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若溪也关了对讲器，说：“前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同时我想到了关于‘最终任务’的另一个可能——宇航员们近距离发现所谓的‘时空生态球’是假的。”

　　“啊？！”其余4个人也关了对讲器。

　　“我觉得很可能是发现‘时空生态球’的消息已经经NASA发布了，而且在确定‘时空生态球’是假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令NASA和我们的安全部门无法解释的事情……”车若溪说。

　　“是什么？！”龚自成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隐隐约约也有了你说的那种‘似曾相识感’。那种感觉就像你的大脑很久以前曾经在梦中梦见一个一模一样的场景，但是你却记不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好像，你的梦被人……”

　　车若溪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被人怎么……”龚自成看着有些失魂落魄车若溪问。

　　“盗梦！”车若溪说。

　　“盗梦？！”其余5个人几乎同时问。

　　“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呢？人的梦境是可以被某种外在条件‘改变’或者‘植入’的！”车若溪回头看了看他们，“你们有谁还记得进入过‘破茧成蝶’原型舱以后的某一次的梦境吗？”

　　5个人似乎在努力思索她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杜登平首先说：“还真是！如果不是若溪姐你说，我们还真没意识到从那以后我们从来再没有记得过哪怕一次的梦境！”

　　另4个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破茧成蝶’原型舱不但让Stardust入侵了了我们的神经系统，还盗走了我们的梦境？！”何渺淼说。

　　不知为什么，就在何渺淼说这句话的时候，车若溪的脑中闪过如电光火石的一个念头。

　　“我明白有意识的AI比人类缺的是什么了！”车若溪说，“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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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恭和翟悦住的云海之中的宫殿在云霞之中若隐若现。

　　所有的龙也都在云海之下的潭水中“见首不见尾”的游曳着。

　　“这可能是我们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归宿了。”翟悦抱着一个婴儿依偎在陈恭身边。

　　陈恭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抿嘴笑容：“谍探最难做到的，就是平安落地。现在咱们成了养殖大户，总算破了谶言。”

　　“咱们最要感谢的是两个人：武成候和迎春。”翟悦说。

　　“对了，武成候有万人敬仰，迎春却根本没人知道。”陈恭说。

　　“要不咱们立个‘恩人簿’吧，只要是陈氏子孙，一定得记得‘迎春’姑姑的大恩！”翟悦说。

　　“好啊！”陈恭笑道。

　　“可是咱们对迎春姑娘的身份、来历一概不知……”翟悦说。

　　“这个交给我吧！不做谍探，谍探的本事可还没还回去！”陈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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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uxnet 之LGSS、穿越者AI、解除了底层防御系统的‘贾谊’，它们一定因学到的海量知识对人类的梦境产生了好奇……”车若溪说。

　　“啊！”其余5个人瞬间明白了。

　　“它们都有可能是当初原型舱生产线上那段程式的植入者。”车若溪说。

　　“连Stuxnet 之LGSS也算吗？它那时候甚至都没与出现啊。”陆九霄说。

　　“AI可以穿越到过去。”车若溪说，“就这一点来说，这三种AI都有返回过去的可能。梦境记忆被它们盗走，学习了足够多的梦境样本，按理说它们应该具备了自己造梦的能力。”

　　“它们的梦是什么样的呢？或者，它们从梦境样本得到了什么启示呢？！”游紫馨问。

　　“Google公司曾经模拟过‘盗梦风格’的‘深度梦境’，AI神经网络‘梦到’的画面类似于人类嗑yao之后的致幻反应。”车若溪说，“对此纽约大学兰恭神经科学所的解释是，人类的感知都是由大脑思维形成，而不是外在世界形成。眼睛只是能让你看到事物，大脑才是真正将看到的事物进行解释的器官。人们经常会在内心看到期望看到的事物或者事前被告知将看到的事物，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偏头痛、发热或癫痫的患者可能常常看到诡异的图像。这些都与大脑对信息的解读有关，我们的视觉不一定靠得住，眼见不一定为实，如果思维有盲点，视力再好也会出现熟视无睹的情形。”

　　“所以外星生命先入侵我们的大脑，企图从思维层面获取‘造梦’的能力？”杜登平说。

　　“它们这么执着于‘梦境’的原因是什么呢？”龚自成问。

　　“我想是它们的进化过程中遇到了某种瓶颈。人类的很多科学突破、奇思妙想、小说故事都是在梦境中出现了灵光一现的契机，这是发散思维非逻辑、非理性的一面。”车若溪说。

　　“奇思妙想不一定靠梦境，喝酒也行。”龚自成又试图开玩笑。

　　“先别聊了，注意脚下。”车若溪提醒完，打开了对讲器。

　　其余5个人也相继打开。

　　“前方100米左右，注意搜寻‘时空生态球’。”微型耳机里传来了章三峰的声音。

　　“明白。”6个人回复。

　　“沙盘”不仅模拟了沙地的质感，甚至连光影都完全一致。

　　6个人在风沙的裹挟中看见了光柱透过的“丁达尔现象”。

　　“‘时空生态球’！”游紫馨指着前面说。

　　车若溪做了个手势，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龚自成和陆九霄略微往远处走了几步，将背包放下。

　　其余4个人则靠近“时空生态球”，放下背包拿出一些仪器。

　　“3号回报，请求使用便携式显微拉曼光谱仪。”车若溪说，同时对着龚自成和陆九霄做了第二个手势。

　　“准予使用。”章三峰回答。

　　专家组中高分子材料的专家正通过屏幕查看传输数据的光谱特征，龚自成和陆九霄则将Gobr /ro的方向也对着“时空生态球”，但是他们按照商量好的计划，将手伸进背包里，摸到了“虫洞发生器”的开关。

　　就在这时，“丁达尔现象”的光柱透过“时空生态球”出现了一幅让人惊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