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记住。”陈启明忽然无比伤感，“我只问一个问题——你的‘授权期限’到了之会怎样？”

　　顾烨然将吊坠放进陈启明手中，说：“被召回‘破晓时刻号’再次考核评测、决定是否授予下一个‘密钥授权期限’；或者消除记忆之后回到地面，回到原先家庭过普通人的生活。”

　　“消除记忆之后回到地面过普通人的生活？那岂不是……”陈启明不愿听到这种结果。

　　“之前的一切经历会全部忘记。”顾烨然说。

　　“所以我永远也无法知道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找我，对吗？以后我们见了面你可能甚至根本不认识我……”陈启明如坠冰窟。

　　“是这样。”顾烨然指了指陈启明捂着的吊坠，，“如果我的记忆将被消除，这个介质也会在消除程序执行之前由其他的‘洛克昂’来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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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渺淼回到实验室后发现车若溪在睡觉，于是自己利用“什伐赤级”运输器上的仪器检测flight recorder是否有残存的数据存在。

　　她借助的是“什伐赤级”运输器上的“智能辅助交互仪“（由于该宇宙泛AI的存在，人类已经在各个场所卸载了AI程序），何渺淼将它打开之后，自己瞬间就多了一个“黑客级”的帮手。虽然交互仪在她看来连陆九霄的一半水平都达不到，但总算省去了人工操作的流程。

　　十几分钟后，智能辅助交互仪的屏幕显示：flight recorder确实存在众多信息。

　　何渺淼在开心了一把的同时仍有一丝担心。

　　如果flight recorder在“遁甲漂移”就被意念异形机器人当成了废铁，那所谓的“众多信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陈谷子烂芝麻了。

　　智能辅助交互仪的屏幕上显示：数据恢复中……

　　她利用这段时间逐一比对和分析了收集到的绿色橄榄石柱的信息和相关资料。

　　最后她惊讶的发现：“绿色橄榄石柱”周围居然已经产生了大量的“硅基生命”！

　　尽管这些硅基生命的结构十分简单，何渺淼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她写科普文的时候就了解过“硅基生命”的概念。那是1891年时波茨坦大学一名名叫儒略·申纳尔的物理学家提出来的，他认为“硅基生命”可以“芯片”为大脑，以“岩石”为食物。而后她看完《流浪地球》后读刘慈欣的《乡村教师》时更是惊讶，因为作品中认为硅基生命没有对碳基生命的怜悯和同情之心——它们存储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要高于碳基生命几个数量级，所以它们毫不畏惧战争——即使经历毁灭性打击，它们的文明也能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得到恢复。

　　紧接着何渺淼又想到更可怕的一件事：意念异形机器人以前是泛AI的“奴隶”，现在可能成了泛AI即将淘汰的型号，沦为“炮灰”。因为这座建有“载体仓库”的天狼星系行星本来是绝不可能暴露的——实时战报显示，藤田步美发动“载体仓库”攻袭战的前一天，“记忆守卫军”军事资料库里根本没有“载体仓库”所在行星的任何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何渺淼更加迷惑了，“难道真的是藤田步美？！可是这完全讲不通啊！”

　　她去查找有关泛AI隐藏其军事设施的技术的资料，最终发现人类获胜的战斗几乎全是这种情形——“记忆守卫军”的各大主力通过“难以解释”的方式突然获得情报，之后迅速在战斗中获胜。

　　而这些“情报”的处理，都经过了一个人：德西上尉。

　　“德西上尉？！这些准确情报都是他呈交给‘最高智囊团’的？”何渺淼有了一种女人的直觉，“为什么他的情报这么准确？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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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lage-0写了满墙的文字，赛坲和车若溪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它在楼道中走了很远。

　　赛坲突然问：“楼里另外的两个人呢？他们说不定也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anlage-0写道：“他们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去了哪里？”赛坲问。

　　anlage-0写道：“从这个‘时空捕梦网’消失的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逃走，要么被吸收进了‘天地炉’。”

　　“他俩……已经逃出去了？”赛坲说。

　　anlage-0写道：“也有可能是进了‘天地炉’，‘夜游神’被关住之后，首领要等他们的本体能量也汇聚到这里，符合‘炉膛’的开启标准之后才将其放进去，因为每次炉膛的开启关闭，都会引起‘天地炉’整体能量的重新分布，每次重现分布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时空重置’，消耗好不容易聚齐起来的能量，造成浪费。”

　　“原来是这样！幸好咱们的能量还没完全聚集到这里……”赛坲说。

　　anlage-0写道：“咱们三个不一样。我是‘意识态能量’离炉膛的开启标准太远，你们俩……”

　　“我们俩怎么了？”车若溪问。

　　anlage-0摇了摇头，却不再写字。

　　“快写啊！”赛坲也喊。

　　anlage-0叹了口气，又摊摊手，之后写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你这铁脑壳真是不开窍。”车若溪气的骂它，“啰里啰嗦写了十几个墙面，突然封笔了。憋死我了。”

　　赛坲也气得顺手敲了它的铁面两下。

　　车若溪瞅着anlage-0说：“就应该把你扔进炼炉废物再利用。”

　　anlage-0用刚刚写字的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写：“拿上‘羲和能量矩阵棒’，你们去楼顶可以找到隐藏出口，我在下面帮你们破解‘文字迷阵’。记住，一定要在出口开启5秒钟之内离开。我的能量撑不了更久。”接着把手中“闪电能量棒”递过来。

　　“‘羲和能量矩阵棒’？！原来你拿的是它！”车若溪喊道，“你说‘文字迷阵’？咱们不能一起破解完再走吗？”

　　anlage-0挺着脑壳摇摇头。

　　看得出来，这是它显得不怎么聪明的原因之一。

　　“好啦，anlage-0，我收回刚刚说的话。我跟你道歉，咱们一起走吧。”车若溪一阵莫名的感动，“其实聊了这么久，我发现你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