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凶手是他
看见陈凯和老马走下车,潘小海从人堆里走出来:“陈队,这里。”
潘小海边领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说:“法医勘察完现场刚走。”
东阳小区是一个十多年的老小区,当年也是本市高档小区之一,即便是现在,小区内绿化面积之大也是新小区无法相比的,绿化好,环境好,所以小区入住率还是很高的。
案发现场位于小区西边15栋的3楼。报案人是死者张超文的母亲。
张超文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因为和父亲经常争吵,他从家里搬出来住有五六年了,担心儿子吃饭太凑合,张母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来时会买点菜或从家里带来些做好的饭菜放进冰箱里。
今天,张母来后见儿子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她叫了声“超文!”没人应,心想这孩子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呢?不会和女朋友在卧室吧?就没敢进屋。
把菜放厨房后,听到儿子手机响,拿起一看是儿子单位打来的,就叫儿子接电话,还是没人理。
她就去敲儿子卧室的门,敲了十几下,没动静,她心里有点担心,拧开门,看见儿子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但是细看,脸色黑紫,伸手一摸,人已经硬了。
法医初步鉴定张超文应该是昨晚十一点左右死亡的,面部出现紫绀、双眼结膜充血,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口、鼻、颈处未见皮肤损伤。法医采取了血样,下午出结果。
张超文的遗容比较安详,身体平躺,没有搏斗和挣扎迹象。
小海说张母只知道儿子谈着女朋友,但是老两口都没见过。邻居说那个女的白天基本不来,都是晚上九点十点左右来,深夜或者凌晨一两点走,邻居很偶尔见过一两次,因为天黑没看见长相。
张超文手机里有三个频繁联系的号码,待核实。微信里也有几个聊得比较投机的微友,看名字和聊天内容应该都是女性。
博浩三人在门口穿上鞋套。
王佳佳显然是个善于持家的妻子,一般独生子女很少这么会收拾家的。家里购买的家具简洁,物品摆放有序;厨房里大米、豆类、调料全部用玻璃罐装着,排列得很整齐。即便七八天无人打扫,家里还是很干净。
阳台南面的C窗纱窗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片A3纸大小的窗纱一角在随风摇摆。
C窗的玻璃窗应该是王佳佳在阳台上收拾壁柜时拉开透气的,如果它没有被拉开,一定会比纱窗承重一些。
三角凳作为重要物证被办案人员带走,现场痕迹固定线还原着现场。博浩默默地看着,思考着。
他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找,又找到了三张一模一样的三角凳。三角凳的三条腿是木质的,方形。凳子面是人造革的。这种凳子一般家里都会买几张,不占空间,年节家里突然增加人吃饭时可以应急。
他又从厨房扯下一个蓝色垃圾袋,把门口的鞋架上的唐彬那只左脚的拖鞋放进去,对大章说:“劳驾,拿上一张三角凳,咱们回去做模拟实验。”
外调侦查员回来了,说冯欣的父母承认半年前女儿交给他们一笔一百五十万的钱款,说是自己买彩票中奖了,怕留在身边不安全,让父母代为保存。侦查员从体彩、福彩中心均未查到冯欣有过中奖纪录。
司徒在电脑上做案发过程的三维动画模拟分析,斌娜被博浩撵回家睡觉去了。
盯着司徒的电脑看了一会儿,大章竟打起了呼噜。司徒嫌弃地说:“李队,您让他回家去睡得了,这呼噜声还带哨儿,我脑神经都快断了!”
博浩于是把大章拉到自己办公室,让他歪沙发上打会盹儿。自己又回去陪司徒,还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司徒笑着说:“您放心,我一点也不困,今晚保证给你把模拟图弄出来。”
博浩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图弄出来我帮你剪剪头。”司徒说您洁癖症是不是又犯了,我洗头了,现在每周洗两次呢。
博浩笑着回到桌旁,继续看卷宗。凌晨五点,司徒突然猴子一般窜起来,在屋里蹦了几下,又窜到博浩身边:“我饿死了,要吃你煮的方便面!”
博浩笑着放下手里的案卷,起身去开电磁炉,司徒身体里极度亢奋无法释放,仍然在尬舞着
斌娜很乖巧地倚墙而立看着痕检科的同事们忙碌,她知道,要想插队先得到检验结果,绝招就是守在这里,让他们面对自己的虔诚,内心里逐渐从“黄世仁”变成“杨白劳”。
见她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师姐逗她:“斌娜,李博浩那个催命鬼,他自己当一辈子和尚就算了,可不能这么熬你们呐,瞧你的熊猫眼,可不好找对象啊。”
斌娜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谢谢师姐理解,他就是一个工作狂。”
“嗬,那你直接嫁给他吧,反过来折磨他。”师姐的这句玩笑话直接命中十环,斌娜的小脸立刻通红,另一位师兄觉得她可爱,也凑趣:“您别光说呀,赶紧打电话叫李博浩过来,跟他说以后只有斌娜的男朋友才能享受痕检插队的待遇!”斌娜听了红着脸“吃吃”傻笑。
斌娜把报告递给博浩,说:“队长,痕检科的师姐说要把她们科的小美女介绍给你,你要是不答应下次就不让咱们插队了。”博浩笑笑,没接茬,认真看痕检报告。
陈凯调侃地说:“你告诉她们新的一批学妹即将到我们身边,她们一定要珍惜近水楼台这个好机会。”斌娜听了嘀咕:“可不,现在的大学生一个比一个漂亮。”博浩把一份报告在陈凯肩上拍了一下:“去干活吧,这是张超文的痕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