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清静静看着他，过了片刻才收回视线没有再出声。

　　——

　　第二日。

　　北陵国挑起战争，这次钟离没有再帮女皇。

　　凋雪城池已经被攻陷。

　　北陵国的军队马上就要攻破下一个城池进入漠河。

　　紧接着皇宫传来消息。

　　女帝驾崩——

　　皇宫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争执内讧谋权夺位。

　　百姓意识到战争的爆发严重。

　　百姓子民日夜围守在钟府，请求钟离带兵前往战场。

　　“钟大人，求你可怜我们百姓！”

　　“弓月国的存亡在此一举！”

　　“求大人前往战场保护我国”！

　　“求求大人！！”

　　钟离站在台阶上，看着底下跪满密密麻麻的人群。

　　之前为人朝官。

　　是为找出母亲钟至的线索。

　　女帝夙茵软弱无能，好色风流。

　　这些事情她一直都知道。

　　弓月国如今出现的局面早就预料过。

　　况且北陵国主突然暴毙身亡。

　　恐怕也与夙茵脱不了关系。

　　钟离皱眉神色冷淡。

　　“你们回去吧，在下无能为力。”

　　百姓听闻一片哀鸣。

　　——

　　未时。

　　陆则知得知消息，明日敌军攻打漠河。

　　他身为国师心系子民。

　　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内心奔着这样的想法。

　　陆则知踏进钟府大门。

　　——

　　殊不知钟离早就在书房静静等候他的到来。

　　陆则知推开门那一刻，视线里出现那个熟悉日夜思念的人。

　　他内心蔓延酸痛，鼻尖有些发酸，嘶哑道。

　　“钟离……”

　　钟离停下手里看书的动作，抬起眼看着他。

　　她突然行了个大礼，声音恭敬。

　　“微臣见过国师大人。”

　　陆则知心里一颤，睁大了眼睛。

　　“你，你叫我什么？”

　　他心被高高悬挂，祈祷钟离千万不要知道一切的事情。

　　陆则知今日没易容。

　　他现在的外貌就是他身为国师最真实的外貌。

　　钟离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眼睛直直看着他眉心中间一颗红痣。

　　贾明，假名……

　　陆则知，国师……

　　多么可笑。

　　这个男人怀了她的孩子，他们差点要成亲了。

　　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至始至终，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钟离视线缓缓向下移，看着男人平坦的肚子，声音淡淡。

　　“我讨厌欺骗。”

　　陆则知看看女人冷淡的面孔，内心涌现莫名的恐慌。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要解释。

　　“对不起，我知道，但是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

　　虽然我一开始有目的接近你，但是后来我真的很爱你……

　　陆则知张了张嘴。

　　“我，我……”

　　他内心的话却都说不出口。

　　钟离静静看着等待他解释。

　　过了许久，男人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她心逐渐凉透，仿佛跌入冰谷。

　　钟离：“孩子呢？”

　　陆则知低头看着肚子，下意识去抚摸，声音断断续续。

　　“对，对不起，孩子，没有了。”

　　钟离瞳孔一缩：“为什么！？”

　　陆则知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揭开，身体颤抖没有说话。

　　钟离，对不起，孩子没了。

　　还没见过你，他已经死了……

　　对不起。

　　——

　　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到零点。

　　四周都是冰冷气息仿佛置身冰窟。

　　钟离冷淡的眼神渐渐变得无神。

　　“你走吧。”

　　他没有说话，那就是……

　　打掉了。

　　身为一个父亲，亲手打掉自己孩子。

　　你是多么不想要！！

　　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陆则知强忍内心悲痛，转移话题。

　　“我希望你，帮帮弓月国度过这次的危难。”

　　钟离背着他没有出声，眼神一片漠然。

　　陆则知眼角微红，眼眶里凝聚泪水，双手有些颤抖。

　　“求，求你了。”

　　钟离闭上眼睛，脑海思绪翻滚拼命做斗争。

　　陆则知。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们之间包括孩子在你眼里算什么。

　　呵呵，你为国师，心系子民……

　　钟离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冰冷。

　　“好，我帮你。”

　　陆则知眼神一亮，准备说话。

　　“谢……”

　　下一秒，他的心跌入谷底。

　　钟离：“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陆则知身体僵硬在原地，眼睛缓缓流下泪水。

　　“为什么？”

　　钟离一脸冷漠看着他，一字一顿认真。

　　“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则知眼角流着泪水，双腿一软，晕在地上。

　　钟离看他倒在地上，冰冷的视线有些于心不忍。

　　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抱起来。

　　“我们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