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惊为天人
自知绝后的老妇,心灰意冷地遁入法阵,甘当阵眼,一心只想杀了毁了她一生幸福的老头。
见到老妇痛苦不堪,每日以泪洗面,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老头觉得他必须弥补他的罪过,帮助老妇完成这一个心愿,让她不再这么痛苦地活着,老头决心帮她一把,结束她的生命,让她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老头闯入法阵,想要杀了老妇。
见老头闯入法阵,老妇心中窃喜,想要杀了老头。
两人你杀我,我杀你,终究还是老头略逊一筹,不是已当了阵眼的老妇的对手,最后也被逼着当了阵眼,才和老妇杀了个不相上下。
一年过了一年。
一天过了一天。
本没有意义的人生,因为有了日复一日的厮杀,才有了活下去的寄托。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现在,老头死了。
老妇觉得她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但是,死之前,她必须为自己报仇。
是的,为她自己报仇。
如果不是初暖和熔光,老头就不会死。
老头不会死,她就有活下去的寄托。
现在,她的寄托没了。
罪魁祸首就是初暖和熔光。
所以,这两人必须死。
听了老妇荒诞的道理后,初暖竟无言反驳。
是啊,老妇说得没错啊,只要老头不死,老妇就可以继续和老头相杀,直到她杀了老头,或者老头杀了她的那一天。
初暖觉得他挺对不起老妇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老头会认为杀了老妇,就是帮了老妇的奇怪想法了。
听老妇这么一通说下来,初暖觉得他的脑回路也要被带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老妇的毒很厉害,她的身手比她的毒,更厉害。
她一边缝补着手上的棉衣,一边还能结手印,念咒语。
臆法!
修补术!!
针线罗网!!!
只见无数的银针带着剪不断、扯还乱的丝线,从她的手中飞出,在空中织成一件件宽大的罗衣,向着两人套了下来。
熔光看了那些罗衣一眼,胸有成竹地开始结手印,念咒语。
他手中的金属锤随着他的手印和咒语开始发光发亮。
熔光在法阵中呆了这么久,对彼此间的手段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会差点中了老妇下在茶中的毒,完全是因为他对老妇太有信心了,没想到老妇对付他还会使出用毒这种毒辣的招式来。
他不想复蹈前辙,再在初暖面前丢了脸。
他要好好的使出他的全力,让初暖对他刮目相看。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还是等他结完手印,念完咒语,他手中的金属锤竟然——断掉了!
“该死的!”他竟然忘记了手中的金属锤不是暗金级的,而是青铜级的。
“哎!”他叹了口气,天下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想好好表现,结果往往越糟糕。
这时候,他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宽大的罗衣已经套住了他,束紧。
他成了网中的鱼,瓮中的鳖,再也动弹不得。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初暖,这次又搞砸了。
现在只能全靠初暖了。
如果初暖也失手的话,老妇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两人真的会死在老妇的手里的。
只见初暖不结手印,也不念咒语,只是用两根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一张纸片出来,然后狂点。
一排排锋利的匕首从纸片中飞快地冲出来,狠狠地刺向那些飞在半空中的罗衣。
熔光觉得特别神奇,那张纸片到底是什么物件,为什么能装得下这么多的匕首?
要不是被罗衣束缚住,他真想把那张纸片抢过来,好好的研究一番。
老妇对飞向罗衣的那些匕首嗤之以鼻,这样的匕首,就是再多来几打,也甭想能伤到她的罗衣一分一毫。
事实的确是如此,那些匕首刺在罗衣上,连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都办不到。就好像用一根牙签刺在一块铁块上一样,毫发无损。
老妇笑了,说:“你不用白费力气挣扎了,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
初暖也笑了,说:“倒也未必。”
他本来就没想过用这些匕首去摧毁老妇的罗衣,他想的只是提前激发这些罗衣就够了。
果然,在匕首接二连三的撞击下,那些罗衣迅速地束紧,把那些匕首套在罗衣中,然后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老妇被初暖的骚操作给完全惊呆了。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过去攻击罗衣,但基本上都是徒劳无功的。
可是,这一次,初暖却成功了。
老妇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数量。
初暖的匕首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让罗衣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从而做出了错误的行为。
老妇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臆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放出如此多的匕首。
初暖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未免妖孽过了头了吧。
如果她知道,这只是初暖敲敲代码,动动手指头点几下,就可以搞定,估计会把初暖惊为天人。
熔光则是直接看呆了,难以置信,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说实话,对于对些锋利的匕首,在他的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他就是胡乱地捶几下,做出来的匕首都不会是这种普通级别的匕首。
可是就是这些让他看不起眼的匕首,到了初暖的手里,竟然化腐朽为神奇,破了老妇的罗衣。
这让他怎么不吃惊,让他怎么不大出意外。
他突然觉得,跟着初暖这样的人,也许会有让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在老妇愣神的时刻,那些没被罗衣套进去的匕首,迷乱地转了个方向,朝老妇刺了过来。
一时没有防备的老妇,手忙脚乱地避开偷偷摸摸刺过来的匕首。
可是事起仓卒,那些匕首的角度又过于刁钻,老妇还是无法避开所有的匕首,被刺穿了右边的肩胛骨。
“可恶!”老妇拨出插在肩胛骨上的匕首,穿上手中缝补的棉衣。
“你竟敢伤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老妇恶狠狠地吼道,似乎她的受伤,勾起了记忆深处什么不好的回忆。
面对穿上了棉衣的老妇,初暖发现,他的匕首,完全失去了作用。
那件毫不起眼的棉衣,那件多处缝补的棉衣,就好像是铜墙铁壁,初暖的匕首,无法撼动一点一滴。
“这下麻烦了!”初暖心想,这打都打不动,该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