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早朝刚下正准备回府,却听到宫人议论:“你听说没?启祥宫惠贵妃进冷宫了?大公主交给谦贵人抚养,自己亲生儿子给嘉贵妃抚养。”康亲王心里咯噔一下。
另一个宫人又说:“嗯嗯,原先不是挺受宠的吗?还不是害了大公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三阿哥自请去撷芳殿,这日子可就苦咯。”
康亲王听完一言不发走向冷宫,避开人耳目收买守卫之后便走了进去,冷宫破废阴寒,潮湿阴冷。南卿在这里走动,旁边站着伶安,两人衣衫淡泊简朴。
南卿见康亲王来了,赶忙上前,满脸着急:“王爷怎么上这里了?”康亲王抱住南卿,低声:“我会救你出去。”南卿一言不发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南卿等他松开,跪下:“求求你照看好孩子,帮我找到害死文懿皇贵妃两个孩子的人证物证,还有那日给大公主做枣泥酥的宫人,多谢宸熙!”康亲王心疼地扶起南卿,因为不宜久留便走了。
撷芳殿内。
三阿哥被一个嬷嬷追着:“你走开,你不要打我!”禹祺满脸惊慌和不安,正巧碰见毓嫔和太后相携走来,赶忙躲在她们身后。
毓嫔瞧见这情形,立马大怒:“大胆奴才,皇子怎能容得你来教打,是不想要狗脑袋了吗?”太后并没有阻止毓嫔,反而冷冷地盯着嬷嬷:“打二十板子逐出宫去,找几个得力奴婢伺候三阿哥。”这才结束痛苦。
毓嫔看见禹祺越发单薄,向太后请命:“太后娘娘,这宫里的人自然拜高踩低,不如您找几个人好好照顾三阿哥。”太后点点头,与禹祺待了会时间便走了。
是夜,上书房。
康亲王和皇上谈论完后,便走了,不自觉来到冷宫,夜晚的冷宫侍卫早就去喝酒吃饭,此时也没人守着宫门。
康亲王走了进去,踏进南卿的屋子,只见南卿准备就寝,身上衣服也还算单薄。
康亲王上前搂住南卿,南卿并没推开,反而用手环住他的腰,二人度过一晚后。
一个月后,南卿在屋内干呕起来,叫来康亲王在太医院安排的太医给她把脉,把过脉后大喜跪在地上:“恭喜娘娘,您已有身孕一月。”南卿淡淡笑道:“王太医,告诉皇上,本宫有孕两个月。”王太医心领神会,立马跑去养心殿。
皇上顿时觉得有些心软,眉眼间疏散开:“算起来日子也差不多,那就让人把惠嫔接出来,朕心里有愧,那就复她贵妃之位,享皇后之礼遇,多送些东西去启祥宫。”太监与太医点头而退。
皇上又说:“等等,谦贵人升为谦嫔,继续抚养大公主,而三阿哥应交由惠贵妃抚养。”
皇后有些意外问道:“派去的毒蛇没有杀了她?”伶康摇摇头:“没有,被冷宫侍卫杀了。”皇后不快。
承乾宫内。
嘉贵妃蹙起眉头,满脸不悦:“罢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送些寻常玩意去恭贺。”
一日下朝,皇上在南卿宫中休息,只见静妃也进来,看见皇上有些意外但还是走进来。
南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她,看到那个香囊,似与平常不太一样,但和文懿皇贵妃怀第三胎时一样,南卿不动声色:原来都是我没有注意,让这贱人钻空子,原来文姐姐死亡的原因在这,里面不会放了麝香?你可真够狠的,连亲姐姐都敢动手,定然是受了皇后挑唆。
南卿笑着赐座,看似随意一问:“静妃妹妹的香囊与往日不太一样,精巧极了,可否让本宫拿来看看。”静妃心下极度慌乱:不会被她发现了什么?这里还有皇上,应该不会应该不会的。
见皇上点头,静妃只好假装自然的递给南卿,只见南卿先用指腹轻轻划过香囊,便用鼻子上前问了问:“静妃妹妹,这香料是什么,本宫从来未闻过?”皇上来了兴趣,也追问。
静妃脸色极度难堪,只好装傻不语,南卿见此装作疼痛捂住肚子,轻轻呻吟了一声,皇上赶紧关心:“贵妃?如何?”南卿强颜欢笑:“肚子有些疼。”皇上大惊失色:“这香囊怎么回事,怎么一问就肚子疼,赶快叫太医过来看看。”静妃都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看来是要完了。
等太医赶来接过香囊检查,神色大变:“皇上,这可是让人流产的麝香啊!孕妇切忌之物!”南卿故作委屈:“静妃妹妹你为何!”
静妃赶紧装委屈:“怎么可能?姐姐别多想。”皇上冷冷看向静妃:“朕见你和文懿皇贵妃接触时带过这个!”静妃瞪圆眼睛,急忙摇头:“没有的皇上,您误会了!臣妾没有!”皇上刚想处罚,但转念一想文懿皇贵妃的遗言,就此作罢:“禁足一年!”
静妃瘫坐在地上,皇上又说:“给惠贵妃开好保胎药,就这么吧。”
皇后听说了此事,有些慌张,但想到静妃嘴巴严,又放心下来:“叫人盯着点她。”
嘉贵妃听说了,停下簪花的手,看着镜子,兀自摇摇头:“看来惠贵妃要反击了,本宫可得提防些。”
前面几个月,恩贵人生下了六公主,皇上赐名妡嫣,恩贵人位份不高,所以向皇上请求交由毓嫔抚养,皇上看只是个公主便答应了。
待恩贵人休养好身子的一天清晨,众妃照例来到永和宫向皇后请安晨省。
惠贵妃和嘉贵妃各坐在两排椅子的领头,莫名有种分庭抗礼的感觉,皇后见此只是微微一笑,殊不知后面还有一出好戏。
南卿放下茶盏,突然笑语:“文懿皇贵妃薨逝可真够冤枉,本宫这个做好姐妹的可真真看不下去了。”
皇后脸色微变,但还是平常说道:“惠妹妹有何话要说?”
南卿突然话风一转,问皇后:“静妃都告诉我了,不是吗?皇后姐姐。”皇后冲伶康使了一个眼色,伶康立马吩咐人去杀了静妃,可是他们刚打了景阳宫就被南卿的人拦住,扣押在慎刑司,南卿协理六宫,扣押几个宫人去慎刑司还是不过分的。
等皇后眼线告诉皇后这个消息时,脸色都变了,大怒:“大胆惠贵妃,你是不是要把后宫翻了天!”嘉贵妃默默看戏。
众人被皇后惠贵妃二人剑拔弩张地气焰吓到,皆不敢出声。
皇后又说:“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是皇上做主,再不济也是本宫,何时轮到你了?”
南卿笑眯眯道:“皇后姐姐多虑了,臣妾与众姐妹就等着皇上来,皇后姐姐别着急啊!”
过了没多时,皇上敢来,听见是与文懿皇贵妃有关,急切来到永和宫。
众人行过礼后,皇上便直接问南卿:“那些去慎刑司的宫人干了什么?”南卿不紧不慢道:“回皇上,是皇后吩咐要去了结静妃时被臣妾宫人拦下送去的,如今那边已有交代,是皇后吩咐他们去景阳宫杀人灭口。”
皇上疑惑地问:“皇后有何事如此着急要灭掉静妃?”
皇后沉稳道:“听到有关文懿皇贵妃之死皆由静妃之手,臣妾代行管理六宫之权处死有罪之人。”
皇上只好作罢:“不必急于一时。”皇上便看向南卿:“惠贵妃,还有何时要商议?”
南卿跪下说:“皇上,臣妾认为文懿皇贵妃产皇三女流产实属人为,大公主过敏一事也是冤,结果臣妾一往下查,果然如此,皇三女流产乃皇后与静妃合谋,皇后是怕静妃抖搂出些什么,所以才要急于杀人灭口,而大公主过敏,乃是静妃想将大公主过继到她名下。”
皇上神色阴郁:“可有证据?不可空口白牙。”南卿叫人把文懿皇贵妃流产那日打扫御花园的宫女太监叫上来。
随便问一个宫女:“那日打扫情况如何?”那个宫女略显紧张,南卿说道:“你若如实回答,本宫与皇上自不会罚你。”
那宫女说道:“回皇上,娘娘,那日我们一班奴婢,被另一班宫人调换走,便回房吃饭休息了,后来文懿皇贵妃流产地方的打扫就不是我们干的。”宫女深深一个磕头。
皇上问道:“调换后的宫人在不在?”南卿回答:“此人后面就是那一班宫人,臣妾派人去查,发现她们家里都有不少银子,也算富裕人家,原来还穷得揭不开锅,如今这差距,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宫里的娘娘给的几张银票。”
一个宫女赶紧跑在皇上脚边跪下,磕头道:“皇上,惠贵妃饶命啊,都是皇后和静妃娘娘威胁婢女家里人性命,奴婢真的是万不得已呐!”皇上冷冷看向皇后皇后一言不发低着头,忽然说道:“你这个奴婢,可别瞎说话。”
那个宫女看了眼皇上,说道:“皇上,请您龙恩施舍,保全奴婢家人,奴婢真的半句虚言不敢讲,奴婢不想死啊。”说完还害怕的哭了起来。
皇后见此,便知无法翻身。
南卿趁热打铁,继续说:“再说大公主过敏险些丧命一事,来人,把那个婆子带上来。”说罢,那个婆子害怕地看了眼南卿与皇上,还不安的看了眼皇后。
这婆子心想:要不是皇后和静妃开的高价诱惑和逼迫,谁成想这惠贵妃又出来了,可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这个婆子见风使舵,赶忙跪下,痛苦道:“老奴实在不应该那日对皇上和惠贵妃娘娘撒谎,确实是皇后和静妃威胁老奴家人,还利益诱惑,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说完还给了自己还几个耳光。
皇上嫌烦:“给朕停下。”皇后见大局已定,不再吭声,心里想整死南卿的心都有了。
皇上吩咐道:“害死文懿皇贵妃和害大公主之人直接处死,皇后暂时禁足于永和宫。”
等众人散去,永和宫终于回归平静,宫里的夜又是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