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闹了大半夜,不会真就是来海边吹吹风的吧?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剩下新娘子在轻轻地啜泣。
虽然初暖很想问问新娘子,狗绳套在猗沮的脖子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眼前的氛围明显不是他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新娘子擦眼泪。
本来递纸巾这事儿,轮不到他来做。
新郎官正在这儿呢,由他来做更合情合理一些。
可是这会儿,新郎官正忙着腾不开手脚呢。
他抱着个手机,正搏斗到紧要关头处,哪有时间去帮新娘子拿纸巾。
没办法,初暖只好勉为其难地做了。
新娘子哭了一会儿,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抽抽噎噎地接着说下去。
从狗儿子超市回来后,大家也都累了,就各回各家,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隔壁家去敲门,却发现门没有锁。
我在门口喊了几声猗沮的名字,没有人回答。
我心想会不会是猗沮回到家太累了,连门都忘了锁。
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发现猗沮躺在地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猗沮,你怎么睡在这里,地上凉。”我以为她是太累了,回到家来不及回到床上,躺地上睡着了,于是走过去推了她几下。
谁知道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我这才发现她的嘴里塞满了狗粮,周围的地上也洒了一些。
在她的脖子上,紧紧地勒着那条从狗儿超市新买回来的狗绳,人也没了呼吸。
我吓得大声尖叫,魂不附体地从她的房里跑了出来。
我老公听到了我的叫声,急忙从房里跑出来问我怎么啦?
那时候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大声尖叫。
我老公见我用手指着猗沮的房子,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没过一会儿,急急忙忙又冲了出来,火急火燎地把千代叫了过来。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听完了新娘子的叙述,榆釜问初暖和秋陵:“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秋陵摇了摇头,他觉得新娘子讲的这些内容,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初暖想了想,问:“猗沮还在她的房子里吗?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没有,当天我们就把她拉走去做检查了。回头等报告出来了,你想看的话可以看。”榆釜说道。
“我可以到她的房子里去看看吗?”
“可以,房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还保持着原样。”
一行人告别了新娘子,来到了猗沮的房子里。
和新娘子说的一样,除了地上洒落的狗粮,初暖看不出有什么蛛丝马迹。
其实他也知道,哪怕真的有什么蛛丝马迹摆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出什么来。
毕竟他不是专业吃这行饭的,甚至连业余都算不上。
他转头看了看秋陵,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看来也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和他一起来的千代身上了。
他转过身,看向榆釜,正要开口问时,就听到榆釜对他说:“看出什么来了吗?这里我来看了好几遍了,也没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得,这下连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初暖知道再在房子里呆下去,也只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走吧,先回去吧。”初暖一行人离开了猗沮的房子。
走到半路,初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新郎官和新娘子那边,是有千代在盯梢的,对吧?”
“对啊,怎么啦?”榆釜说。
“撤了吧,我怀疑这两人已经知道有千代在盯他们的梢了。”
“撤了?猗沮的死,说不定就要着落在这两人身上,万一跑了,怎么办?”
“你放心,跑不了。”初暖信心满满地说道。
“出了事,谁负责?”榆釜问道。
“我负责。”初暖掷地有声地说。
榆釜还是不敢擅自拿主意,事儿太大,他怕甩不掉这锅。
在和风蒿汇报,并取得风蒿的意见后,榆釜把安排盯梢新婚夫妇的千代撤走了。
风蒿对他说:“初暖是个有担当,肯负责的年轻好小伙,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听了这话后,榆釜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那对新婚夫妇还是和往常一样上下班,打快餐吃盒饭,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是不是你猜错了?这都三天过去了,那对新纸夫妇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秋陵问道。
初暖揉了揉手中的纸巾,闻了闻,说:“如果是我猜错了,那对新婚夫妇就危险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初暖闻了闻手中的纸巾,说:“快走,那对新婚夫妇动了。”
“真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秋陵一听,立马跃了起来,睡意全无,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有结果了。
风蒿对他俩说了,只要这事办成了,千代新招收的人中,一定会有他们的一个。只要成了千代,那么室垣的事,就不是个事了。
那对新婚夫妇出了门,上了车,慢腾腾地往繁华的商业街开去。
中途停下来了三四次,甚至有一次新娘子还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拿了两瓶水。
东张西望后,才磨磨蹭蹭地盖上后备箱,回到车上,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个大型超市后,车子转进了地下停车场,停在了一个空车位上。
两人下了车,搭乘电梯上了超市,在里面转悠了将近两个小时,买了一包花生和几瓶饮料,就直接出了超市的门,往对面的街区走去。
两人在街区里面东逛逛,西逛逛,晃荡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走进了一家商场。
搭乘扶梯到了负一楼,穿过商场的大门,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了另一辆车,离开了商场。
驱车上了高速公路后,狂奔了一、两百公里,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
但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调了个头,随即又上了高速公路。
往回走了一百来公里,下了高速,来到了一处海边。
两人将在超市里买的花生和饮料从车上拿下来,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吃着花生,喝着饮料,聊着人生。
这一坐,又是个把小时过去了。
猫在车上的秋陵,拿着望远镜,打着哈欠,说:“这两人闹了大半夜,不会真就是来海边吹吹风的吧?”
初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睛靠着椅背,说:“你去海边吹风,会无缘无故在半路上换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