西的顾客,走进了666杂货铺。

  月夜即将来临,而她将利用这段时间侦破案件,拯救无辜女孩‘朱耳朵姗姗’。

  “你好,我叫上河梅枝,来应聘店员。”

  21世纪末,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所以完全没必要用假名。

  一个魁梧高大的面具男子站了起来:“欢迎欢迎,我们杂货铺包吃包住,就是薪水低一些,你的面试过了,直接进入试用期,姗姗,你带她去住处,顺带教她一些店铺的注意事项。”

  “好的。”一个戴面具的女子起身道:“请跟我来!”

  “啊——呃——哦——好的!”上河梅枝有些发愣,哪有见一面就面试过了的招聘,这也太随意了吧,面试不应该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模拟处理一些紧急事件?或者谈谈工资薪水?展望一下未来吗?

  两人悄悄对了暗号,上河梅枝顿时明白,前方扶墙走着的这位,就是叫‘朱耳朵姗姗’的网友。

  两人穿过一道高分子隔离膜,进了屋,关上门脱下太空服。

  对方的身材让上河梅枝一愣,标准的S型,前凸后翘,只是褪下面具的脸部让人恐惧:漆黑的眼洞,坍塌的鼻梁,半边脸皮被残忍割去。

  命运在这位女孩的脸上留下了难以想象的痕迹。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我叫阮黎姗姗,是个小丑。”女孩站在一面试衣镜边低声道:“大概三年前多一点点,失忆后的我苏醒了过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和工作。”

  “没有父母亲人找你吗?”上河梅枝压下心中的愤怒和说不出的怜惜,伸手轻轻摸着对方脸上的可怕疤痕,她应该很漂亮,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忍心割走这么漂亮女孩的脸皮,取走她的双眼,还割走了鼻子:“你的朋友呢?也没人联系你?”

  “我失忆了,只记得三年来的事情。”阮黎姗姗抚摸着镜子:“如果我有眼,我一定在流泪,可是我没有!

  如果我有鼻,我一定在哭泣,可惜我没有!

  如果我有一张完整的脸,我就可以获得爱情,可我也没有!

  店主他曾说,是因为火灾,我失去了这一切。但我知道不是,平整的切割疤痕,有人从我脸上取走了属于我的眼睛、鼻子还有半边脸皮!

  他不知道我听书学到很多知识;他还不知道,整个杂货铺都已处在我的监听范围,他的所有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而大概三个月前的一天傍晚,有人用联络暗号在半夜叫他出去,很可能就是这位神秘女人取走了我脸上的器官。”

  阮黎姗姗的话语中,没有仇恨,没有哀伤,只有冷静、期待,还夹杂着一丝即将知道真相的恐慌。

  “几个月过去了,为什么才报案?”上河梅枝有些抓狂,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网友,一开始不理解她只喜欢用语音聊天,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被割去了眼睛鼻子和半张脸皮,还能活得如此坦然和坚强,实在令人敬佩:“你知道自己多危险吗?跟这样一个买卖人体器官的魔鬼同居,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想要割走你的耳朵,你难道不怕变成‘没耳朵姗姗’?”

  “我——我——我总感觉不是孟店主做的,这里面一定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很可能不是买卖器官的魔鬼,真正的魔鬼可能是其他人,比如那个半夜用暗号把他叫出去的神秘女人!”阮黎姗姗小声解释道:“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许永远不会选择报案。”

  这世上,总有许多人选择默默忍受所本不该由他们承受的苦难。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纵容。

  “……”上河梅枝早就知道这个比自己年纪大一些的阮黎姗姗喜欢她的店主,她打量了一下房间,这应该是一个标准间改造成的两个卧室,共用一个公共出口,却又有独立的房门,但两个房间只有一个空气循环系统:“把你说的录音给我,我查案很专业的,这些年我遇到的案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会帮你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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