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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飞马山案件

  “看什么呢?”小涛凑到韩雨电脑前。“小说,这篇小说真不错。”韩雨伸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什么好看的,不如看网剧。”小涛很不屑。

  韩雨“切”他:“看小说和看电视剧不一样,小说里的情节只可意会,那种美好的感觉,拍成电视剧就变味了。”

  博浩看他们两个,熬了大半夜,两个人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要是不困,就再看点天眼视频。”

  两个人一听立刻哈欠连天,嘟囔着:“眼睛快瞎了,必须歇歇眼了。”斌娜也曾经向自己推荐过这个小说网,因为必须实名注册才能阅读,他懒得注册,就用斌娜的名字登陆进去,在收藏的书架里看见了唯一一部收藏的小说《时间廊》,他的心里一阵迷茫,打开小说看,情节和自己梦见的在开封保密局里的故事很像,跳跃到最后的读者评论,他蓦然看见了葛潇的名字。

  看到“兰叶蝶”的留言,是在几天以后。

  “兰叶蝶”:我爸不让我出门,甚至不让我找工作。我知道,他是嫌我丢人。我也想做他的好儿子,想让他以我为傲。我能怎么办呢?

  李博浩:怎么了?

  “兰叶蝶”:现在没事了。

  李博浩: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兰叶蝶”:影视传媒。

  李博浩:需要我去见见你父亲吗?

  “兰叶蝶”:不,你去见他,结果可能更糟糕。

  李博浩:为什么你爸爸不让你与外界接触?发生过什么?

  “兰叶蝶”:因为,我喜欢穿女人的衣服。

  李博浩:例如?

  “兰叶蝶”:我喜欢女人的胸罩、丝袜和吊带睡衣。

  李博浩沉吟了片刻: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兰叶蝶”:异装癖。

  “你将来结婚后,也许妻子会在意你这个癖好。”李博浩试探着他。

  “兰叶蝶”:所以,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李博浩:出门时你会穿女装吗?

  “兰叶蝶”:我都是穿在里面的。

  李博浩舒了口气:也许我可以帮你。

  “兰叶蝶”:怎么帮?

  李博浩:给我时间,我试着处理这件事情。

  N市发生一起棘手的案件,N市刑警队请省厅予以指导。N市郊区有座飞马山,海拔高度不到800米,景区不大,唯一吸引游客的是飞马山上的娘娘庙,据说月下老人云游路过此地时,曾这座庙里歇过脚,因此求姻缘很灵验。

  一个月前,一个来自青城的旅游团中的一名叫郑坤的游客失足从娘娘庙跌落在山脚停车场,当场死亡。他跌落的刹那伸手抓住身边一位叫庞晓苏的女游客的裙角,幸亏庞的丈夫及时出手拉住她,她才得救。

  娘娘庙坐落在山顶,庙前有很大一块广场,广场四周安装的有水泥护栏,广场中央有五六个售卖香烛的木亭子

  。据庞晓苏说当时她站在护栏边休息,郑坤趴在护栏上拿着手机自拍,突然她听到一声尖叫,还没等她反映过来自己脚下一滑,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向山下拖,她因为右手拿着矿泉水未及扔掉,于是本能的用左手抱住水泥栏杆,而她的丈夫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她被拉上来时裙子已经脱落了。

  接警后,刑警队勘察现场,郑坤跌落处的那根水泥护栏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水泥桩,桩内侧有陈旧裂痕,应该是郑坤在靠着这根护栏自拍时护栏断裂。

  景区方态度很好,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是郑坤的父母坚持报警说儿子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侦查人员将旅行团的人逐个进行排查,没发现与郑坤有交集的人,而且从景区监控看,郑坤在跌落时抓扯庞晓苏的动作非常明显。

  尽管这些足以证明是意外,但是侦查人员还是做了大量调查走访工作,从郑坤一位高中同学小田口中得到一个情况。

  在郑坤出事前的一个月,她突然接到高中同学张雯的电话,闲聊了一会儿她说:“我怎么听说郑坤跳楼自杀了?是真的吗?”

  当时她很意外,说:“不会吧,他一直都那么顺,怎么可能想不开?”结束通话后她还真问了几个同学,大家都说不知道,其中一个说昨天还在加油站碰见郑坤和他的宝马呢。

  侦查人员也去找了张雯,张雯说她真的做了那个梦,梦见郑坤跳楼自杀了,说至今还记得梦中所有的细节,所以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不是梦。

  博浩仔细地看着每一份笔录,不时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着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简短记录。

  博浩与组员何申楠走访的第一个案件相关人员就是张雯。张雯是一个清秀端庄的姑娘,在市晚报当编辑。她看了看博浩的工作证,有点勉强地笑着说:“你们不会真的认为我会杀死郑坤吧?”

  博浩在门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何申楠坐在桌子旁,摊开了记录本。“谈谈郑坤吧?你对他是什么印象?”博浩让张雯自己选择谈话地点,她选择在自己家里谈话。

  张雯的父亲曾经是市招标办副主任,在张雯读初一那年因受贿罪被判刑10年。出狱后在一家企业任副总,专门负责投融资。

  “他,哼,我没有评价。”张雯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薄,手指弹着裙子,似乎上面有灰。

  博浩的目光变得有点冷:“那就说说高三那年的事情吧?”张雯轻轻交叠的手松开,渐渐握成了两个拳头:“这么久的事,你们也打听到了?”

  她用略带嘲讽的口吻说。博浩说:“你自己说,应该比别人说得更详实。”

  张雯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十年了,没有人问过我,我也再没有向人说起过那件事情。但是,每次回忆起,都觉得扎心。高中三年,我和郑坤相处得一直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爸爸和我爸爸曾经是同事,是好同事。”

  说到“好同事”这三个字时,张雯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讥讽的笑:“我爸爸出事后,他从来没有问起过爸爸的事情,所以我心里是很感激他的。高考在即,考生们都变得患得患失,精神都很紧张。突然有一天,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趴在我桌子上,低声地说把你的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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