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亮去餐馆吃了份炒面,在这过程中无论我怎么找话题和他搭话,他就一个劲的埋着头大口吃着面。
他台起头的一刹那,眼睛已经泛红,我便不再打搅他。
之后走进本市再找不到比这繁华的电影院,跟着他从一楼转到三楼,其间他没有买任何的东西,只是对着西式牛排店呆看了一会,在检票口客宾沙发坐了莫约半小时。
尽管有我,魏亮也是觉得孤独的,在意的人突然离开这个城市,也不能说是个小的打击。
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陪他寻欢作乐,如果这都是奢侈的,那能跟着他便是了。
“阿七,我得去郊区一趟?”魏亮终于开口说话。
“做什么?”
“我得去跟向日葵的主人道歉,在摘的时候我还压倒了些许的玉米。”
“一块吧!”
“心甘情愿的?”
“要不你把我捆住拖着去得了。”
真是个奇妙的场景,透过车窗看着街道的车水马龙,好像都是急着去见心仪的人,都挺着急,就我和魏亮要去为一刹那的浪漫善后。
从高楼林立的街区慢慢过虑到老城区,再到能看见地理忙活的人们,郊区就在车窗外。
踏春时刚破土而出的庄家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了,风吹过来时,齐刷刷的声音便是他们的旋律,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可能要让它们失望了,我们并不是为了欣赏它们而来,是为了道歉。
或许它们还不知道,就在几天前,有个迫不得已的男孩偷走了它们的伙伴。
这便是我们从很远的街区来这里的目的。
下了车,我们并没有很顺利的找到向日葵的主人,可能是今天没来。
魏亮用手遮在眉毛上,阻挡直射眼睛的阳光,四处张望。
然后跟着他往同样有向日葵的另一片地走去。
透过高高的庄家,一位戴着迷彩农帽的大伯正低着头用手拔地里多余的杂草。
“大伯,那一片向日葵的主人今天没来农忙吗?”魏亮打完招呼后,指着一片向日葵说到。
“嘿,年轻人有事吗?我就是。”
“额,我……!”
大伯停下手中的活,稳了稳头顶的迷彩农帽表示的略有些疑问。
“有事吗?”
“我是特意来道歉的。”
此时的大伯更是疑惑不解。
“道歉?”
“前两天你不在时我偷了几颗向日葵。”
“哦。”大伯打量着庄家地。
“你让我给你赔钱,干农活……都行的,全听你的。”
“你们打哪来?”
“市区。”
“其实你们不必特意跑这么远来道歉,我并不知道自家地里少了几颗向日葵,况且也不值几个钱。”
“大伯,我……,真的很抱歉!”
“大伯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能告诉大伯摘向日葵去做什么吗?”
“有个女孩子很喜欢,所以就……!”
“哈哈,那个女孩子指不定乐坏了。”
“大伯怎么……!”我插了句话。
“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
“是。”
“我家阿婆也喜欢向日葵,跟她结婚以前,她娘家人提的所有条件我都满足不了。”
“最后呢?”
“她听说我种向日葵,就莫名其妙的跟我结了婚,为了报到她,我种了一辈子的向日葵。”
我没想到,特意来道歉,还能听到这么浪漫的往事。
只是大伯不知道,他的向日葵是送给离开的女孩子的。
“我能见见阿婆吗?”魏亮半蹲着对大伯说。
“算算日子,走了六年了。”尽管是这样的答复,大伯脸上仍然不改喜容。
“抱歉,抱歉,……!”
“你看,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她,在能看到向日葵的每一个角落。”
魏亮颤抖着脸深深的拥抱了大伯。
回去的路上,魏亮说“我可以不打扰她,我只是接受不了看不见她的这个事实。”
如此围着安琳思来想去的时间里,魏亮胸口渐渐产生一种堵塞沉闷之感,嘈杂的周六街道也没使他心头舒展开来。
回来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吃了便饭。
“我要不要给安琳打个电话,问她安全到兰市没?”刚出饭馆不远魏亮说道。
“应该的!”
“那阿七……!”
“我明白。”我放快脚步先行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