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逼他出全力
鲁善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看到映入眼帘的面孔,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后退而去。
可感受到演武场上一个个怪异的眼神,却又不好直接逃跑退场。
只得缩着身子站在擂台的边缘,死死盯着宋无病的一举一动,生怕后者再次出手。
而寂静的演武场上,众人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做出思索状。
脸上满是骇然失色,倏尔又变成惊恐欲绝。
“第一场,宋无病胜!率先晋级决赛!”
终于,随着苍髯老者低沉的宣告声,第一场终是落下帷幕。
鲁善如遇大赦,一转身,丝毫不敢停歇的朝着观礼台走去。
可一抬头看着陈臻那阴沉的眸子,顿时嗫嚅的低下头去:
“鲁善有负师兄的重托!”
陈臻失望的摆了摆手道:
“自视清高,反而阴沟里翻了船···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臻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鲁善能战胜宋无病。
只求能尽量逼出后者的底牌。
熟料鲁善自以为是,急功近利,结果连一招都不曾撑过去。
当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鲁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一想到方才自己狼狈的落败模样,终是愧疚的低下头去。
宽阔的演武场上,只有顾瑶忘乎所以的呐喊着。
听到宋无病晋级决赛,似乎比自己晋级还要高兴。
可其他弟子听得如此,却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仿佛宋无病的胜利颠覆了心中的信仰。
一直和自己一样碌碌无为的同辈,突然变得万众瞩目后的,自己心有不甘。
一个个面色铁青,缄默不语,倏尔抬起头,看向观礼台上那一直矗立的陈臻。
众人眼神逐渐火热起来,或许只有这最后的信仰不会崩塌。
甚至期望宋无病在对战陈臻时一招落败,这样众人才能平复内心的自卑。
届时必将如释重负道:
“看吧!果然是沽名钓誉的假把式!”
当你和他人一样在底层碌碌无为,你们就是手足兄弟。
当你爬了上去,他们就会拼命把你往下拽。
甚至恼羞成怒的希望你掉下来摔死。
抑或是希望更上层的信仰能踹你一脚。
可当你爬到最高层,所有质疑都将消失,此时你就成了信仰。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般结果,感受到周围冷清的气氛。
宋无病无所谓的摆了摆头,迈着悠闲的步子朝着角落走去。
顾瑶依旧蹦蹦跳跳的迎接,那兴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晋级了。
与此同时,一旁的裴芊芊却缓缓站起身来。
抬起那蓬松的螓首,看向观礼台上亦是站起的身影。
后者背负灵剑,身形挺拔如峰,剑目透着寒芒。
裴芊芊毫不示弱,清澈的大眼睛战意迸发。
终于,蓬松的头发间,传来她那木讷的声音:
“逼他全力,你···看仔细!”
说着,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着擂台上走去。
裴芊芊自知,以化灵境初期的实力,不可能是陈臻化灵境中期的对手。
但能拼的后者使出全力,为宋无病的魁首之争出一份力,也是败得其所。
宋无病目光流转,看着裴芊芊那袅娜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的异样。
从何时起,少女对自己这般照顾,二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或许是对当初自己舍命相救的愧疚?
还是总算找到了愿意和她说话的人?
宋无病没有细想,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上逐渐焦灼的战斗。
可渐渐地,少年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裴芊芊招式尽出,脚下灵虫浩浩荡荡。
可陈臻依旧游刃有余,甚至自始至终,那手中紧攥的灵剑都不曾出鞘。
而擂台上早已尸横片野,各种灵虫的残肢断臂堆在一起,将擂台表面糊上了一层黏液。
终于,一道剑光自陈臻未出鞘的灵剑中迸射而出。
宛若一道弯月撞击在裴芊芊娇躯之上,后者一声闷哼,隐约可见鲜血自发间流出。
裴芊芊气喘吁吁地半弯着腰,而对面的陈臻依旧凌然独立,脚下三尺之内,灵虫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少女藕臂骤然一振,宛若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仿佛在召唤什么。
可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所有人一头雾水,以为裴芊芊在故弄玄虚。
陈臻却眉头瞬间皱起,嗤的一声,灵剑瞬间出鞘。
下一秒,抬起深邃的眸子,朝着御兽峰所在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御兽峰临近山巅的某处土坯房。
那黄土堆砌的墙面开始微微颤抖,干燥的墙面掉落下一缕缕灰尘。
窸窸窣窣的躁动声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自墙壁上破土而出。
终于,一只浑身黝黑的天牛,用它那尖锐的头刺顶开墙皮,自其中钻了出来。
接着不计其数的天牛紧随其后钻了出来,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墙壁已经被黝黑的天牛覆盖。
突然,所有天牛不约而同的闪动着甲翅,发出急促的嗡嗡声。
下一秒,所有天牛同时起飞,化作一团黑云朝着演武场飞去。
而失去天牛的支撑,那只剩下坑洞的墙壁摇摇欲坠,接着轰然崩塌。
整个土坯房,化作一团废墟。
演武场上,所有人诧异的看着裴芊芊莫名其妙的举动,以为少女在装神弄鬼。
“嗡嗡嗡!”
可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自天边传了过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片漆黑的云朵浩浩荡荡而来。
临近了,众人看清黑云的真相,顿时吓得头皮发麻。
那竟然是不计其数的黑色天牛,顶着宛若斧钺一般的头刺疾驰而来。
“你配得上让我出剑!”剑尖斜指,陈臻冷冷一笑,“但也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一只只天牛前仆后继的朝着陈臻撕咬而去。
可刚刚接近后者三步之遥的瞬间,一道剑气突然迸起,宛若精光划过。
天牛自中央一分为二,尚未落地,已然在空中爆裂开来。
源源不断的天牛自四面八方而来,将陈臻团团围住。
但见剑光如织,不断有天牛跌落,化作黏液爆浆开来。
终于,当最后一只天牛被自中央劈砍开来,气喘吁吁的陈臻驻剑而立。
早已没了往日的洒脱,腥臭的黏液宛若鼻涕一般挂在其长袍之上。
即便是那柔顺的长发,都被黏液搅在一起,甚是狼狈。
“这灵虫和你一样肮脏,”脸上满是嫌弃的愤怒,陈臻挺直腰杆,灵剑铮铮作响道,“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