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月假,秦华应邀过去给张力帮两天手,到乡里去,找木材。在车上,秦华就睡着了,最近确实是压力大,他每天晚上都会惊醒,一个本不应存在的梦,他一自以为梦是因他而存在,现在他出来了,那个梦却还在。
他在想是不是那个小子快出来了,但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小子还没完全从心里的虚无中出来。会是什么。
外面雨在下,天阴呦呦的,路面凹凸泥泞,车一直匹野马,但秦华还是能睡着。
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错落的砖事房出现,大都是三、四屋的房楼。小经弯弯曲曲不能一眼望尽,路过一座桥,一栋相对下要辉煌的乡间别野出现。
车在其大院停下来,这旁边还有一座刚建立起主体的小楼,想来小楼的主人心里还是有蛮大的压力。
“张力呀,来来,里面坐。”男主人迎了出来。
“这次我们准备拉二十六根。”张力开门见山。
“存的不够了,前不久刚有人拉了一大批,两三百根呢,叔等下跟你进林子挑挑?现砍。“
“还存多少。”
“十九,二十根吧。之前没遇到过这大的数买主,下一茬还要小半年的呦。”
“这是三万。”
“最近涨了点,不过都老主顾了,不多收你的,三万就三万。”
秦华在山上被蚊子杀了个溃不成军,这山野的蚊子那是战斗技巧拉满,有缝你就是给它留门。
张力在山里来回的逛,很少出手的,但只要上前拍响树杆,十有八九是成料的好木材。做了标记后就有专人在后头把电锯拉得嗡喝响,吓飞不少鸟,有时还会冲出几只黑土猪。
“眼力劲不输你父亲啊。”男主人看着张力标的树说。
“就这七根吧,仓里褐头那根不要。“
“好,好。等下午给你装好车,吃个饭?”
张力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回去,那三轮车勉强装了六根,四个人抬,秦华还是感觉全身吃力,那木头一放上车斗,三轮的悲呛秦华就感受到了。
剩下的,由他们再送过来。归途,车开的稳些,虽然有随时被木材吞没的危险,张力还是一副老手的样子三轮车的马力都嘎嘎咳气。
秦华打量着旁边的张力和观望田野风景,忽然意识到什么东西,张力的后脖颈出现了皱皮的褐色班。
他想起生物书上的克隆羊多利,羊有十几年的寿命,而多利却出生六年就被诊断出老年羊才有的风湿病和不同程度的器管衰竭。它的细胞核就提取至一名六岁的羊,或许多利一诞生,它就已经六岁了。这是细胞端粒的消减问题,这是衰老的密秘。
这副优于常人的身体也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人,进化已经开始向软辅件发展,比如脑或内循环。病毒也是人类进化的一大推力,它正不断写进人的基因,从而使人有一个新的基因序列和产新方向。
但单靠自然的进化对于这个正变快的发展,显然是不够的。对于地外的探索,已经不断有新的进程,我们的时间还够吗。飞出原本居住的星球后,这副躯体显然太弱小,面对高低温,长短波辐射,生存物资等等一系列问题,该如何平常应对。如果靠超大资本运行的维持舱来存活,那可不是未来。现在地球有80亿人口,要造多少个维持舱。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秦华冷不伶仃问。
“嗯?是说那个棚子碍地方吗。”张力紧望着路,这种路况要十分注意。
“没什么。”秦华没头没脑补一句。
人就像是侵染地球的病毒,终有一天会把面寄生的母星裂解,然后向外飞出,继而侵染其它星球。
宏观微观纵有相似之处,正如历史,处处相通,前人不鉴后人复哀。
这是一个趋势,不唯人的意志为转移,一个作为生命的存在趋势。
当我们进化到足够强大之后,我想我们一定会一头扎进去,去探索,生命为何会有这样的一种趋势。
有些人做梦,有些人不做梦,但都同样睡去醒来。秦华感受着路的颠簌,那个空气像水一样灌进肺里,雨后的天是白亮白亮的,一片淡的蓝,泥土里不知是何种菌的芳,随气流慢慢飘散。
“调班文件的事你怎么看。”秦华问。
“虽然不是很能接受,但也没有很反驳。“
“你说话都概不大利索。”
“嗯。”
“目前我就只让回轩跟我们几个讲。”
张力点点头表示在听。
“我想跟大家都讲。”
“嗯?“
张力回头看了一眼秦华,表示不,是很理解。
“他们有有知情权。”
“或许没多少人想知道。”
“这都是因为我们,这是我们的道歉。”
“或许他们会因为这个道歉而难过。”
“我们被集中起来了,他们把可能的结果集中到那个班,除此外,还会有更多的我们,还藏在大街上,就在我们身边。“
“其实,我听黎叔讲,一起的里面没有同我们这般幸运的。”
“除我们外没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