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唰！”
“七十四。”
“哑！”
“唰！”
“七十五。”
“吱！”
“唰！”
“七十六。”
“嗷！”
“唰！”
“七十七。”
……
“第十七万三千……多少波来着？算了，记不清了。”
“唰唰！”
“第一个。”
……
“最后一群。”
唐默在怪物群中灵活的穿梭着，手上的两把匕首，像死神一般无情的收割者怪物们的生命。
转眼间，密密麻麻的怪物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着。
“唰唰唰！”
手中的匕首已经看不见踪影，只有一道道白光四处闪烁。
“铮！”
收刀，转身，唐默冷酷的回到自己的基地，不顾后面的嘶吼的怪物。
最后一只怪物密密麻麻的眼睛突然睁大，四处舞动的触手也突然停下。
两道交错的白光自怪物中心出现，怪物缓缓碎成了四块。
“呼~”
唐默吐出了一口浊气，等待着无色气流涌来。
两年了。
整整两年，唐默都在这片怪物密布的地方独自一人。
与唐默相伴的，只有她的两把匕首，两把普普通通的匕首。
“唔。”
最后一道气流涌进身体，唐默舒服的眯了眯眼，身上的疲倦缓解了一些。
这些气流有缓解疲劳、提神醒脑的作用，唐默也是在这种气流的支持下，才不眠不休的杀了两年的怪物。
接下来，应该是下一波了。
唐默已经无比熟谙这里的规则，每一波怪物潮结束后，只会有约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诶？那是……”
唐默站起身，却没有看到蜂拥而至的怪物。
唐默看见，天边，一道璀璨的亮光划过天际。
那是……剑？
唐默正吃惊时，天空中，一道虚影缓缓出现。
“这又是什么？”
天空中又出现一道亮光，两道亮光将天空分出四块。
虚影凝实了几分。
“铮！”
一道剑鸣响起，来源却不是唐默手中的匕首。
一道通天彻地的亮光出现，天空似乎出现了一个窟窿。
亮光中，虚影渐渐由虚转实。
唐默抬头望天，却看见越来越多的亮光出现，似是要将天空斩的稀碎。
“哒。”
一个脚步声响起。
唐默蓦然看向声音来源。
一个人从亮光中缓缓走来。
这人脸戴面具，身披黑衣，手中也是两把匕首。
怎么……这么像我呢？
唐默心想着，但现实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
那个面具人持着双匕，踩着玄妙的步法，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快速逼近唐默。
好快！
唐默瞳孔骤缩，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两年多的经历让唐默成功挡下了攻击。
“铛！”
唐默反手将匕首向前砍去，挡住了对手突进刺来的一剑。
“嗤！”
对方在空中身子一扭，调转方向，一柄匕首划向唐默，划出了阵阵破空声。
唐默前冲的身躯猛然一顿，随后用力一踏，侧滑到一旁，躲开飞来的匕首。
天空中已经布满了亮光，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噗嗤！”
刀剑入体的声音。
唐默错愕的扭过头，身后的面具人静静地站着，一只手上的匕首直直的刺进自己体内。
什么……时候……
意识逐渐远去。
……
“呼哈呼哈。”
唐默从怪物尸骸旁跳起来，大口的喘息着。
纵使可以无条件复活，但是死亡的感觉是不会消减的。
说来也奇怪，明明感知不到任何痛觉，但是死亡时的感觉依然存在。
或许有所消减，或许没有，唐默也没有感受过死亡，并不清楚。
(原本的唐默是在死前昏迷的，这个不算。)
“它是谁？”
唐默喃喃自语着，两年以来一直面对着那些扭曲畸形的怪物，这是突然看到一个人形生物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想都不用想，这个面具人身上肯定有秘密。
“再去会会它吧。”
唐默自言自语的向被杀死的地方走去。
天空被一张白色幕布遮掩，发出耀眼的亮光。
刚走到可以看到面具人的位置，唐默就看见面具人依然保持着刺杀自己时的动作。
奇怪，难道这人和那些怪物一样吗？
唐默还记得，最开始自己被怪物杀死时，怪物就是这般表现，仿佛存在只是为了杀了自己。
那么，只要靠近，它就又会过来杀自己了吧。
唐默走近面具人，同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铮！”
唐默往前一踏，面具人迅速扭身，一道闪亮的剑刃辉光飞了过来。
好快！躲不开！
唐默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看见剑辉已经到达自己面前。
“噗嗤！”
唐默难以置信的捂着喉咙，不敢相信。
刚刚明明还可以坚持两剑的，怎么现在一剑都坚持不了了？
意识远去。
……
唐默的意识自黑暗中回归。
“这么会这样！”
唐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尽然无法在对方手下走上一剑。
“不行，再来！”
唐默正了正心神，打算继续挑战那个面具人。
自己有无数次机会，而对方只有一次机会，还怕自己始终打不过它吗？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波了。
唐默回到面具人旁边的区域，一步踏进。
唐默握紧匕首，用力一蹬地，向一旁跳去。
空中，唐默看着面具人，却看见它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继续斩出剑光，而是双脚一蹬地像唐默冲来。
落地，唐默慌忙举起匕首后撤，然而面具人这一步像是平移一般，突兀的来到唐默身旁。
“噗嗤！”
意识远去。
……
再次回到面具人旁边的区域，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受到面具人的攻击。
“那么，来吧！”
唐默娇喝一声，毫不犹豫的进入面具人的攻击范围。
唐默紧紧的盯着面具人，想看出些什么来。
面具人一蹬地，身形消失不见。
“！！！”
唐默瞪大了双眼，急忙胡乱挥动匕首。
“噗嗤！”
唐默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一抹冰冷的匕首锋刃从脖颈见穿过。
“喝喝喝……”
血沫堵塞了咽喉。
意识远去。
……
又一次。
“噗嗤！”
面具人旋转着手中的匕首，自唐默身侧突然出现。
匕首见血。
意识远去。
……
再一次。
一道璀璨的剑光将唐默斜劈成两半。
意识远去。
……
意识远去。
……
意识远去。
……
“铛！”
第不知道多少次，唐默终于第二次挡住了面具人的攻击。
面具人前冲的身形丝滑的从唐默声旁绕过，转到唐默身后。
唐默用力双膝微微弯曲，身体忽的向左侧平移了一小截。
面具人挥出两道剑光，同时自身也冲向唐默。
唐默在平移过程中也斩出两道辉光，与面具人的剑光双双碰撞、泯灭。
在经历了多次的死亡后，唐默发现，对方拥有的能力，自己都有，对方的攻击，自己都可以做到。
简直就像……另一个自己与自己对练一样。
唐默收敛心神，同时足部再次用力，左移的身躯猛然停滞，改为向右移动。
“噗嗤！”
面具人向左冲锋的身影猛然消失，突然出现在右侧。
这又是什么！
唐默躲闪不及，被匕首刺中。
意识远去。
……
唐默的身影时隐时现，在各个地方闪烁，无规则的向面具人冲刺。
“铛！”
“铛！”
“铛！”
“铛！”
“铛！”
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在天地各处都是亮光的环境下，两个身影不断跃动着、纠缠着，在空中各处时不时出现，但却避开了所有的亮光。
二人激战着，天地间的白色亮光越来越多，天空和大地上已经全是亮光，只有二者之间，还存在一些空隙。
而二人，就在这些空隙中闪烁激战着。
唐默不断地学习者面具人多变的能力、诡异的步伐还有强悍的攻击技巧，到现在为止已经可以与面具人战个五五开了。
面具人也在越来越强，始终保持在可以给唐默一些压力的程度。
现在的唐默，至少对付几天前的唐默是易如反掌的，就像几天前的面具人对付自己一样。
“铛！”
二人匕首撞击在一起，又有不少空隙被亮光充斥。
“是时候结束了。”
唐默的声音很轻，在接连的匕首撞击声中很不明显。
听到这个声音，面具人停下了动作。
唐默双手握紧，两把匕首靠拢，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剑斩下。
“嗤！”
充斥着天地的亮光被斩开了，一道漆黑的剑痕横在天地间。
“你该走了。”
面具人突然开口。
面具人戴的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纹，随后，裂纹扩大，扩大。
面具碎成粉末，随风飘去，露出了面具下的那张脸。
“果然。”
唐默说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面具人说话。
“你早猜到了，不是吗？”
面具人回应。
“为什么？”
唐默有些不解。
“因为你是源。”
面具人回答道。
“那是什么？”
唐默追问。
“你以后就知道了。”
面具人没有给出具体回答。
“好了，你该走了。”
面具人又重复了一遍。
唐默深深的看了面具人一眼，随后跨进漆黑的剑痕中。
身影消失。
留在原地的面具人，面具下，正是唐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