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迟,此行你要去哪?”
叶南涔在外没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化名为南迟,江湖险恶,难保不会有人查她的身份。
“俞湛,我原先没打算在程阳城落脚,但是我收到了一条消息,事关你的性命。”
听到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俞湛放下茶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俞湛对叶南涔的话那是奉若圣旨。
只见叶南涔从衣袖中甩出一条金线缠绕在俞湛的手腕上,细细把量。
不到一盏茶功夫,叶南涔心里就有结论了。
“你最近想要调动内力练剑的时候,舒离剑都会各种方式阻止,舒离剑经过近千年时间,早已有了灵智。”
“不是吧,我的舒离剑要变成人?”
吓得俞湛立刻拿出自己的剑上下打量,也没听说过剑会变成人呀,难不成是剑灵?这样太牛了吧。
“喂,喂?有人,啊不,是有灵吗?”
叶南涔手扶额头,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扔过去,砸在那个正在和剑说话的二傻子。
“灵智不是剑灵,哪有那么玄幻,你当是修仙吗!它能感受你的内力,内力是习武之人的根本,你内力不净不稳,它当然排斥。”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厉害到我的剑要变成人呢,抱歉抱歉,一时太激动了。”
看,她就说她不该管他。
“欸,不是,我的内力怎么会不净不稳呢。”
俞湛这二傻子终于抓住重点了。
“中毒了。”
“什么!?中毒!?谁这么大胆敢给我下毒!?”
一连三问,声音大到叶南涔感觉脑袋嗡嗡,又看到俞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罗列他的敌人,准确来说是罗列他得罪过得人。
俞湛就比她大两岁,活脱脱就是个熊孩子,性子纯良,但耐不住过于跳脱,天天要当什么惩奸除恶的英雄。
听说哪个门派的弟子强抢民女,二话不说就把别人揍得鼻青脸肿,完全不把人家门主放在眼里。
又听说哪个地方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直接半夜冲到别人家,把民脂民膏缴了给百姓派米发粥。
他的性子就是心怎么想,就怎么去做,一根筋完全不会转弯,得罪的人自然就多了。
果不其然,“小南南,怎么办,写不完,呜呜呜...”
就一小会时间,他就写了四页纸,叶南涔还是有些低估了熊孩子的能力。
“还有时间管谁给你下的毒,证明还不是很严重,喏,解药,但这个不能完全解你的毒,你去落衣阁找落衣阁阁主要一株碧月,现摘现服。”
“小南南,你这不是害我嘛,落衣阁阁主传说杀人不眨眼,开心杀个人庆祝,不开心杀个人助兴,而且,据说他长得不男不女奇丑无比,我不去,死都不去。”
俞湛突然就态度坚决,宁死都不去落衣阁。
他这样还得归功于舒离山庄的庄主夫人,俞湛的母亲。
在俞湛狗都嫌的那个年纪,就天天拿落衣阁阁主吓他,导致俞湛对落衣阁阁主有刻在骨子里的阴影。
“...”
“小南南啊,你就送佛送到西嘛,帮我去取呗,求求你啦,拜托拜托。”
俞湛不傻了,但是变狗了,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叶南涔旁边,用脸蹭她的手臂。
“现摘现服,就算我帮你取来也没用。”
叶南涔推开扒拉着她的狗俞湛,不紧不慢地说着对他残忍的话。
“哇呜呜呜,那我不就必死无疑。”
“一个月后,我在落衣阁等你,保你不死行了吧。”
她除了无奈只有无奈,但是如今战事迫在眉睫,缺她不可,权衡之下,只能一个月后再陪俞湛去落衣阁。
毕竟服用了她给的解毒丹,也能解大半,只不过服用了解毒丹不能使用武功罢了。
“果然还是小南南最爱我。”
“但是,服用解毒丹后,未来这一个月都不能使用武功,我会通知庄主派信任的人保护你,给你下毒那人我也已经让人去抓了。”
庄主!老爹!
“小南南,这和送我去坐牢有什么区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有多想捉我回去坐他那个位置,连今天我回我的院子都是偷偷的。”
俞湛这个性格完全是结合了庄主和庄主夫人,听说当年庄主也是如此,打死不肯继承,可偏偏,他们俞家就是只有一个独苗苗。
要不是庄主看上庄主夫人,老庄主答应他们的婚事唯一条件就是继承庄主之位。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俞湛这个独苗苗长大,自然也是想着赶紧甩锅,但却没想到俞湛的性子和他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丢性命和继承,你选一样吧。”
叶南涔无视那个上蹿下跳的熊孩子,合着外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晚上还得赶路呢。
熊孩子见着叶南涔闭上双眸也不闹了,自顾自搬起一张凳子守在门口。
听见轻微的声响,叶南涔也猜到七八分,有俞湛在,她也能放松不少。
此刻皇城也不安分,一些躲在暗地里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该死的,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在搅局。”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一个昏暗的角落传出,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禀主上,最近我们在皇宫里,朝堂上安排的人都在被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所以查到还需些时间。”
“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主上息怒,属下倒是查到些东西。”
“那还不赶紧说。”
“前些天,有一个女子出现在朝堂上,但是被人封锁了消息,更奇怪的是,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劝皇帝册封太子都被搪塞过去,
但是那一次不仅敲定太子之位,还将一直不闻朝事的墨王放在监察御史的位置。”
听完手下的话,藏在暗处的人陷入了沉默。
那晚,叶南涔离开程阳城后,又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发觉自己被好几波人跟踪。
她也没有再明目张胆的落脚在路过的城中,饿了就在林子里猎野鸡野兔,赶路累了就在树上将就的闭目。
就这么,叶南涔用了半个多月,总算是到了边塞,而跟着她的人也在路上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毕竟总不能让他们活着见到她来到边塞。
玉沙城是最靠近阿克兹国的城镇,若不是最近和阿克兹人起了冲突,这里本应该是两国人相处的地方,如今,阿克兹人都被勒令离开这里。
而有些阿克兹人同我朝百姓通婚,那些家庭甚至要搬出玉沙城,在偏僻的郊外临时搭了个茅屋,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