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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名正言顺

  月明星稀,呜呜叫的猫头鹰扑棱着软翅从树上窜起,斜斜坠入一家子大院,衔了个兔崽儿朝着玉盘似的大月飞去。

  衙门里出来,天已大黑,这趟公差算是出完了。

  照旧,衙里给放了几天假。

  余下琐事,诸如周金宝一家子如何处置,安山余匪怎么个剿法儿,全是鲁县爷操心的事儿。

  许幺换回了皂头袍,摸着黑往家里走。

  临近了许家大院那条街,有正收摊儿的小户见许幺回来,脸上一愣,挂着诧异之色:

  “呦,许头儿您没在家呀,方才邻居街坊还唠呢,说大过节的也没见您出来置办点务事儿,这中秋都快完了,您哪儿忙活去了?”

  许幺也是无债一身轻,心情算不上坏:

  “劳烦挂念,出了趟公差,刚回来。”

  那小户的后脑勺是越摸越摸不着:

  “出差?您家大院可每天晚上挂着灯呢,都以为你在家呢,许头儿赶紧回去看看吧,怕不是进贼了!”

  这一听,许幺加快了步子,心里纳闷哪个不长眼的偷到官家来了?

  走进了一瞧,隔着墙都能看见大院里那泛着红的灯笼光。

  他依稀嘱咐过胡娘,他不在,就把门锁了。

  这大门上却也空空如也,门锁大开挂在一旁。

  他把腕子按在腰刀上,轻轻扣开大门。

  一瞧光景,释然的笑了。

  胡娘蜷缩着双腿,蹲坐在黛青石板阶上,脑袋枕着一双玉臂轻鼾。

  没扎紧的簪子迎风一滑,顺着抖开的那袭瀑布垂落到地上。

  叮当的落地声,伴着风把青丝吹开,胡娘吱呦呦转醒。

  “呀,大人,你回来啦。”

  许幺咧嘴一笑,酝酿了半天责怪的词儿一个都说不出来,就蹦出仨:

  “回来了。”

  胡娘脸上挂着红晕,扯着许幺的袖子往屋里去:

  “我做了两道菜,你快尝尝。”

  “我吃过饭了……”

  胡娘的眸子里泛着星星,樱唇撅着,轻摇许幺的袖子:

  “尝尝嘛~”

  许幺耸了耸肩,轻叹口气:

  “好好好……”

  “咋样嘞?”

  “嗯…不错……”

  “那赶明儿我再给你做一桌!”

  “别!千万别做!”

  “咋了嘛…”

  “额~我刚出差回来,特别想念万宾楼的菜,咱明天下馆子去!”

  “好啵~”

  一夜无话

  ……

  晨曦的微光打进院里,照在墙上,树上,最后是一张瘦脸。

  许幺放下练功刀,拿出汗巾抹了把脸,灌了几口温水下肚,畅快的出着气。

  这是许幺前身养成的习惯,晨起练上半个时辰的功。

  随着他的适应,也把这习惯捡了起来。

  胡娘看样子还没起。

  许幺四下无事,干脆端了个大瓷盆去喂奔雷。

  那马闻声睁眼,见是许幺。

  蜷卧的身子扑腾一下立了起来,左右晃着马头,嘶叫两声,听着竟有些郁闷。

  许幺权当这奔雷是想他了,好生端了一大盆干草料凑近了马槽。

  “好家伙!”

  这一瞧,那马槽里横倒了一摊菜渣剩饭,看模样,与昨晚胡娘做的酒菜一般无二。

  奔雷的鼻腔打的更响了,一双马眼似是噙着泪花,朝着许幺拱鼻子,活像个受气的小娘子。

  “这…我不在,她就给你喂她做的菜?”

  那奔雷更是跳燥起来,诉着满肚子的委屈。

  “得得得,别闹了,马厩都要给你踢塌了!今儿我给你换批新鲜的料子吃去。”

  好说歹说,奔雷才安分下来,嚼着早不新鲜的草料一边卧着去了。

  刚回屋,许幺正撞上胡娘,手里端着一盆子剩菜,正是昨晚上剩的。

  许幺当即板起脸来:

  “你要喂奔雷?”

  “对啊,奔雷跟了你多受苦,天天只能吃没味道的甘草,我给它换换口味,嘿嘿。”

  许幺拍着脑门子,一脸的黑线:

  “奔雷…可能…不太爱吃你做的菜,你没发现它都瘦了吗?”

  胡娘噘着嘴,皱着眉枝细想:

  “没有吧,它也没说不爱吃嘞。”

  “祖宗诶,它又不是妖,它只是一匹马,你叫它怎么说话?!”

  胡娘似是意识到了一点点,有些不敢看许幺。

  “算了算了,今儿出门去拉一匹新鲜的草料,不准再喂它别的东西了!”

  “哦~”

  胡娘偷摸瞧了一眼许幺:“那你还带我去万宾楼吗?”

  她舔了下嘴唇。

  “万宾楼被人折腾的不像样,今儿带你去别处吃,顺便见个人。”

  ……

  福兴酒楼,县城靠边上的一座酒楼。

  许是万宾楼的缘故,这里的客人比往常要多。

  许幺踏进门槛,寻了个角落坐定,眼尖的小二屁溜跑过来,问了句:

  “客官吃点啥?”

  “上一碗肉末茄子,两碟糖糕,外炒三四斤牛肉。”

  “呦,客官是咱家熟人嗷。”

  许幺点头,叫小二尽心做菜不提。

  坐堂掌柜一瞧小二记得菜单子,抬眼去看那一桌客人,眯着眼一瞅,连手里算盘都顾不上了,拽步出了柜台:

  “呦,稀罕呐,稀罕呐,许老弟,哦不,现在应该叫许班头儿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吃饭来了。”

  “嗐,这不是衙里休沐嘛,有空了就来瞧瞧您,顺便求您办个事儿。”

  掌柜的嘴一撇:

  “唉,说什么求不求的,等着我,我去拿酒,今儿必须碰两杯!”

  等他一走,旁边坐着的胡娘开口:

  “这谁呀?”

  “衙里的老上司,在户籍部待过,辞官了开了家饭馆养老。”

  “做的好吃吗?”

  “比你做的好吃…待会别乱说话。”

  胡娘微微低头:

  “哦~”

  上了菜,掌柜的端了两瓮没开封的陈酿过来,端着瓷碗和许幺碰杯。

  眼一歪,才注意到夹菜的胡娘:

  “这位是?”

  许幺只管夹菜,胡诌道:

  “赵侯爷那边逃难来的,您老也知道,我宅子蛮大的,就收了做个打杂的下人使唤。”

  那掌柜的一脸坏笑,拿手指点着许幺:

  “哦~你小子,以前在衙里怎么没见你这么机灵过?”

  他当然不信。

  许幺放下筷子,敬了杯酒给他:

  “今儿我来也算是为她。”

  “哦?怎么说。”

  “最近这安山不是闹匪闹得凶吗,这事儿您知道吗?

  “知道知道,今早还听说匪头子刚抓住。”

  “是刚抓住,衙里鲁县爷发话了,彻查安山县的黑户,说是这山上的土匪大多都是别处逃来的杂人,没个土地亲眷的,全奔匪去了。”

  许幺闷了口酒,继续道:

  “为防止再闹腾起来,衙里打算把这些个没登名册的都给撵出县城去。”

  掌柜的一点就通,再瞧了一眼胡娘,瞬间明白过来。

  “喔,懂了懂了,不就给这姑娘做个名契嘛,好说好说。”

  许幺端酒再敬:

  “谢过您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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