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态’失控或者‘意识态能量’超过一定极限的人。”褚子恒说，“前者是不完整的载体，所以称不上‘一个’；而后者则是无视维度壁垒的存在，大部分情况下被人类归入了‘鬼神’的行列。”

　　“说了半天，‘烛龙’就是‘烛龙’智慧体吗？”何渺淼说，“A传递记忆中出现问题是‘烛龙’智慧体搞的鬼？！”

　　“这也只是英仙座E9673基地的X部门的猜测。他们说此前曾收到星舰探测者的报告，说有一个存在了几千年的秘密组织找到了‘烛龙’智慧体的位置，打算通过时空穿梭改写人类过往的历史。”褚子恒说。

　　“改写人类过往的历史？！”车若溪说，“Er4950号宇宙虽然是虚拟世界，但我们却真真切切见到了‘穿越者AI’。”

　　“所以——”褚子恒说，“这就是人类‘意识’与‘泛AI’意识的本质不同。虽然意识可以通过扭曲的时空自由穿梭，但是人类意识经过传递之后只能进入生物载体。而‘泛AI’意识却可以到达任意环境，哪怕是虚拟世界。”

　　“那‘天和号’核心舱上显示‘穿越者AI’曾具有类似变形金刚的金属结构是怎么回事？！”车若溪问。

　　“那是因为它们曾经成为过机器人杀手。只有纳米金属和液态金属才符合顶级‘终结者’的要求。”褚子恒说。

　　“未来的机器人杀手真的叫‘终结者’？！”何渺淼问，“科幻电影成现实了？”

　　“也或许是‘CTC循环’或者‘时空重置’带来的思维困惑——泛AI也搞不清楚这些杀手究竟叫什么。”褚子恒说。

　　“它们的目标是人类？我是说——像人类抵抗者领袖那样的人？”车若溪说。

　　褚子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据我所知，各个平行宇宙的抵抗者领袖就是你。只不过现实并不像电影故事里的那般振奋人心——人类的抵抗最终失败了。”

　　车若溪无言以对。

　　“但即使没有机器人杀手，人类的命运仍十分惨淡。”褚子恒说，“因为他们并不是人类的终极对手。”

　　“那是谁？！”何渺淼问。

　　“一种‘母世界’的单细胞生物——‘神话终结者’！”褚子恒说。

　　“‘神话终结者’？！”车若溪说，“这个名字我好像在那儿听过！对了！德西！德西就是在一个未知星球上被‘神话终结者’杀死的！”

　　“德西？！未知星球？”褚子恒说，“你们见过‘神话终结者’了？！”

　　“是啊！”车若溪和何渺淼几乎同时回答。

　　“这……怎么可能？！”褚子恒面色大变，“它们是4000年以后才出现的东西！”

　　“可是我们记得很清楚。”何渺淼说着看了看车若溪，“就是‘神话终结者’这个名字。”

　　“不对！一定是那里出错了！”褚子恒喃喃自语，“我放弃了形体来到这里，还被‘天地炉’的炉膛捕获，就是想改变我们被‘神话终结者’当做玩偶的命运……现在居然被它们抢先了？！”

　　“你能一次把话都说完吗？”何渺淼问，“什么叫被‘神话终结者’当做玩偶的命运？！什么‘被它们抢先’？！”

　　褚子恒叹了口气，万分沮丧：“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们这些的。但我除了告诉你们真相，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未来，我说的是4282年后IC1011号宇宙，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跟你们在Er4950号宇宙的虚拟世界经历的一样，我们四个——我和陆九霄、周闻达、廖家豪，是‘统一教育’的同期的计算级碳基科学学员，当时我们的老师开创了一门全新的课程。课程名字叫‘物理神话玄幻历史穿梭神经网络学’。我们很幸运的成为这门课的第一期毕业学员——但这种幸运很快成为不幸——我们的老师被前面提到的神秘组织绑架了，之后下落不明。我们四个就成了那门课程的仅有的学员，老师的失踪惊动了联合地球，包括联合太阳系的土星基地——那里有4282年后IC1011号宇宙人类最先进的综合科学实验室：‘六面风暴’，位于土星的北极。那里很多人是我们老师的好友……”

　　“你们老师叫什么？！是男是女？”车若溪忽然问。

　　“女的。叫叶田田。”褚子恒说。

　　“什么？！”车若溪呆住了。

　　“怎么了？”褚子恒满腹狐疑的问。

　　何渺淼和陈恭也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是我妈……”车若溪失魂落魄的说。

　　“是——”褚子恒惊讶到无以复加。

　　“所以4282年后IC1011号宇宙，她被秘密组织绑架了……”车若溪说。

　　“后来我们查到那个秘密组织就是‘谍影’。”褚子恒急忙说。

　　“‘谍影’？！就是我们在Er4950号宇宙虚拟世界‘元宇宙体验馆’调查过的那个？！”何渺淼问。

　　车若溪也记起来了，她一脸自责：“我应该更努力去查的！至少查到与这个组织核心成员有关的线索！”

　　“不！你没明白！”褚子恒说，“虚拟世界是不可能找到真有关的线索的。我们在4282年后IC1011号宇宙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想来想去，这个组织的存在就只有一种可能——存在于量子现实世界以外的独立时空！”

　　“为什么？！”车若溪问。

　　“因为以我们的科技水平，但凡是信息都是有迹可循的！对了！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你的记忆中有没有与这个组织有关的‘特殊’事件——我是说某些让你印象深刻，或者引起过强烈情绪波动的事情。”褚子恒说。

　　车若溪想起了撬她门锁的带着棒球帽的矮个子男人：“有一个类似‘谍影’组织的人，曾经试图侵入我的住所，那一次我害怕极了……”

　　“什么时候的事？！”褚子恒问。

　　“Er4950号宇宙我发明了‘RMHC 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重编码技术’并成功造出了真龙之后。”车若溪说。

　　“当时你是怎么逃脱的？！”褚子恒继续问。

　　“我没有逃脱，就在我几近绝望之际，门外有个人可能发现了他，把他打跑了……”车若溪在努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