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房门推开。
昆娜带头走了出来,林斯和多伦多一左一右落后昆娜半个身位。
多伦多内心很不平静,他掌心全是汗,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是偷到钥匙之后偷偷救人,不过经林斯这么一弄,他们似乎要直接让人打开地牢的大门。
他和林斯本来就是生面孔,万一被人发现他们不是霸军佣兵团的人,到时候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林斯拍了一下多伦多的肩膀:“放轻松,不会有问题的。”
多伦多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林斯,远处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
“真是阴魂不散”,多伦多小声念叨着。
林斯急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了一声:“镇定。”
脚步声快速接近,转角处出现三名佣兵,带头的那个佣兵一看就不好惹,浑身充满爆发性的肌肉,多伦多敢肯定,如果那砂锅大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一定会将他的脊梁骨都砸碎。
多伦多看着鞋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波尔格罗?你怎么又来了。”昆娜通过声音判断刚才敲门的是这家伙,没想到她前脚刚出门,这家伙后脚就跟过来了。
眼见着波尔格罗带人走过来,多伦多的手慢慢摸到腰间的匕首,只有那丝冰凉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波尔格罗站到昆娜面前没有回答昆娜的问题,反而看了看林斯二人:“他们是谁?”
“他们?”昆娜眼中涌现出一丝惊慌。
“我们是昆娜的远房亲戚,听说昆娜得到了库伯团长的宠幸,特来投奔。”林斯镇定的说出自己与多伦多的‘来历’,并没有对方长得魁梧就乱了阵脚。
“哦,亲戚?”
波尔格罗歪着头打量两人,直到将多伦多看得心里发毛,想要拔出匕首的时候,他才重重的拍了两下多伦多不算厚实的肩膀:“既然是五夫人的亲戚,那就好好干,不要堕了霸军佣兵团的名头。”
多伦多惊慌的急忙抬头,只见波尔格罗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五夫人,既然您的亲戚来了,那就让他们好好参观一下咱们霸军佣兵团的驻地吧。”波尔格罗说完,带着两名跟班站到一边。
昆娜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微微对波尔格罗点了一下头,带着林斯二人走了出去。
待昆娜走远之后,波尔格罗看着三人的背影,眼睛突然变得狭小无比,嘴角挂起一个诡异的幅度。
接下来的救援行动简直顺畅得难以想象,他们还没走到地牢,佣兵团内就吹响紧急集合的号角,紧接着所有人向议事厅前面的演武场跑去。
当昆娜带着林斯二人来到地牢的时候,地面上躺着一串钥匙,应该是地牢看守走得匆忙落下的。
一路走过来,多伦多紧绷的小脸终于有了笑容:“林斯,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
“快,快将门打开。”自己的队友距离自己就只有一门之隔,此刻连林斯激动了起来。
多伦多拿着钥匙串,选中最大的那把钥匙插入铁门钥匙孔,轻轻一转,铁门就打开了。
一股腐臭的味道从漆黑的地牢涌出。
林斯的瞳孔慢慢扩大,他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出事了!
林斯立马冲进地牢,多伦多紧跟其后,昆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去。
“灰月、雨滴、阿瑟、莱特,你们在哪里?”林斯还没跑完下地牢的阶梯就大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他,林斯心脏似乎被人抓住,冰凉的感觉爬满全身。
千万不要有事啊!
下了阶梯,两边出现两排牢房,通过墙壁挂着的火把,林斯看到牢房中的白骨。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斯狂奔,同时注意两边牢房中的场景,白骨,很多白骨,林斯甚至看到了在白骨上面爬着的老鼠。
牢房不过20来个,林斯很快就跑了一个遍,在靠底的位置的几个牢房有3个奄奄一息以及身受重伤,身体布满伤痕的人,可是他们并不是林斯想要寻找的。
“林斯,你别着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多伦多刚说完这句话,就双手撑着膝盖,大声喘气。
姗姗来迟的昆娜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看到地牢的惨象,一张脸吓得惨白,不过她很克制,用手捂着嘴没有叫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林斯指着牢房地步的铁门,铁门下方有一道暗红色的血迹,血迹有一米宽,整个地牢里面的血腥味就属这里最浓郁。
多伦多也不知道这扇门后面是哪里,他急忙拿出钥匙串,比对铁门的钥匙孔,选出一把带着暗红色钥匙插入铁门的钥匙孔。
铁门打开,刺鼻的血腥味喷涌而出,地面到处都是血迹,四周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见到这副场景,林斯牙齿咬死,双手握成拳头,不住的颤抖:“大家,该死的霸军佣兵团,我要它灰飞烟灭。”
这是林斯第一次想要杀人。
失踪的小队成员全都这里,他们审问室的中间,四肢被铁钩贯穿固定在木桩上,脚尖堪堪点到地面,一条绳子将他们脖子与木桩绑到一起,不让其低头,每人身上都有10道以上深可见骨的伤痕。
听到林斯的声音,阿瑟被打肿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细缝:“团长,你来了?”
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阿瑟眼睛突然睁大:“团长,你快跑,这是一个陷阱。”
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口,阿瑟痛得龇牙咧嘴。
看到众人的惨样,林斯已经管不了是谁的陷阱,他心中怒火在燃烧,救人是第一步,第二步是灭了霸军佣兵团。
快步来到阿瑟面前,用力将贯穿阿瑟脚踝的铁钩取出。
“团长,我们的身体已经废了,你快逃,将我的死讯传给第一军团,让他们帮我报仇。”阿瑟一边忍着铁钩取出的痛苦,一边劝说道。
“闭嘴,我是你们的团长,我没让你们死之前都给我好好活着。”
“活着”,林斯眼角慢慢弥漫泪花:“一个都不能死!”
阿瑟愣住,张了张嘴唇,没有再说一个字。
如法炮制,林斯又将锁住阿瑟手腕的铁钩取下来,在多伦多的帮忙下,取下阿瑟脖子上的绳索。
在绳索离开身体的瞬间,阿瑟的身体再也没有支撑脚下一崴,摔倒在地。
“昆娜。”林斯几乎是吼着说出来。
站在门口愣住的昆娜这才反应过来,小跑到阿瑟身边,将衣服撕成小条替阿瑟四肢上的血洞包扎。
下一个抢救的人是查尔曼,凭借过人的意志力,他在林斯进门的瞬间就已经醒过来了,他想要复仇,但是他不想将林斯拖下水,内心犹豫的他最后选择了沉默。
铁钩取下,查尔曼没有倒下,而是一步一步的挪到房间边角,审视着那些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刑具,目光最后锁定刚取下来还残留着鲜血的铁钩上面,直到昆娜走过来帮他包扎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