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块?好像可以有哦?”
“什么,说来看看。”大家一下又来了兴致。
“不过,应该不适合你们。”
“别呀!说说先嘛。”
“火葬场那边……”我话没说完就有人制止了。
“行了,确实不适合。”说完便散开了。
下午上课,脑子有些从未经历过的画面闪过,是什么东西。
月假前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宿号那几个小哥又围了过来,问我那个外块的事。
“待遇怎么样?”
“不是不合适吗?”我反问。
“或许贫穷更可怕一点。”然后哮喜的笑了笑。
“我想想啊,那里的内是:......日结.....18小时晚班……”
“算了,真不适合”。走了一两个人。
“说重点!”
“嗯?”
“就是多少钱。”
“好像是六百,等等你们有未成年的吗?“
“这是我生晚了,再见大伙”。又走了一两个人。
剩下的两个不说话了,其中张回轩露出了似哭非哭的苦瓜脸看着我。
“秦华,你去吗?”
“我?我可能吃不消。”
“别嘛,你行的。”
“不,不,我不行。”
“你知道的,没处理过这种事,没你我干不了。”
也是,回轩这个家伙,不能说是书呆了,但这种事还真就不知所云,恐怕就是去了,也是一顿比划,别人都不知道他是来应聘的。
“行吧行吧,我也去。”
“就知道你能够,够够的!”
我和另一个宿友李文钊看着这好久都没出现的违和的一面,感到一阵压力山大。
“回轩!怎么教你的!霸气,要霸气,来,把之前教你的粗口再回顾一遍!
从解决买化学用器的高兴中冷静下来的回轩发愣的看着我们。
“之前不做得顶好,要时刻温习呀,男于就要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极!”李文钊率先发难。
“是呀,回轩,这事像学习;要常回顾,方能不断领悟,才可惯通。”我紧跟。
“哦,可是刚才也没……”他弱弱地想反驳。
“不行,要严格律己!“我们为即当断。
回轩无论智商,样貌,身材都很OK,是一流的,就是男子气概这一块不入流。
刚来那么,全宿舍都受了难,于是合计着给他整了套“刚铁精英计划”这才慢慢的好起来,走路说话也不嗲了。
现在得意志形,就原形华露了。
“哦。”他在我俩的要求下,只能大声的重温知识点:
“我#XX;你个小XX;去XX啦;亚丝啦......”
正当激情,老班进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老班终也是忍不住了。必竟我们几个无法解释清楚逼着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回轩大吗粗口的原因。
她让我们自习,当然不包括我。接着把刚才围一块的几个都喊到了办公室。大家面面相觑,然后自觉地低下头,等着老班一个一个的审察。
我认为李文钊很想解释,他奋力的抬了头,深吸起一口气,刚想张口,便感受到了我们齐刷刷的目光,灼热的,迎向老班的眼睛后就又憋屈的咽下了话头。
“谁都不开口是吧?写检讨,两千字的!有没有坦白从宽的仔,没有……好吧!回轩留下,其他人到办公室外做十五个上下蹲。”老班恨铁不成钢,那把尺子拍的办梆梆的响。
我跟他们走到门口,谁没有抱怨,默默的做着上下蹲。走廊空寂,隐隐听到传来的讲课声,忽大忽小,如同浪潮。
“......不是,我自己喊的……没有……”里面传来了回轩答辩的声音。
大伙都紧靠着办公室的外墙尽可能的减缓呼吸,以便更为清楚的听到里面的问答。
本来当时已经散开了的,只不过因为我和文钊的强调,宿舍那几个小歌看到后就又聚了过来。
说回来,这种事我们倒还好,关键是回轩,他可没什么去办公室的经验,要不是他的性格问题无论无何也不会从金字校区下来的,他是榜单的佼佼者。
“好了,你回去吧。”老班接着又加大了音量“外面几个也走吧,星期天晚记得交检讨!”
回轩从里面出来,眼睛有点红,不过没有泪。他做题的样子明明那么的潇洒,颇有大将风度,怎么平日里却把那份洒脱藏得那样深,完全不露痕迹,不露痕迹也就算了,不要做些奇怪的来掩饰嘛。
“很man啊。”我把手搭到他的肩膀,发现他高我不少,有点怪,就拍拍他的后背尴尬的收回服胳膊。其他几个也纷纷向他点头至意,很不错。
放学,大门口黑压压的,这座笼圈禁了许久的自由,连同校门外的空气都清新不少。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拥挤是奔赴的向往。流动着的微光。
我、回轩和文钊在三楼的走廊看着下面的一众,有种慷慨。
“跟家里打过电话了吗?”我开口问道。
“我妈同意,她说省点路费也好。”文钊望着校门口,眼睛里生出要干一票大的神情。
“你怎么说的?”我好奇的问道。
“去同学家玩,包吃包住。”他豪迈的列笑起来。我猜会这样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到600块了;二是为自己想出的这一借口而感到智商暴满。
“你呢?”我转头看向旁边在给600块做资金筹划的回轩。
“我爸妈都不在家,我只跟他们说了我放假的事。”回轩边规划着他的按排边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到那个被画的满满当当的小本字不由得脑子一阵刺激,成绩好那是有原因的,看我,课堂笔记都没他的行程安排满,罢了罢了。
“吃点东西就去吧,争取今晚就上岗。”文钊有点急不可奈了,像是个踌躇满志的下海青年。
云吞店是两位老人经营的,有着很重的外地口音。不过基本听得懂。
“要吃点么子?”老太太问。
“我吃云吞。”回轩向来不为吃的犹豫。
“我也来碗云吞。”我觉得云吞店就吃云吞吧。
“给我来份捞粉就好了。”文钊盯着墙上的菜单看了一会,他搜寻着,最后才锁定。老太太刚要转身,文钊喊住了她,像是考虑着什么然后下了个决心“给我加个蛋吧。”
“知啧,老头头,鲁云吞,一个捞捞加蛋!”老太太边往里走边向里面厨房里的老伴喊道。
不久吃食就好了,葱花还在碗里打转,一股肉汤的清香扑面而来,云吞七八个的露点粉,白边的皮随水荡着。我先趁热净吃一个,一口咬下有点烫嘴,尔后鲜味上来了,饱里的猪肉应是提前脆制过
了,有五香(常用于腌制肉品的五种香料,八角,橙皮……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口感糯而不粉,很是舒适。
之后我又粘桌上供餐用的自制豆酱,味道更为浓愈,回口甘爽。还有辣酱,酱黑油都试了试没有豆
酱更让云吞醒味,个人偏好豆酱。
回轩和文钊只顾大口的吃着,我抿了口汤后看向了墙上的菜单报价:云吞六元/晚,捞粉是三元/份,加蛋加一块。辣子鸡十二元/份饭是可添,吃到饱系列,下次来试试。
二十分钟的路,却让我们将微亮的天走到昏红,再走到黑暗。星星下我们站到了碎仪馆的大门口,上面几个亮红的大字:X江殡仪
进入到大厅行,桂姨认出了我,热情的从柜台后出来。
“来找张力啊?他刚出去了,联系木商去了,进来坐坐。”
本来进来坐坐是极常的客语,但在这听着就……
回轩拉了拉我的背包示意我往后站站,他们有话要问我。
“张力?我们班那个张力吗?就是又壮又高那个。”文钊看着
佳姨那边的方向问我。
“嗯,这也是因为他才知道这的。”
“那张力也在这打工吧。”回轩也八卦了一回。
“他住在这里吧,最近住在这里,之前不知道,你们也知道没什么人把这个地方当家的吧。”
他们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表情,我应该对此事表示沉默的,但上次张力并没有明示或暗示我不要谈论他与这里的关系。
“不管那么多,我们都来这找工了,哪理得了人家。”云创先开口切入了正题。
“对,回去问问临时工的代遇。“回轩也催道。
“临时工?小兄弟不好竟思了,下午刚招到人了,而且我们只招聘一位呢。”桂姨不好意思的笑笑,故计她理解不了几个十八九的好生仔怎么会想到要干这种话。
“啊?!”文钊更为意难平,他感到白吃了份捞粉加蛋,那个心痛。
回轩听到情况后立马掏出了小本本钩钩画画的,这也在他的多个变数计划里面吧。
正当我们调头准备走时,大厅深处传来一串惊恐的叫喊声,有个人拼命的飞奔而出,撞到了我,一下子就失衡,肩甲骨撼动了我的脑脊,一阵不适感翻涌而上。
回轩马上伸手拎住了我的背包,而我挂在背包上来回的晃。
那个人奔逃似的来到车道,挥喊着,终拦下了辆车,二话不说就坐了上去,车哄吼着开走。
文钊把半吊着的我拉了起来,而后我们仨和桂姨对望了许久。她还在品味着刚冲出去的小伙子,也不知是多少个这种情况的了。
“或许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桂姨又回到了柜台,脸严肃不少,切换到召聘者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