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喆听完重重的长叹一口气,果然他这种废柴根本没办法理解天才的想法。
他也是愚蠢了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许立喆在心里骂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混蛋,只能认命的翻看资料。
林子杰笑了笑,许立喆跟廖文波的反应截然不同,柔软的跟个女孩子相似,很感性。许立喆又面目白皙,五官精致甚至比起他还要精雕细琢一些。
带上一点忧郁的表情,还颇具美感。待在这里三年把他的性格抹平,沉浮下去了。林子杰看了想笑,他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跑现场了,甚至更早,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怎么做到的问题,就是跑的多了出来的经验。
“你想要个机会?”林子杰笑着说。
许立喆打了个激灵,还觉得自己听错了,点头。他就是想要一个可以试试自己的机会,上一次错过了那个机会,他又在这里待了一年,这么下去跟他以前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他是怎么来的这里他都快忘了,为什么做了警察什么都快忘了,眼睛盯着档案上的字迹模糊了眼睛。
“我不是让你报经济学的吗?你怎么给我报了警察学院?”做餐饮行业连锁店的父亲大怒。
拿着那张刻画着国徽的录取通知红了眼,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爸爸,我……”许立喆慌了。
他一直想去的就是警察学院,就瞒着家里人报了那个学校,他想做的就是警察,不想做什么公司的董事长。
“你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凭你这么笨的脑子,你能做警察,别给我丢人了。”
“爸爸!”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也不是你父亲。”
父亲甩了一把掌给了许立喆,从此之后父亲再也不见他了。
开学以后没人送他入学,没人接他毕业。学费上母亲付了他的责任,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有家不能回。
许立喆想做些事情,堂堂正正的回家,给父亲看看。他并不是那么的废柴,没用,也想担得起警察这个名字。
“可以吗?”反问句的问话。
林子杰笑了笑,说,“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想……给一个人看看,我可以做一名警察。”
“为什么以前不争取机会?”
“没碰到合适的机会,我来了三年都没出过什么大案子。”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帮助你?”
“对不起。”许立喆垂下了头。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人恐怕是你自己。警察不是让你满足虚荣心的,是需要对那些受到伤害的被害者负责任的,所以我帮不了你。”林子杰笑了笑。
许立喆也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拒绝让他无话可说。三年的低谷已经让他忽略了一些东西,可那个理由始终让他无法说出口。
许立喆没有见过父亲很久了,也只会收到母亲的包裹和电话。就是问起父亲的情况母亲也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说,这些都让他担心。
不想成为他和父亲最后一次对话,许立喆有私心也有梦想的成分,心情很复杂。
放在档案袋上的手在无意识的收紧,这一个小动作进了林子杰的眼里。
“这样吧,我有个条件,你做到了我就给你个机会。”
“什么条件?”许立喆听了起劲,直接站起来。
林子杰也站起来,转身看着满屋子的文件,说,“你看到这些资料什么感觉?”
许立喆皱了皱眉头,最直观的感受恐怕就是混乱,不是一般的混乱。
“乱,特别混乱,除了年份,别的全部对不上,这个档案室就没有受到管理。”
林子杰点了点头,“很聪明,那我再问你,如果这些资料整齐的分类排列,又会怎么样?”
“分类排列,可以把尚在警察局或者监外执行的人筛选出来,我们查资料会事半功倍,可以选择性的查找。”
“说的没错,那……这就是我的条件了,这个档案楼里所有的资料归置收纳。”
“师兄!”许立喆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里光是档案室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所以那?”林子杰笑了笑。
“所以。”许立喆噎的说话都不顺利了,“我一个人做不了的。”
“那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可以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你可以自己做决定。”林子杰笑了笑。
许立喆脸色难看的点头,这些房间里的东西看完,他恐怕两个月,不,甚至半年都做不完。
不说局里的审批,就说白天他的岗位只能晚上过来这里整理,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以前就知道这里不仅有现在的资料,也有过去很早之前手抄资料。
那个量,这是让他把过去几十年的资料看完。这怎么可能办得到,跟一个大型图书馆一样的地方。
“师兄这不是要拿我开玩笑。”
林子杰笑了笑,“谁知道那?”
许立喆彻底丧了,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分辨不出来林子杰话语里的真实性,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手头上的工作,那只是让他知难而退的理由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指在发抖。
廖文波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回来了,不出他的想象他们经常吃的面包,方便面饼干一类打开能吃的东西。
简单的吃完一顿饭,他们又一头扎进了资料堆里。
又一次结束的时候许立喆看了手腕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筛选出来合适的人总共有五个。
只有两个是重名,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出狱了六年的人,一个时间短一些。符合条件的是那个1962年出生的那个男人,眼睛大而黑符合报亭老板的外形条件,他的体型微胖更为相似。
这个叫吴勇的是有案底的,林子杰翻了翻他的案底资料。这个叫做吴勇的男人坐了四年的牢,2009年因为一场交通事故,三轮摩托撞上了一个中学生。
中学生大腿重度骨折,吴勇的家庭情况不好在协商无果的情况下,家属不谅解在先判了四年,2013年出狱,一年管控不能出C县。
也就是说他是出狱后在C县生活了两年才去的A市,这些都是有记录的,跟报亭老板衔接的很紧密,报亭老板正是那一年来的A市。
找到了林乐康租下了那个不挣钱的小报亭,然后四年的时间里都守着那只有几平方的地方。
林子杰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协议上出现了一个人名,签了同意两个字,头衔是妻子,梅文莉,1971生人。
不过档案里没有关于妻子的照片,这也是正常的。梅文莉不是犯人嫌疑人有权维护自己的肖像权,林子杰推算下来,吴勇那个时候是49岁,妻子40岁。
除了谈论到吴勇的妻子,档案里没有提及他们两个是否有孩子。两个人没有孩子?而作为当事人的妻子梅文莉认同了法院的裁决,愿意丈夫吴勇坐牢,林子杰看到这几行文字若有所思。
他有家人这点是没错的方向是对的,从吴勇出现在A市呆了四年来说,是不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林子杰继续往下看。然而并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信息,林子杰翻了一个遍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廖文波有同样的疑问。
“肖蒙很肯定的说报亭老板有一张很重要的宝贝照片。”
“这里面并没有。”
“难道是肖蒙说谎?”
“这个说不准,也可能那张照片是跟他有关系的孩子,也说不定。”
“那这么说咱们照片的线索不是断了?也能说他根本就没有孩子,或者又说他只是喜欢单纯的待在A市这也说不定啊?”廖文波皱着眉头说。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没想到是个烟雾弹,直接掐断了之前他们的猜测,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这个谁知道那?”林子杰笑了笑。
也算是没有白来,一下子就砸中了核心,知道是谁就有能进行下去的可能。资料里并没有记录吴勇更准确的家庭情况,这个还得靠他们自己走访调查了。
就是不知道时间隔了这么久,有没有大的变化。吴勇都没有待在这里,林子杰心里老是感觉他们家里可能已经没人了这个事实。
只得用笔这下了当年骨折的中学生的地址,还有吴勇的地址。开始收拾桌面上空掉的饮料瓶牛奶盒,零食袋子。廖文波也起身帮忙,梁艺熏没动。
里面的资料她只能看第一页的日期和是什么案子,内容她不能仔细的翻看,分门别类之后给林子杰他们三个人看。
梁艺熏其实就是充当了一个秘术的责任,拿一拿资料分分类就行,那至于打扫卫生很简单,用不了那么多人。
天知道她看着那么多的资料是什么感觉,还不能动是一种怎么样的折磨。好在她也独立生活了这么多年,能控制好自己。
报亭老板的资料林子杰没有打算背着,看完了别人都可以看,她也能看,这点就够了,
许立喆也拿过来看的云里雾里,知道找到了目标人物,不过之前的案件没有参与,不太清楚有什么用。不过他也没那个厚脸皮去问,他只是帮助他们调查。
对方有权利不说线索,可能他的协助只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案子跟他们这边原本就没关系。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了,这个案子他是不是也没那个资格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