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美国西部,晚上….
一条熊熊燃烧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群星点缀着的星空。广阔无垠的平原被这火光照得明亮如白昼。空气随之变得灼热,草木随之低下了头。平原之上,一个男人,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那是一个白人男性,有着瘦削的脸庞、齐肩黑发和络腮胡,在右脸颊有着似乎是被野兽袭击留下的几条阴森的爪痕。他穿着一袭黑衣,戴着一顶深色的牛仔帽子,胯下骑着一匹不高大但十分漂亮的雪白色的马。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彗星,催马快跑,向着彗星即将坠落的地点奔去。
轰隆——爆炸声惊得树林中的鸟儿惊慌地四散飞走,惊得草原上行走的狼群也急忙奔逃。只有那个牛仔,没有停下。
远处,火光闪烁。大地被那“彗星”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烧得通红的沙土中,躺着一个马车大小的椭圆状金属物体。男人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直到看到自己的马发出阵阵大喘气声,不安地在原地打转,他才从腰包里取出了两根小红萝卜,一边喂马,一边拍打着它的身体。
“放松,’姑娘’。”牛仔开口,发出了沧桑而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没事儿的。”
忽然,那椭圆形的金属物体突然裂开,“吐”出了一缕银白色的气体。牛仔立即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
然而就在这时,从那金属物体中,跌跌撞撞摔下了一个着装奇怪的男人。那人穿着一整身灰黑色的紧身衣,身型比牛仔高大了一圈。他留着褐色的短头发,还有让牛仔看上去莫名亲切熟悉的蓝眼睛和古希腊雕塑般的五官。神秘男子咣当一声趴在地上,缺氧似地喘着粗气。见此情形,牛仔赶忙收起枪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那个男人。
“天呐,伙计,你没事儿吧?”牛仔关切地问道。
“水,水….”神秘男子艰难地说着,随后,就晕倒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森林,身上还披了一件黑色的皮制大衣。不远处,生着一团轻柔的篝火。那牛仔正坐在火堆旁,正拿一把短刀插在一块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肉烤着吃。
男人缓缓坐起身,按揉着自己的脖子:“我的天哪….”
“啊,你醒了啊,伙计。”牛仔看到那位神秘的男子清醒之后连忙说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嘛?”
“我的飞船,不能让人发现它….”男人想起了什么似的,急着想起身。
牛仔摆了摆手说:“你是说那团铁疙瘩吗?我把它推到湖里了。你别说,那东西看着挺大,没想到还挺轻的,我跟我的马没费多大劲就把它搞定了。”
“哦…”男人如释重负地坐下来,这才看向那位牛仔,“谢谢你救我,先生。”
“不用谢,应该的。”男人说着,咬下一大块烤肉,一边吃一边继续说,“话说,你是什么人啊,伙计?我看你坐着流星来的,该不会你就是传说中的外星人吧?”
“嗯….按照你们的思路来看,我就是了。”男人点了点头。
“哈!我就说嘛,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我以前有个兄弟,他见过好几次飞碟,但是除了我没人信他的话啊!”男人边说边笑了起来,像是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眼神里充满了温情,“诶,不过这位朋友,既然你是外星人,那你怎么会说英语呢?我以为外星人都说那种叽里咕噜的让我们都听不懂的话呢。”
“我在来的路上学会了来自十几个星球的上百种语言,包括你们这颗星球的十种。”男人说道,“另外,其实’外星’这个词是相对的,先生。这是个很大的宇宙,有很多颗星球呢。”
“哇,这我还真是没想到。”牛仔说着,扔给了男人一颗烤土豆,“喏,吃吧。补充能量的。我在想,能学这么多种话,还真是了不起,你们星球的人智商真的很高。”
“谢谢。不过我这只是记忆力好,记忆力毕竟不能代表全部的智商。大脑这个东西,其实也很复杂,就像宇宙一样。某一片区域可能会亮一些,那自然而然就会有暗淡的地方,因人而异。”男人接过烤土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罗布。罗布.米尔顿。”牛仔自我介绍道。
“我叫赫尔.克罗克。”男人说。
牛仔皱了下眉头:“海尔,啊不,赫尔….well,这名字还真听着不像地球的名字。奇怪,太奇怪了。”
“那,米尔顿先生,不如你给我起个地球的名字吧?我想,既然我借下啦的一段时间要待在这里,我总要有个本土化的称呼。”
“赫尔,哈尔,汉….诶算了,不如你把全名连在一起然后重新拆分一下好了。我觉得你可以叫汉克,然后姓氏换成罗斯,如何?或者叫罗森呢,汉克.罗森,这名字听着够爷们儿。”
“汉克.罗森?”男人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它了。”
“那么,汉克。”罗布·米尔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会儿我要去打猎,你要不要一起?正好,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打猎?”
“啊,没错。这附近有一片沼泽地,据在这附近居住的人说,沼泽里有一条大得吓人的短吻鳄,经常吃过路人的牲畜。我想着一是为民除害,二正好打完了剥下短吻鳄的皮,卖了换点零钱花。”
“短吻鳄是什么东西?”汉克挠了挠头问道。
罗布想了很久都没找到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好无奈地摊手说:“哎你看见了就知道了。总之,千万别让它靠近了,否则就完蛋了。”
荒无人烟的沼泽地里,两个男人,蹚着齐腰深的水,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罗布.米尔顿端着左轮手枪,四下张望;身后的汉克则是拿着罗布从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来的短管猎枪,虽然汉克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用。
眼看着罗布东张西望地四处搜索他口中那种叫短吻鳄的生物,汉克打算也帮忙看一看。
谁知这一看,在一刹那间,汉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树木、花草、微笑的飞虫、天上的云彩、广袤的原野、奔腾的野牛和狼群、骑着马的行人….他的视线从这片沼泽地直达千万里之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汉克急忙闭紧双眼,身体痛苦地弓成了一个C形。罗布发现了同伴的不对,赶紧跑上前来,扶着汉克的肩膀问:“你没事儿吧?”
“不是….很好….”汉克喘着粗气说道,脑袋嗡嗡作响。
“嘿嘿嘿,伙计,你可能是太紧张了。深呼吸!深呼吸!”罗布认真地指导起了汉克。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因为紧张才头疼,但汉克还是照着罗布说的做了。他不停滴深呼吸,并尽力把自己的视线专注于一件事物上。终于,嗡嗡的轰鸣声停了下来。汉克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面前一脸关心的罗布,和….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水面开始波动,一条近十米的水痕向着两人快速移动过来。汉克看得一清二楚,而罗布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动静….他转过身,在半秒钟内拔出了左轮手枪,然后对着水面砰砰砰就是好几枪。然而,那水痕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靠,是个大家伙!”罗布有点吃惊,并开始给左轮手枪换弹。然而,来不及了。水面在他面前爆开,一张足能将他一口吞下的血盆大口向着他扑了过来!罗布这时,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那是一头长度五米开外的通体暗黄色的巨型短吻鳄!每一颗牙齿,都有半只手那么长!
就在这时,在罗布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极短的时间内,汉克以一种几乎是瞬移的方式挡在了罗布面前。他双手以张,一下子撑住了那头巨型短吻鳄的大嘴。短吻鳄用力地在水中扑腾,然而汉克根本纹丝不动,他突然一扭,就听咔嚓一声,将那短吻鳄的上下颚掰分成了两半!短吻鳄顿时没了气息,无力地瘫倒在水中。
汉克先是震惊,他才发现这种叫短吻鳄的生物长的居然这么可怕;然后是惊讶,惊讶于自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这么一头庞然大物。最后,他才意识到罗布的存在,赶忙转过身去,却看到罗布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汉克,嘴巴张得老大。
几分钟后,丛林里….
“所以你真的能活上万年?”罗布把剥下来、卷好了的短吻鳄皮放在了马背上,好奇地问汉克,“你们星球的人都是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你们还有千里眼、顺风耳?我的天哪….”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在飞船上我换算了一下,按照你们的时间单位,我们星球居民的平均寿命确实大约相当于你们这里的一万年。至于我的身体素质,我也是刚知道。可能是因为地球的重力轻、空气成分和我们那里比有不同吧。”汉克回答道。
罗布点了点头说:“厉害,真是厉害。说真的伙计,看你长得也和我们地球人差不多,你应该去参加那个叫什么….奥运会的东西。我觉得你练体育一定是一把好手。我听说,他们去奥运会的,还能有一大笔奖金呢。要不是离不开我的西部老家,我也想去报名参与一下呢。”
汉克好奇地问:“为什么离不开呢?”
罗布突然停下了动作,望着汉克,随后叹了口气说:“我呀….因为我有老婆孩子等着我照顾啊。其实我走的这趟路,本就是回家的路。你知道,在这里,我是说….在美国西部,治安可是个大问题。我家是开农场的,隔三差五就有被打劫的危险,或者是家畜被野兽叼走的风险。我可不敢让我老婆和我儿子生活在这么个野蛮的地方。男人嘛,就要当一家之主,负起保护家人的责任。”
汉克听罢,点了点头。
“好啦,我们去把这鳄鱼皮卖了,然后看看能不能拿点儿额外的活儿。我们挣点钱,给你当路费了。”罗布说着,牵起白马的缰绳,自顾自地上路了。
没走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小镇,将短吻鳄皮卖了个好价钱——幸亏汉克拿一下只是扭断了短吻鳄的骨头,皮没有任何破损。罗布先是给汉克搞了一匹还算便宜的田纳西走马,然后,带着他来到了镇上的一家警局。
“早上好啊,警长。”罗布扶着牛仔帽打招呼道,“有没有什么悬赏令可以让我们挣点外快啊?”
“米尔顿先生,好久不见啊。”警长憨笑着说,“我听说你在墨西哥边境那一代干掉了一个匪帮?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啊。”
汉克注意到,罗布在那一瞬间皱了下眉头,但随后就又恢复到了刚才礼貌的样子:“是啊,大家都忙于生计嘛,我现在的生机,除了在农场里放牧,也就剩下抓人了。”
“挺好的,挺好的。”警长说着,拿出了一张悬赏令,“这是我们这周刚刚发布的,你算是赶上了。目标叫埃尔.罗伯,他哥哥德尔很久以前被干掉了,但是他比起他哥哥更为残暴。我们查到他和近日来发生的多起幼女死亡事件有关,据情报调查,他是将幼女谋杀并且把尸体喂了他养的几条猛犬。这家伙手段太恶劣了,所以这次我们悬赏一万美金,死活不拘。”
“好,这活儿我接了!”罗布干脆地接过了悬赏令,“他在哪?”
“上一次有人见到他是在山区。我们目前就知道这么多了。”
“没关系,这些足够了。”罗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警局的门,罗布用胳膊肘捅了捅汉克,说:“千里眼,刚才的悬赏令你也看到了吧?用一下你的超能力,帮我找找这个人在哪。”
“好。”汉克说完,脑子里想着悬赏令上的那张大脸,然后,看向了远方。房屋,飞鸟,云彩,山峦,灌木….汉克的视线由高到低,由近及远,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一座山洞。
“找到了,在东南方向!”汉克点头说道。
“好,我们出发!”罗布说罢,起身上马。等汉克也上马后,他策马扬鞭,随着那匹白马发出一声长啸,一溜烟地冲出去了。
两人连休息都不休息,从正午一直骑到黄昏时分。终于,他们在汉克发现的那座山洞洞口停了下来。
“可以啊,千里眼。这种地方都能让你发现了。”罗布边下马边称赞道。
两人紧握着枪,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山洞。左、右、左、右….两人弯弯绕了不一会儿,汉克就发现,在漆黑的洞穴内,好像有一丝火光在跳动。猎犬的吠叫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儿进入了他的鼻腔。汉克忍着那一丝不适,小声对罗布说:“就在前面!”
罗布一点点地低着身子走了过去。他看到那杀人魔整座在火堆旁烤着火,不远处,三条半人高的凶神恶煞的猎犬,正在为一块肉互相厮打着。罗布注意到,凶手身上,好像还挂着一个小女孩装饰品似的玩意儿。他没忍住怒火,拔枪便冲上前去。
“罗伯!”他厉声叫道,吓得那恶棍打了个寒战。
“靠!你xx的是谁?”那杀人犯愤怒地咒骂道。几头猎犬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后,便转过身来对着来者亮出了獠牙。但罗布没有一丝畏惧,严厉地对杀人犯说:“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让你下地狱,为你做过的那些禽兽之举付出代价!”
“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凶手大吼道,随即吹了声口哨,招呼那三头恶犬扑向罗布。正在这时,汉克突然出现,以所有人看不到的极快速度一拳一个将那三头巨犬打飞了出去!他强大的力量将三头恶犬击飞出去。只听咣咣咣三声巨响,被打飞的恶犬就像三枚炮弹一样轰在石壁上,给石壁砸出了三个大坑,摔在坑里,骨头尽碎,成了三坨毫无生气的烂肉!罗伯被这骇人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此时的他没了猎犬,还正被冰冷的枪口指着脑袋,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看向被砸出的三个大坑,惊恐地望着汉克,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是什么….幽灵?魔鬼?”
“别打岔,罗伯。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无路可退了。”罗布冷冷地说。
眼看大势已去,罗伯颤抖着跪下身子,声音发颤地恳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承认我犯下的罪过,我只是….我曾经有个女儿,我失去了她….我受不了这一切,我发疯了!我认罪!将我带回警察局吧!求你了!”
“哈。”罗布发出了轻蔑的笑声,眼神中带着冰冷的杀意,“你曾经有过家庭,所以你一定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你所做的呢?你杀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你毁了多少个家庭?现在你想去警局去忏悔吗?对不起,上帝只给人忏悔的机会,而你不是人,你只是一个该死的畜生!”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一发子弹穿透了凶手的眉心。罗布最后还是结果了这杀人魔罪恶的一生,让他带着自己的罪恶,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杀死了恶棍后,罗布呆立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最后,汉克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都结束了。”
罗布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喃喃自语道:“啊,结束了….”
晚上,星空下,两个男人,坐在帐篷前。
“….我的一生,都是在罪恶和赎罪中度过。是家人救了我,是我的老婆,我的儿子,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在这乱世之中有了栖身之所。然而当年我不懂得珍惜,甚至是去逃避责任。我刻意躲着他们不想做一个好丈夫,一个父亲。我曾经在一个帮派里混,是个坏人,我杀过人,抢劫过银行,做了很多很多无法弥补的错事。更可怕的是,我总能迅速发怒,似乎从不为自己造成的过去和现在的人的死亡感到内疚或懊悔。在帮派的那段时间,我毁掉了别人的家庭,也差点毁了我自己的。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个兄弟,救了我的命,救了我的家人。他豁出性命将身处险境的我带回到家人身边,又在我们面临绝境的时候,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在他走后,我过上了平静的日子。直到现在我还在追随他的脚步,去铲除罪恶,帮助更多的有家庭的人,也帮助我自己的家人,做一个好丈夫,做一个称职的父亲。为此我甚至不得不为警察卖命,去干掉我曾经的帮派弟兄。白天你听到的那个被我干掉的匪帮,它的头目就是我曾经的帮派老大,一个曾经被我认作精神上的父亲的人。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愿意辜负那位舍命为我换来现在生活的兄弟。你知道吗,这顶牛仔帽,还是他送给我的呢。”
“那,罗布,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感觉你的任务也都已经完成了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汉克问。
“我接下来的打算?”罗布思考了片刻后说,“就是帮你找到一条属于你的路,然后我就回家,远离枪林弹雨。反正我已经完成了我最后的任务了,我用我的这双手换来了家人的安宁,现在我要一心一意只为家人而活了。”
“那不错啊。”汉克说道。
“是啊….”
几天后,两人临别的时候,罗布对汉克说:“听着兄弟,我是一个浑人,我这一辈子就算再赎罪,也只是拘泥于这点家长里短的小事儿上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有这么好的超能力,你可以帮助很多人,帮助千千万万个家庭。可是,很多人都对他们不了解的事物感到害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慢慢习惯。你要做的,就是藏好自己的能力,然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拯救他们,拯救所有人。”
“好啊。那,我的朋友,希望你能享受家庭的时光吧。”汉克说。
“也祝你在地球上找到自己的家。”罗布笑着回答。
黄沙中,牛仔骑着马,远去了。从那以后,汉克再也没听到关于牛仔罗布.米尔顿的消息。后来,他将那个牛仔的一生写成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每当他仰望星空,看向远在天边的那片原野上,他还能记起那烤土豆的滋味,还能记起绿油油的沼泽,还能记起….那星空下眺望家园的孤独身影。
Your hand's ubr /on a dead man's gun,
and you're lookin' down the sights.
Your heart is worn and the seams are torn,
and they've given you a reason to fight.
And you're not gonna take what they've got to give.
And you're not gonna let 'em take your will to live.
Because they've taken enough and you've given them all you can give,
and luck won't save them tonight.
是啊,我要挺身而出啊。
月球背面,汉克睁开了双眼。眼前,是气喘吁吁但杀气腾腾的征服者。望着那狞笑着的恶魔,汉克握紧了拳头。在一阵爆炸之中,两人踏破脚下的月球大地,同时向对方冲了过去。
我要保护所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