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琅长公主是魏钦司的六妹妹,也是当今太后的亲闺女。攀炀帝在时就格外偏宠她,平琅长公主长得本就倾国倾城,人更是聪明灵敏,在攀炀帝无数子女中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她已经特殊到了让朝廷官员们惧怕的地步。
平琅长公主未达及笄之年时,性子娇纵蛮横,却不无理取闹,总是落在攀炀帝最心焦的地方。
方西唯记得清楚的一件事是平琅豆蔻之年,有一职位颇高的官员惹怒了她,因此被平琅“抄了家”。
官员不满啊,想要告到攀炀帝面前去,谁知平琅先下手为强,让攀炀帝直接入了官员家中,竟查出这人勾结外族。
嗬!
攀炀帝震怒,仔细一查,一切就像是一根钓鱼线似的,一条一条鱼上钩,拔了不少钉子。
再后来,平琅不但没被惩罚,反而得到了攀炀帝更多赏赐,而琉璃国的平琅城便由此成为了平琅长公主的私城。
要知道,拥有一座城池,那就相当于一个土霸主,何况还是商都平琅城呢!
平琅的地位也因此高不可攀,连身边几位兄长都抢不到她的风头。
这位长公主自出生起便是凤凰曜日,风光无限,至今依旧无人可比。
至于顾铎说的平琅长公主会否参加祈福,恐怕有待思虑。
自从攀炀帝走了以后,这位殿下便一直待在琉璃都的长公主府里,就连魏钦司登基时也未曾出现。
祈福比帝王登基礼更为重要,亦相当于正式昭告天下和神灵,天子变了。
顾铎的话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即使这些官员再害怕,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们也更尊敬平琅长公主,她娇纵,可也睿智,尤其是这些年收敛了性子,她的存在就仿佛是琉璃国的信仰一般,比皇位有着更深的号召力。
魏钦司走到寿康宫去,入目便是金灿灿的菊,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他顿了一下,而后往正殿走去,地上铺满白玉石,刻着九瓣莲花纹,花瓣鲜活,花蕊亦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参见陛下!”
此声一响,魏钦司抬头看去,殿上左侧立时站起一位温润公子,如清风晓月,淡然高华,似佛前青莲,清雅俊秀,他微拱手。
这便是如今的赋阳王——魏尤瑾。
魏钦司挥挥手,“既是私下,便唤我一声皇兄即可。”
“是,皇兄。”
上首坐着一个妇人,年纪比魏钦司大许多,她曾经是贵族子女,现在更是琉璃国太后,养得自然是极好,因此风采依旧,也就眼角多了几条皱纹,她在攀炀帝的后宫三千人中可算不上年纪大的。
魏钦司看着这位太后只微颔首,道一声“母后”。
蒋因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帝王不禁有些感慨,曾几何时她也是那般见过攀炀帝,只是,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蒋因收起自己的惆怅,凝眸看向魏钦司,“平琅说两月后她会参加祈福。”
魏钦司和魏尤瑾对视两眼,心里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