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被霓虹灯笼罩的树叶,我看见一个孤零的人在慢吞吞的走着。偶尔站着看向远方发呆,偶尔又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一眼又放回兜里。
她应该是等朋友,又应该是在等喜欢的人来接她回家。
此时的我们幸福多了,三两好友走在这么应景的马路上。嘴里都是我们喜欢的话题。
快走到那人身边时,我特意提醒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小点,别让她觉得我们喝醉了而感到害怕。
“为什么要我们说话声音小点?”晓茜问我。
“我小时候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被几个从身边路过的醉汉吓哭过。”我回答说。
我们从她身边安安静静的走过,应该没让她觉得害怕吧!
突然从绿化带里蹦出来的猫,和立交桥下熟睡的人们,还有看着烧烤店流口水的流浪狗。这一路看在眼里的事物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是我们生活的城市的一部分,少了什么都不会完美。
来到学校门口,穿戴不是很整齐的保安叔叔冲我们笑了笑,突然感觉像极了家里隔壁那位和蔼可亲的大伯。顿时脑海里就构思着这样的画面:隔壁的大伯今天有没有到我家里跟阿爸喝酒,顺便讨论村里的八卦,阿妈有没有拿着针线到大伯家跟阿姨一块做针线活,相互交换着经验。
“你们先回寝室,我一个人散会步。”我对他们说到。
“不会是去找柚子吧,还散步呢!”付茗笑着调戏我。
我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跟他们拉开了距离,直到长道里再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阿妈的电话。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阿妈说。
“嘿嘿,吃饭没,阿爸呢?”
“我在你隔壁阿姨家看电视,你阿爸跟你大伯在家里聊天呢!”
听到阿妈这么一说突然就鼻子酸酸的。
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钱了?一会挂了我跟你转过去。”阿妈说。
“有的,还有的。”
“听你不说话还以为是不好开口要钱呢!”阿妈说。
我听到了阿妈那头阿姨呵呵的笑声。
隔壁的大伯跟阿姨和阿爸阿妈年纪相仿,几十年的老邻居。
俩家都有子女,年纪也相仿。并且也长期不在家。我们离开后,他们也能相互往来,也不会孤独。这让在远方的我们安了不少的心。
有时候邻居远比亲戚关系还要好,没有攀比,没有隔阂,仿如一家人。
跟阿妈挂了电话,我一个人走在长廊里。
现在正是开水房开门的时间,长廊里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三三两两从我迎面走来。为了避免尴尬,我下意识拿出手机,故做玩手机的样子。其实我也只是解锁胡乱翻了翻。
“嘿,小弟!”突然一个人跳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猛一抬头,原来是我那大哥……。
她身后的柚子和江慈在那哈哈大笑。
“你们去打水呀?”我笑着问她们。
“要一块吗?”柚子问我。
“你们先去吧,我又没提壶,我得先回寝室一趟。”我说到。
“好的,那我们先去了哟!”柚子边走边和我挥着手说。
我并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了操场。
操场里很热闹,瞬间觉得这才是大学生的生活嘛。
打打球跑跑步,跟了女孩子后面走了几圈都不敢上前去要联系方式的男同学。
还有手腕手一起看星星的情侣,感觉他们很幸福。
也有戴着耳机用可以踩死蚂蚁的步伐在散步的人。
开心的压抑的人都来了操场。
而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属于哪一类,走了几圈也没看出来自己是哪一类。
透过铁网护栏我又看见了柚子一行人提着水壶回了寝室。
护栏外的行人渐渐的就少了,一个挺帅气的男同学手里提着一袋子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在女生寝室楼下来回走着,应该是在等喜欢的人吧。
正准备往寝室走,看见柚子出了寝室,原来能个男等的人是柚子。因为太远,我没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我就在那没有照明灯的角落一直看着他们。
最后柚子提着男生给的一袋子东西跑回去了寝室。
我故意放慢脚步跟那男生装了个正着,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回寝室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走了神。
“同学,你快点,要关门了。”不远处的舍管阿姨冲我叫喊到。
这一叫把我叫回了现实世界。
我加快脚步。
“又是你呀,差一点就进不去了。”舍管阿姨说。
原来舍管阿姨记性这么好呢!
回到寝室,热水壶已经被他们帮打了水。
小天的床一样没人。
“阿七,阿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在一次被这种呼唤声给带回了现实。
我什么也没说,起身就洗漱去了。
躺床上点开柚子的聊天界面,打好的字删了又打,反反复复好几次。我应该怎么去问她,那个男孩子是不是喜欢她,或者已经是她对象了。
不管我怎么想,自己都缺了一个身份。
可好像这一切又都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