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还躺着,不是不想起,身体很不对劲,没能起来。
“你先跟我出来嘛。”回轩扒到我耳朵上说。
头皮一阵发麻,终于能动了,赶紧起身出去,怕吵到他们休息。
“去哪?”我问他。
“跟着我走就知道了。”回轩小声的说。
又不好发牌气,无奈只能先看看怎么回事了,蹑手蹑脚的离开接待室,并顺手关好门,跟着回轩走向了通道的位置,殊不知在我起身时,张力也醒了。
回轩还往里走,我不奈烦了,“倒底去哪了”我怎么也无法忽视他的变化。
“第一层地下楼层。”
“去那里干什么。”
“我发现有点奇怪的东西。”
“回轩,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一下子定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缓回来,接着就往里面走了,我见他有所动作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样擅自进来会不会不太好,比如有监控啥的。”
我观察过了,大厅有一个摄像头,但是从里往外拍摄的,负一层没有发现摄像头,不过负三层的过道上有。”回轩解释。
这么清楚。”这是习惯吗,干什么都了解存细,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仅限我活动的范围内。”回轩的学霸模式又回来了。
“这个方向……”
“就是那。”
那个室内依旧一片一片的白布单,这有问题?也是,难道这会让人想到没问题?
回轩拐了进去,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什么,示意我过去,我看他的动作似乎是要,似乎是要把白布单掀开。
“三思啊!回轩。”
“我在操控制冷设备时,想到一些事。要控制一整层的温度确实是需要很大一台设备。但是,你应该有发现,这样的设备里却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机动机械组成的。很不合理,想想冰箱,冰箱可没有嗡嗡作响的转轮。”
“那关这里什么问题,没听说过黎明削最黑暗吗,现在就是这个点,我毛骨惊然了。”
“殡仪馆里,不应该是以这里为核心?”
“嗯?现在哪还是,人家讲的是服务了……等等。”
“很不像,是不。”
“掀开的结果呢?”
“薛定谔问题。”
“……”
“开始了。”
回轩慢慢的拉起布单,我在晃乎的灯下,看清与看不清之间也是如此。
“头部的阴影不正常。”我的位置看得更清楚。
回轩听到后,弯下腰去观察,他打算动手的,但觉得不合适便没有,不过我想他看出了问题。
白布继续掀开,露出了面部,我没敢看,转过去了,回轩却有很大反应,我感觉着他就要动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张力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幸好来了,回轩慢慢得重新盖了回去,我很怕他下手,得别是在这种没工具的情况下。
很鲁莽,而且极不安全,什么病菌之类的,搞不好成了什么丧尸之类云云。
回轩没有被张力下到,可也面色铁青。
张力站在入口,时不时往回望望,等我们出来。
“疯了吗?”
“张力,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有必要跟我们好好的说一说。”
“有什么好讲的。”
“没有吗?”
“你们到底好奇些什么?”
气氛在他俩的一问一答里严肃起来,我只能缄默。有人从走道穿过,静默,他俩往阴暗里退了退,确保不被发现。
之后大家相互不说话的回到接待室,文钊还在睡。
我知道铃销就要响了,这是一根系有铃铛的线找东西的人要被发现了。但,如果不这样,可能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就让躲在深处的捕食者看到他的猪物吧。我需要看清楚,看一下是怎样的人,即便要付出些东西。
张力依在没开灯一侧的椅子上,回轩在别一边的灯下。静默,静默,压抑着人的呼吸。
最后文钊醒了,打破了寂静。
“都醒啦,不够睡。”文钊在伸着腰,两手高高举起张口打了个了哈欠。
这么忙碌的地下工作是为了维持一座碎仪馆吗?但除了殡仪馆这一合理解释之外我又想不到和看不出它的可能。而且殡仪馆对于其服务的对象不应该搞得像团购活动,就放那个室里,简单的盖上白布单
先不说身专专业的题,就家属看到,是否会接受躺在一排排白布单里的置安场景。
娃姨走了过来,喊吃早餐。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不过在这也很合理。
菜品很丰盛,完全就主食。
流油的牛肉九,白亮的豆腐鱼,清香的白切鸡,绿小葱,水萝卜,仙白菜满满一桌。
我们去到时,已经有人在吃了,使劲的扒着大米饭,吃的很香,干了几个小时,是要大吃一顿补补。
回轩还在想问题;张力有什么心事;文钊不知道情况,他挺开心的,能吃这么好。我就惨了,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回轩跟张力就这事上有分歧,我央在中间。要不要
装装忧心的样子来大口吃东西。
早餐之后,我们还有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九点钟就要去后院卸木头了。文钊赶紧又跑回去睡了,回轩则先看了会书。
张力在后院的墙根那坐着,下面垫了块石头,我看到也出去时也跟了过去,先围着要卸木头的大卡车转了几圈,上面还有煤块,估计到时候一身黑。然后找了块木头,搬到他旁边垫着坐。
“有什么事?”
“……”张力只是轻轻的摇子摇头,眼睛看着后山,但我觉得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比如山后面
的虚无。
有一抹红在山顶,随后是太阳,爬了一早上的山它也挺累,憋着个脸,红彤彤的。
“回去再睡会。”张力说。
我点了头跟他走回去,室内的空气原来是沉闷的,还是屋外的清新。
回轩收好了书也打算睡会,看到我们回来便把椅子上的书包拿到地上,把椅子腾出来给我们当床板。
“小点心,这木头不轻啊!”一个状汉子在车箱上对我几个喊。然后抽出一根木头来,两三米长,直径有十几厘米,我跟张力一组,当扛上时才觉得卸车师傅说了句废话,那叫不轻?是很重好吧。
不过说回来,对卸车师傅这种壮汉子而言是这样的。张力够稳,我不行,就两趟,腰和肩就差不
多要碎了。文钊个子跟我个子差不多,但却精焊不少,跟回轩搬的有来有回。有位师傅是一个人一根的,着实让我为之一颤。
“歇会?”张力问我。
“不,不。”怎么能呢,要咬牙硬硬上,面子!这该死的内卷。
“吃饭了小伙子们。”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人物:桂姨,事件:喊我们吃饭,宣布解放。
两大卡车的最后两根,随着师傅的起肩,完工了。接下来铲煤的活由专业人士入手。
“废了。”搬完木头的我连门都打不开。
“我们比你多扛了一半都没虚成这鸟样。”文钊开门。
张力善后,我们便在门口等他。一会他过来了,看到我们,眼睛有点大,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没成,脸又恢复冷峻。
桌上我只看到梅菜扣肉上有光,其它什么鸡呀鸭呀完全没力气咬了。
扒了两口饭后,擅抖的手夹起一块扣肉,手里的筷子抖的有点大,就怕给它夹断了。
扣肉很Q软,我嗍进去的,很绵,那个肥已经不能叫肥了,闻起来有点像梅菜味的布丁,口感又有点像软酪。肉呢就更不用说了,像米粒似的,很有口感,回香是溢满鼻腔的。我喜欢它的皮脆饮的,崩一下在齿间散开,别提多爽。
梅菜我没敢吃,太可惜了,怕它塞牙,不过它的汁淋到饭上可以干吃三大碗白饭。
吃完饭就是坐等日结的时候了,文钊很兴奋,在消化了一下后去睡觉了,他打算一睡醒就有钱拿,回轩是第一个离开饭桌的,感觉他有什么事;张力没闲下来,去了负三楼看机器。
我本来已经要裂开了的,他们各得其所,我反而成了意外,无奈就逛咯。发现新天地,后院再走,也就是负一层的后上方,发现了一处传送带,有人在往那里铲煤,旁边也堆外了一堆锯好了的木块。
问了一下,这是通向焚化区的。
绕过去,燃料入口在一个铁皮大棚内,我看到了一位老大爷在炉口忙活着,之前张力管他叫张伯,但年龄实属大了点,喊张大爷好些。
“张大爷!忙啥呢。”
老大爷回过头,死亡凝视,我知道老人家听到晚辈对自己的称乎不对时都这种眼神。
“喊张伯!”
我僵住,想他会不会把手里的铁钳扔过来。
“张……张大伯!忙呢,小的就不打挠了。”刚想走
“小子!过来。”他向我热情招手。当然,他手里举着铁钳。
“刚是我冒失了……”
“帮大伯个忙,到隔壁去,就前面那堵墙那边,那里的炉窗给看看火苗,又短又红的时候就喊我。”
“又短又红的火苗吗,怎么过去。”
我看了看那堵墙,就这么一抬头就一阵酸爽,全身都在撕裂着,它求着我,不要,不要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