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虐杀
我和张言河一边往前跑一边举枪射击,雪地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机动性。
每当我们发现有敌人瞄准我们的时候,只需要往前一个滑铲,子弹就自然而然地从身体上方飞了过去,而我们也有机会反击了。
我看向那些被我从屋檐上打下来,尖叫着坠落在地上的雪原士兵,无论是车站的守军,外部的那支部队以及我们的自己人,我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同僚。
三天前我们还是一个集团军,现如今我们已经形同陌路,我一抬手,又一个从墙角探头的被我击穿肩头倒下。
“寒露,情况不对。”张言河打着打着,却发现交火的声音越来越少,而且四面八方都有传来。
如果只是想要获取车站的物资,那么只需要从正面强攻,配合一小队从背后偷袭就可以了,但四面八方的枪声告诉我,敌人是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了车站。
“是赶尽杀绝。”我一个侧躺趴在了几个大木头箱子后面,暂时遮住了我的身影,这样来看,敌人恐怕是根本不想放任何人离开。
张言河也一个滑铲,翻滚到了我对面的几个沙袋后面,这样我能看见他那边的死角,而他也能看见我这边的死角。
“敌人有多少?”我轻轻做了这个手势给张言河,而张言河摇了摇头,根本无法判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进攻车站的军队肯定比车站的守军要多的多,不然形成不了如此强悍的火力压制。
我虽然躺在地上,目光却不断地扫着四周的情况,我看见一个哨塔上的士兵正在架着轻机枪扫射下方冲进车站的敌人,但不知道被从那里来的一发子弹直接爆头,身体一抖倒了下去。
“有狙击手?”我啧了一声,随即还没等一秒,下一发子弹击穿了机枪手旁边的另外一个守军的头,没有一秒就打过来了第二发,都不够上弹的,“两个狙击手。”我皱了皱眉头。
而张言河没有跟我一样四处乱看,他知道看情况的有我一个就够了,所以他紧紧靠着沙袋,侧着耳朵在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中测量敌人的人数与距离。
在那三个敌人冲过张言河藏身的沙袋时,张言河手指连动了三下,三个点射将他们全部放倒。
一个敌人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我立刻从腰间抽出了一支强效镇定剂甩了过去,不到三秒便挥发到了那一片区域内,敌人瞬间被定格了。
但随着敌人过来的越来越多,我逐渐捏了把汗,张言河已经换了两三把枪,都是从地上的敌人手上拿过来的。
他根本来不及从敌人的身上摸弹夹,一个接一个的敌人根本不允许他从敌人身上搜索战利品,但随手拿起来的一把枪也许就剩了一半子弹,就算弹夹是全满的,又能打多久?
“言河,准备撤了!”我见张言河连胸前的子弹吊坠都被他拽了下来压进弹膛,知道他子弹真的不多了,再不走走不了了。
张言河也明辨是非地点了点头,我们俩一个俯卧撑从地上爬起来,刚盯上下一个掩体打算跑过去,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快快快,那边还有没有敌人,去找一遍!”那个嚣张跋扈的声音,我估计终身难忘。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四五个士兵前面跑着的不正是拉尔夫吗,没想到这支队伍竟然是他带过来的。
那种感觉叫什么来着,怒从胆边生,一瞬间,所有我在雪原要塞受到的不公待遇都随着炽热的血液涌上心头。
“言河,掩护!”我瞬间忘了我刚刚是要撤退,手探入兜里就弹出了十二枚子弹,子弹在一瞬间被抛向空中,然后直直地落了下来。
自从当时在来雪原时那次我没接住后,我在宿舍或是出外勤时,又或者是跑步时,时时刻刻都在练习,这次我绝不可能失手!
我双手的大拇指推开左轮的弹巢,然后将枪身向下,那十二枚子弹如同雄鹰入巢般钻进了两边的弹巢。
一道火线从拉尔夫面前经过,他旁边那个士兵的右侧眼珠连带后面的脑干被击穿成了碎片。
“真碍事!”我右脚一个螺旋回腿,在雪地上扫出一片遮挡视野的雪幕,然后双手同时开枪,拉尔夫旁边的另一个士兵的面孔直接被典藏左轮的毁伤弹撕裂,而拉尔夫握枪的右手直接被打断,落在了地上。
张言河摇了摇头,这还用自己掩护吗?但他还是抬起枪口,将附近几个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的敌人点射掉。
估计拉尔夫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而三秒里,他的手下已经一个比一个惨的死在了他的旁边,他本人也只能紧紧握着自己右臂上的断面苟延残喘。
“你……你你!”拉尔夫倒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挺巧的。”我一脚将他的断手踢到了一边,然后拎着枪一步步走向他。
雪地在我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将死之人的哀嚎。
但还没等我动手,他旁边一个被我打飞一半脸的士兵却动了动,“求求你……”他哀求道,即便是只剩下了一半残缺不全的脸,我也能看出来那是曾经我救过的一个拉尔夫的手下。
他颤抖的双手从胸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求求你……我还要照顾我妈……”他不断地向我请求道。
但是迎接他的是一发撕裂疾风的子弹,连带他面前的那张照片将他的另一半脸也轰烂了。
“呐,不觉得你有点吵吗?”点点鲜血溅到了我的嘴角,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腥甜腥甜的。
而拉尔夫早已被我这一举动吓得连拔腿就跑也做不到了,他用后背在雪地上不断地往后挪着,右臂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还有几发子弹来着?”我虽然心中很清楚我一共还有七发子弹,但我却这样问拉尔夫,“告诉我好不好?”我嘴角勾起,那几滴溅到我嘴角的血就仿佛延长了我的嘴唇一样,将我的嘴角咧到了耳边。
“你不要过来啊啊!”拉尔夫翻了个身,向远离我的方向爬去,但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小腿,还没等他叫出来,另一发子弹也击中了他的另一条腿。
我打的挺准的,直接打断了他双腿的骨骼,这样他别说站,连爬也做不到了。
“呵哈哈,你倒是再爬啊!”我走上去,一脚踩在了拉尔夫的身上,一个月前在雪原要塞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被踩在脚下蹂躏的却是我。
“垃圾!渣子!废物!”我带着钢板的军靴一脚脚踩在拉尔夫的手上,无视他骇人的惨叫,我恶狠狠地碾来碾去,直到他的手指甲全部脱落,全身也变得鲜血淋漓。
那边的张言河闭上了眼,即便是他,也看不下去这样残酷的报复。
“知道吗,身为医师,我一直想知道,眼睛脱离出眼眶还能看见东西吗?”伴随着我的笑声和拉尔夫的惨叫声,我手上的战术匕首在他脸前一钩一挑,他的五官便又少了一处。
“寒露,咱们该撤了。”不知道张言河是看不下去了还是真的该撤了,他终于开口提醒我。
我终于收起了那脸笑容,向张言河的方向走去,地上还没死透的拉尔夫口中发出微弱的喊叫声,在我往后甩了五枪后,身后彻底没了声音。
“嘛,原来还有五枪啊。”我笑了笑,跟上张言河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