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梦重旧讲述泛倩倩的往事，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我该去找刀队长了，不然他就该来砸烂你家的大门了。”梦重旧说着玩笑话离开了。
哀破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能量流失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没法工作。糟心得很。
兰芽芽还是每天过来打卡，好像她的工作，成了他的私人助理似的。
“学家，我来了。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给你。”
看着兰芽芽无忧无虑似的欢脱劲，哀破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没有那么多的油盐酱醋的烦心事，有的是诗和远方。
“去喝早茶吧，好久没去过了。”
“好，你想去哪一家？”兰芽芽问道。
在这个城市里，茶楼有很多。每间茶楼的特色也各不相同，一年到头，每一天换一个特色，也不一定能够尝遍。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海边，我拍能量相片的那个茶楼？”当时没怎么在意，一时之间，哀破怎么也想不起那间茶楼的名字。唉，这脑袋，真的是不中用了。
“我想想啊，”兰芽芽偏着头想了一下，“是不是里面有几个学家，你说比你厉害的那间茶楼？”
“对对，就是那间，没错。”
“好，我车你过去。”
两人上了碳浮车，开往茶楼。
时间还很早，才五点多钟，茶楼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老人。
很奇怪的现象，年轻需要拼搏时，时间很紧，却怎么也睡不够。临到老了，反倒越睡越少，天不亮就起来了。
坐下后，桌子上有二维码，可以扫码点餐。
哀破相当不喜欢这种模式，明明几句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得在手机上翻半天，找半天。自从有一次去茶楼想点韭菜猪红，没有点到时，他就非常反感这种模式。
他在搜索栏里输入“韭菜猪红”，没有找到。
他删掉“韭菜”，剩下“猪红”两字，没有找到。
他把“猪红”换成“猪血”两字，没有找到。
他又尝试着换成其它的关键字，还是没有找到。
没办法，翻菜单吧。
“韭菜猪红”是属于什么“品类”呢？
是属于“特点”类吗？
找了一遍，没有。
是属于“精品”类吗？
找了一遍，没有。
……
哀破把菜单从头看到尾，把所有的品类都找完了，都没有找到。
最后还是找来服务员，才把问题解决了。
“这儿有猪红吗？”哀破问。
“以前有，现在下架了。不过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让厨师给你做一份，刚好今天有剩余的猪红。”
就这样，哀破吃上了韭菜猪红，真不容易。
听完哀破的话，兰芽芽笑得差点直不起身。
她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点了一些菜品，问哀破：“学家，你想要喝什么茶？”
“有什么茶？”哀破问。
“普洱，铁观音，菊花……”
“菊花吧，记得让服务员拿点白糖过来。”
因为还早，没有多少人，茶楼的上菜速度很快。
看着一桌子色香味美的茶点，哀破不由食指大动。
虽然吃了无数次，可是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呆在这个城市，也许就是喜欢上了这种感受。
兰芽芽夹起一只凤爪，细嚼慢咽地吃着，“学家，你说机器人干嘛还要吃饭这么麻烦啊，直接充电不香吗？”
哀破撕开一小包糖，加到杯子里，搅拌均匀，尝了一口，嗯，菊花茶的味道，真香！
“你说电容易储藏，还是食物容易储藏？”
兰芽芽想了想，说：“我想电更不容易储藏吧。现在储藏电能，一般是转化为化学能，用的最多的是电池。电能转化为化学能，转化率很低。而且电池对环境的污染也很厉害。我所知道的，现在采用的方法是需要用多少电能，就生产多少电能，达到一种相对的平衡。”
哀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食物呢？”
“相比电能来说，食物的储藏方式更加多种多样，而且也更环保。”
“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吃饭是一种享受吗。如果没有了这些食物，每天只是很单调的充电充电，那人生该少了多少乐趣啊。”
兰芽芽摇了摇头，“吃饭多麻烦啊，每次都不知道吃什么好。而且吃到身体里，要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要把食物转化为电能，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哀破笑了笑，“你啊你，就是懒。什么事都追求简单方便，却不懂得享受人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早茶吃得很慢，吃得很悠闲。
茶楼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
上次拍能量相片拍到的那几个学家也过来了，好巧不巧的，就是哀破的隔壁桌。
看来他们是这座茶楼的常客，茶楼才会给他们留桌。
哀破的猜测没有错，这几个机器人坐下来后，招手唤来服务员，说了声“老样子”，就开始讨论开了。
他们谈话的声音很低，刚好他们几个可以听得见，不会影响到其它的桌子。
哀破和兰芽芽也是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听得到。
虽然偷听别人的谈话是不礼貌的，但哀破别无选择。
“不管是把芯片并联还是串联，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坐在正中的白胡子学家，脸色严肃地说道。
果然，这些学家讨论的是芯片的问题。哀破不着痕迹地把椅子拉开了一些，更加靠近他们的桌子。
“没错。我们把多个芯片捆绑在一起，嗯，我们暂时把它叫作多芯，还是一个芯片里置入多个核心，我们把它叫作多核，其结果都不尽人意，都不能真正解决能量流失的问题。”坐在白胡子学家对面的秃顶学家接口道。
哀破听了心中一震，这些老学家讨论的，就是他需要迫切解决的能量流失问题啊。
他再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直接起身走到他们的桌子旁，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学家一下。请问各位学家是在讨论能量流失问题吗？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也深受其害。我能参与你们的讨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