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澈回忆起吴雄追他时,那尽力控制喘气的模样,他拿刀的手有着细微的抖动,以及额头的汗珠。
“靠,大哥,我们以后要绕着走。”
“说什么靠了?你才十岁,要礼貌。”单澈坐在石头上,然后取下他的猎鹿帽,忍不住说:“去他大爷的!”
“大哥,我才说靠比你这去他大爷的要礼貌多了吧?”
小冬瓜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拿着水壶喝了大口水。
两个人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然后回到烟澜巷子17号。门口那块侦探社招牌已经掉了一边下来,单澈伸出手把它扶正,用衣袖抚去上面的灰尘,十分爱惜。
小冬瓜用钥匙开门,率先走进屋子。单澈整理好那块写着单氏侦探所的牌子才走进屋子。
单澈拿起水壶接满水,然后放在炉子,不一会,水开了。
“小冬瓜,把我的茶叶拿来。”
单澈拿起水壶,走到桌子边。随口叫着屋内的小冬瓜,小冬瓜端着两碗面条出来,腋下夹着个铁罐子。
单澈速度接过面条,然后放在那张老旧的木桌上。
小冬瓜取出铁罐子,打开盖子,茶叶正在里面。
他抓起一把扔在杯子里面,然后说:“大哥,你不能喝太多。”
“我需要思考。”单澈熟练地冲泡着茶叶,然后坐在桌子旁边。
小冬瓜也坐下来,拿起筷子速度地吃着面条。
单澈喝着茶,慢慢地吃着面条。
小冬瓜吃完时,单澈才吃了三分之一不到。小冬瓜速度收拾,然后把侦探所里面扫干净,又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外面晾晒。仿佛他才是这个侦探所的主人。
单澈拿着文件坐在椅子不停地翻看着,他杯中的茶叶冲泡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淡到如白开水般。
“小冬瓜,小冬瓜。”
几个小时后,单澈把文件放进柜子,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叫着小冬瓜。
小冬瓜立刻跑过来,他的脸上有着黑色的锅灰。
“大哥,怎么了?晚饭马上就好。”
“我要出去下,你把门窗关好,吃完饭赶紧休息。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侦探所。”
“但是,大哥,你不会危险吧?”
“我是有九条命,不会有事的。”单澈伸出双手捧着小冬瓜的脸,然后拿起他挂在衣架上的风衣以及猎鹿,速度穿上瞬间消失在小冬瓜的眼前。
小冬瓜赶紧把大门关上,窗户锁好,然后把窗帘也合闭上。
单澈这边走在街道上,只有远处有灯,两边屋子都紧闭着。
他再次来到与万绮梦发生争执的地方,然后随着路往前走,来到城中河边。
这里的酒楼与饭店很热闹,灯也逐渐多起来。
单澈收起手电放在口袋里面,然后进入到旁边饭店。与其说饭店,更像是夜总会。大厅里男男女女在跳舞,台上的歌女正在歌唱。
“这位先生,有预定吗?”服务员朝着单澈这边走来。
单澈笑了笑,指着左边第二桌。
“黄先生的客人?”
“是的。”单澈点点头。
“你确定?”服务员不相信他,再次问起。
“你可以去问问黄先生,看看我是不是他的客人?”单澈自信地朝那边挥手。
服务员不敢再问下去,于是带着单澈到了黄龙的面前。
黄龙看到单澈后,露出一丝惊讶。服务员刚想要说,黄龙挥挥手,对服务员:“下去吧,我认识的。”
单澈一屁股坐在黄龙对面的椅子上,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支烟。
旁边的舞女拿出火柴要替单澈点烟,单澈摇摇头。
“下去吧!去跳跳舞。玛丽。”黄龙伸出手拍着舞女玛丽的腰,玛丽站起来露出她纤细却又丰腴的腰肢。她拿着她的皮草披肩,扭着她的腰,倒退着进入舞池。
玛丽在舞池里面旋转,翩翩起舞。黄龙盯着她看着好一会儿。
直到单澈用手指敲着他面前的桌子,把黄龙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单澈,我已经远离那些很久了!粉红之心与我无关,你不要再盯着我。把警察引来,我吃不了,你也得兜着走。”黄龙对着单澈叹气。
“我知道你对宣布金盆洗手!我应该叫黄龙还是刘蝉?从虫变成龙,这期间变化得真大。”
“应该是金蝉脱壳,化身为龙。怎么?嫉妒啊?像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黄龙双手互相交织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单澈。
单澈招手,从侍应手中拿过鸡尾酒,轻轻小撮一口。即使在他喝酒的期间,单澈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黄龙。
黄龙被盯得有些发怵,他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上次就来找过我,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你看看我现在,多好的人生啊!何必去犯罪?”
“不,不,不,你有些事情隐瞒了。”
“隐瞒什么?为了避开你这个痞子,我什么都说了!”
“我去了案发现场,现场的文件我也看到过。你说你隐瞒了什么?”
“单大侦探,是你在破案。不是我来替你破案的,所有的都要我告诉你。秦老板的一万大洋是不是由我来挣?”
黄龙嘲笑的面孔下面带着紧张,他的双手始终握在一起,单澈没有忽视这点。
单澈放下酒杯,然后站起来,对他说:“账,你来结。”
然后走进舞池,搂住玛丽跳了一曲。黄龙愤怒地看着单澈,想下舞池找麻烦时,侍应来到他的身边,低头在他耳细语。
黄龙立刻离开饭店,单澈这边松开玛丽的手与腰,然后跟着黄龙出了饭店。
那只没有点燃过的烟,他把它塞回到口袋里面。
单澈出来后,看到黄龙上了城中河停着的船。船夫快速的摇动着船桨,单澈在岸上追了段时间,最终还是跟丢失了黄龙。
“该死!”单澈看着前面无尽的黑暗,河上倒映的月亮已经无法再给他提供黄龙所在的位置。
他踢了一脚河边巨柳树,痛得他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