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玻璃墙边,按下面前的一个按钮,玻璃墙后面的房间里顿时烟雾弥漫,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张大嘴尖叫着。
凄惨,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穿过厚重的玻璃墙,在那人消失在迷雾之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球一直在看着管杰。
“他能看到我,他在向我求救!”
管杰的手不自知的握紧了,“一条活生生的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房间里的女人看了看电脑然后对她的同伴说,“死了。不过这个僵尸创造了存活的新纪录,真是有意思。若是你不喷那么大剂量的药,说不定他还能坚持个两天。”
“反正新药已经研发成功了,这个失败的试验品早晚要被处理掉,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省的每天看到他恶心的慌。咦?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哎呦,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女人站起来,走向男人说,“你这是嫉妒吧?嫉妒他就算变成僵尸了,身体的某些地方还是比你的….”。
女人话没说完,男人堵住了女人的嘴,两人已经开始了一场不容描述活动的前戏。
管杰打了个寒颤,慢慢的把通风口上的百叶复位。他看了一眼那个消失在迷雾中的‘怪物’,赶紧悄悄的离开了。
“僵尸?怎么会有僵尸?”管杰脑海里全是玻璃墙后面的东西,和电视里看到的僵尸很像。
他突然想起徐海洋说过‘如果有药物不合法的话那么临床试验该怎么做?’。在想想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反正新药已经研发成功了,这个失败的试验品早晚要被处理掉……”。
管杰似乎明白了,迪若总部之所以建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小岛上,安保又如此严密,绝对不是简单的为了保护新药不被泄密这么简单。他们要做的是不可告人的研发,而实验的对象竟然是人!
昨天,管杰还相信僵尸只是存在于小说和电视中的一个物种,是那些吃饱没事干专门写吓人小说唬人的作家发明的东西。
现在,管杰只想快点拿到药,然后带着宋小闲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告诉自己,“我不是拯救苍生的圣人,我没那个能力。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救小闲,然后带她躲到天涯海角。”
……
通风口下面是一间布满红外线警报的房间,密密麻麻的红外线交织在一起,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随手画的线条,乱而无序,就连怪盗基德也难能在此越过一米的距离。
等了半分钟,在手表的分针直到十二的时候,满屋子的红线突然消失,就像有无数双手同时抽走了那些散落的毛线似得,突然又整齐。
“六点四十五分。”管杰把外套的袖子系在打入管道的钉子上,取下百叶跳了下去。
房间尽头的大门像一堵永不会被攻破的城堡,傲视着面前的一切。
管杰套上徐海洋给他的硅胶指纹套,在指纹显示的地方按了下去。
指纹的地方亮起了绿色,下面刷卡的地方提示‘请放置卡片验证身份。’管杰把卡放在上面,当两者都亮起绿灯后,管杰按下开启键,大门轻快的向后滑去。
如同央行存放金砖的地方一样严密,只不过这里的温度像是个存放海产品的冷库,管杰的鼻孔立刻被冻的收缩了,酸痛感袭来,管杰捏住鼻子让马上打出的喷嚏憋了回去。
不下一百平方米的房间铺设着黑色的地板,宛如晶体的亮度让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黑色的光线,像个黑美人那样的不可思议。
管杰要找的东西根本不用去找,因为他就在房间的最中间。
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主体矗立在房间中间,每面呈三角形的八面体锥形水晶罩扣在上面,一瓶小拇指粗细的圆柱容器里装着五毫升的黄绿色溶液,和黑色的基地一样璀璨。
管杰戴上硅胶手套,取下水晶罩然后把这一支可以救命的药裹上面纱,放进他事先准备好放了冰块的保温杯里。
已经拿到了需要的东西,管杰抬起手腕看表。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立刻离开,否则红外线就会被启动。
管杰刚收起衣袖,下面的红外线就激动的亮了起来。
原路返回,就在管杰刚要经过那个出现‘怪物’的房间时,那个通风孔的百叶簌簌的落下了一抹灰尘。
白灰在灯光下异常的醒目,像个雨后出现的瀑布那般,洋洋洒洒的朝仰面躺在桌子上运动的女人飘去。
女人迷离着双眼,时睁时闭。
“不要睁开啊!”管杰祈祷着。
女人如同管杰期待的那般,没有睁开眼,不过她却长大了嘴。
来的恰是时候,那抹白灰不偏不倚的全部落到了女人的嘴里。
“亲爱的,我觉得有东西落了下来”。
“我怎么没看到?”男人说,“一定是你兴奋的出现幻觉了,亲爱的!”
“真的有,我觉得…”
……
管杰放好卫生间的通风口百叶,修理工正好把一个吸水树脂球弄了出来。
“好了”。修理工按了下冲水键,马桶咕咚一声恢复了正常。
管杰拉开门,和修理工拎着来时候的工具,跟安保一起到出口处,在‘安保全程陪同单’上签了字。
…….
一年一度的迪若内部酒会低调的越发神秘,不同部门和不同项目的核心人物都正装出席,相互打招呼却又在心底彼此戒备,为酒会气氛增加了几分暧昧。
司徒枫右手端着细高的香槟酒杯,跟这些迪若的核心力量寒暄,让他们都能感受到迪若老板的‘雨露均沾’。
徐海洋第一次以迪若员工身份出席,他这张年轻陌生的脸对一些岛外的人来说十分新鲜。当他们得知徐海洋是司徒枫的表弟时,都露出惊讶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人人都知道司徒家不容外戚插手家族事务,没想到这个铁一般的定律居然在司徒枫这里打破了。
“老板的意思是?”
“老板没说我们也不便猜测,想来老板有自己的想法吧,毕竟时代不同了。”
“嗯,也是。外戚也不可一刀切,毕竟表少爷自小在司徒家长大,知根知底的,也算得上是司徒家的人了。”
……
陈博士喝完一杯酒,不经意间转身,看到刚进门的秦博士。
秦博士圆乎乎、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展现出一如既往惹人喜爱的微笑,他一进门就被两个人拉过去了,问他怎么居然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迟到。
陈博士侧耳倾听。
“哎呀,我可是早就想来了,奈何一个程序怎么都写不好,若是放下了思绪就断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退化了,平时五分钟写完的东西今天弄了我五十分钟”。秦博士抱歉的摇摇头,“虽然迟到不好,但是工作做不好更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心老板知道了罚你三杯”。一个人笑呵呵的打趣。
秦博士抬手招呼端酒的服务生过来,直接仰头灌下三杯。
“有错误就要主动认罚,哪能等着老板来批评呢。你们说是不是?”秦博士抹抹嘴说。
“都说弄电脑的嘴巴笨,可我们怎么觉得恰好相反呢?”
“就是啊。你这一喝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打小报告了,哈哈哈”。
很快,秦博士就融入了大家,自然没人注意到秦博士迟到了。
一个服务生来到陈博士身边,对他耳语之后陈博士放下酒杯,来到门口。
“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发现?”陈博士问。
“博士,我们一直跟踪赵仁,可是晚上他甩掉我们后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所以来向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