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祸源(一)
唐九悯这时面无感情的看着卡瑞,冷笑一声,他说:“很少么?毕竟杀了他不等于完成主线,这只是一个附加选项罢了,能有多少奖励。”
“我想你再怎么也比我们多经历了一两次副本,应该不会跟个新手菜鸟一样不清楚,或者你数学不好?”
唐九悯不毒舌还好,卡瑞一而再贪心的质问,惹得唐九悯不耐烦,于是说话非常不客气。
而卡瑞这会儿听到唐九悯的回答,虽然被唐九悯一番毒舌弄得脸上没面子,但是他没吭声。
卡瑞经历了两次正式的噩梦副本,他在心里暗自对比了一下之前几次类似击杀的奖励,觉得正如唐九悯说的那样,这已经算是非常丰富的奖励。
他没有继续追究。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唐九悯给得实在,不然接下来卡瑞就很可能动手了。
B级傀儡师传承。
虽然这个传承卡瑞不能使用,但是回到营地后,他可以拿去交易,换取自己需要的、品质很好的东西。
另一边,霍申更加满意,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因为自己在整个对付怪物的过程中,其实起到的作用实在不大。
霍申本身就不是那种贪婪的人,他这会儿反倒觉得唐九悯出手大方,哪怕对方像卡瑞说的可能私藏奖励,霍申都不打算询问。
已经足够了。
两人收好唐九悯分好的战利品后,他们发现唐九悯拖着罗伯罗特的尸体离开,看样子他要去城内。
“……你拖着罗伯罗特的尸体去哪儿?”卡瑞满腹不解。
唐九悯回答:“去给他找个埋的地方。”
对于唐九悯的回答,卡瑞表示嗤之以鼻,他嗤笑一声,说:“怎么,你对这位非常信任你的原住民还有点战友的友谊?那刚才你怎么不出手救他?”
“当然没什么友谊,不过该做的事情得做。”
唐九悯说完,也不等卡瑞继续询问,拖着离开了。
卡瑞:“……”
看着唐九悯拖着那具尸体离开,另外两个人虽然怀疑,但是又看到唐九悯不紧不慢的离开,便没有跟上去。
似乎的确没什么问题。
对方那副态度,也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唐九悯拖着罗伯罗特的尸体离开,背对两人,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浮现出一抹震惊,这还是整个副本中,他最为失态的一次。
如果卡瑞和霍申这时看到了唐九悯正面的表情,一定不会停留在原地,而是选择紧跟唐九悯。
唐九悯在列车上觉醒的权能激活了。
不,当时在列车上就已经激活了,但是直到唐九悯造成副本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支线任务,于是副本中他的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眼里的副本世界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卡瑞他们看到的是城市,而唐九悯却看到这座城市中心,有一道漆黑的光芒直冲云霄。
这个副本,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罪魁祸首,是它在暗地里推动这一切,连血毒天灾,实际上也是在它的推波助澜下出现的。
从南门到外城,从外城到内城。
唐九悯拖着尸体来到城主府门前,又进入城主府,来到城主府内隐藏着地窖的后花园。
一路上,唐九悯都没有遇到活人,甚至他过来的路上空无一人,而且他越靠近城主府后花园,在他的视野里,周围景象的颜色越来越淡,到了城主府内,颜色趋近于黑白,等到了城主府三座城堡附近,四周景象的色彩就变成了黑白二色。
直到来到城主府地窖所在的后花园,这里的景象呈现在唐九悯眼中,则更加诡异恐怖。
不仅仅只是黑白色的景象,有不少地方甚至出现了黑色斑点,大到一坛花盆,找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斑点。
就像是整个空间都被污染了一样。
可面对这样的景象唐九悯却不显害怕,一路不停歇的拖着尸体走到地窖门口,地窖的大门洞开,黑漆漆的,莫名的诡谲。
唐九悯拖着尸体便走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等进入地窖里面,他才发现地窖内和门外截然不同,地窖里,是有色彩的。
唐九悯拖着尸体走到地窖最深处,看到了之前种种线索一直提到的实验地点,这是一个不小的实验室,里面有一个祭坛。
“也不知道那位倒霉催的城主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有这么一个诡异的祭坛出现,他居然还认为这是一种寻常的炼金实验?”唐九悯看到祭坛,上面传出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因而他不禁吐槽一句。
现在,唐九悯已经到了实验室中心,他看了一眼四周,走到一处有椅子的地方,先用尸体的衣服仔仔细细擦干净椅子。
紧接着,唐九悯把尸体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整个实验祭坛的最深处,那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此刻唐九悯的视觉里面,那里却是存在着一个畸形的怪物。
唐九悯坐了一会儿。
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整个实验室中心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他想,都到了这一步,对方还在装神弄鬼,有些过了。
唐九悯重新站起来,一把拖着椅子,一把拖着尸体,走到祭坛面前,然后把尸体放到祭坛上,并且放下椅子,对着祭坛,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
“都到了现在这份上,难不成你觉得你的血毒天灾还能成功不成?它已经随着城主的死亡而失败了。”
当唐九悯话音落下,顿时,整个实验室出现巨大的变化,头顶上面的光源若隐若现,而祭坛上面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扭曲的人影,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里面产生出来。
面对这样的突变,正常人恐怕吓得屁滚尿流,夺路狂奔。
然而,唐九悯不是一般人,更何况这时候他的能力持续为他探明真实的实验室情况。没有人能够欺骗他,哪怕暗处那不知名的东西也是。
唐九悯就这样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那祭坛上面突然出现的状况,根本没有使他有半点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