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走蛟
当然了,我也不怪他们,毕竟隔离的屋子都被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带蔓延了好几间屋子。
要不是蛊虫不经烧,我估计他们的整个府邸都够呛。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也算是烧完了这里的每个世家。
希望他们不要记恨我吧。
我叹了口气,回去收拾了这一身烤猪皮般的香味,准备休息。
“何必这么唉声叹气?你替他们查到青衣盟的渗入,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件大恩情,他们不会记恨于你,反而会感激你。”
我抬眼看向化作猫咪模样,依偎在小七和耗子身旁的小橘,“你这是在安慰我?”
小橘没在说话,只有她尾巴尖在那里一上一下的动着。
“别看了,早点睡,这世家大会估计明天会宣布提前结束。明天你领完奖,咱几个就得收拾东西离开。”狗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这里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啰。”狗子轻笑一声,“你赶紧逃,牵扯进去我们谁都活不了。听到没。”
我悻悻的应了一声便睡去了。
第二天,世家大会象征性的召开了,可来的人却比才开世家大会时少了不止一半。
在寥寥无几的掌声中,我拿到了这次世家大会第一名的奖品。
把东西交给胡云保管后,我便与小橘几人收拾东西离开了世家大会召开地。
我们一行人在丛林中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处歇着这时不由得问起莫名一路的白雨鑫,“白雨鑫你跟着来干什么?”
我一挑眉,“店开不下去了?”
“去你的!”白雨鑫丢了一块土块过来,“店有胡云帮忙管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有空担心我的店,倒不如担心一下你家家主。”白雨鑫替怀里的小橘扇着风。
“风四良连一代其他家主都怕他,我担心个屁呀。”我拍着身上的灰,“这一路来时就这么凶狠,我倒不如担心我能不能回去。”
“有我在你怕什么。”胡庆加着柴,瞟了眼白雨鑫,“你发现了?”
“我倒是不想发现呢。”白雨鑫顺着小橘的毛发,“九尾凤簪的力量波动那么大,就算被封印了,还是要比八尾的强。”
白雨鑫一脸疑惑的看着胡庆,“我都发现了,很难相信张老没发现?”
“老张头也算识相,还知道给台阶顺着下。”胡庆边搅动我料理好的汤,边笑着指了一下狗子,“这家伙也是够走运的。”
“你们一代只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才会不互相包庇吧。”白雨鑫哼笑一声,“要不是那蛊毒,这小子怕是真得背上弄丢令牌的锅。”
“欸,小子,下次再遇到给你下蛊的那个人,记得先谢人家一声再抓。”白雨鑫继续扇着扇子。
“那小子把八尾凤簪放张家这么多年了,你说他现在拿九尾凤簪打算干嘛?”胡庆若有所思的问着白雨鑫。
“不好说。”白雨鑫扯动两下嘴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一抬头,“坏了,他该不是要放风未戚吧!”
“放你相好的,你不该高兴吗?”我笑着说这句话时,小橘忽然抬头瞪了我一眼。
我瘪了瘪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悻悻的挠挠脸,不再做声。
白雨鑫先是愣怔的看了小橘和我一眼,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笑出了声。
“何必这般拘谨,又不是什么秘密。”白雨鑫意外的坦然,“风家小子到底是风未戚的外甥,估计他是要放风未戚。”
“没想到这么厌恶异族的他,居然会护短?”我颇为意外。
“未必。”胡庆尝了口汤,“阴阳铃之前是小姨和小伯的武器,催动阴阳铃铛只有他俩知道咒语。”
“现在证实他当年被阳铃操控,恐怕小伯脱不了干系。”胡庆递给了我一碗汤,一挑眉回头看向白雨鑫,“欸,小伯当年没教你咒语吧。”
白雨鑫放下小橘,站起身,拍了拍猫毛,用羽扇遮住下半张脸,“教了,不然为什么我会抓住他呢?”
她眼睛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怎么?你这是要替他报仇,还是认为我是内应?”
胡庆回过头用舌头抵了一下脸,哼笑一声。
我二话没说直接将碗一丢,将小七和耗子一边一个的夹住,直接蹿出去好几米给这俩人腾场地。
我护着小七与耗子的眼睛,与猴子狗子的脑袋像糖葫芦一样从下排到上的观察着。
微风吹过,带下几片树叶。
那叶子落入战场之中,顷刻间化为乌有。
“得,午饭没了。”我哭丧着脸,看着粉碎的锅,低头问正在舔爪子洗脸的小橘,“你不劝劝你姐妹啊?这一路上干了多少架了都?”
“你要是店被你师兄们强行接手,你不生气找茬儿?”小橘继续洗脸。
“我弄不死他们。”我随后反应过来,“不是说让小云管店吗?”
“说好听叫管。”小橘抬头看了看那俩人,“走吧,找些吃的去。”
“我去,就不能让他俩别斗了吗?”我可不想一路上都这样心惊胆战的。
“你去当他俩共同的敌人?他们就能同仇敌忾的揍你了。”小橘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我五官瞬间集合,随后想仰天长啸。
一抬头,发现天上有根胶皮管子似的东西和一个小亮点在盘旋。
我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好像有人在猎异。
这不巧了吗?
刚想瞌睡,这枕头不就来了吗?
“胡庆!白雨鑫,你俩别打啦!”我赶紧让他俩别打了,手一指天,“你们看天上有俩小孩在抓龙欸!”
我这话一出,狗子和猴子赶快捂住了我的嘴。
“你迟早得死你这嘴上!”狗子一跺脚,像是在懊悔什么。
猴子也是烦躁的看了我一眼。
倒是白雨鑫和胡庆没有再斗了,反倒是以一种哀悯的眼神看着我。
这都怎么了?
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忽然晴空霹雳,那条胶皮管子色的龙被闪电击中,瞬间变色,金光四射。
只见金龙直上云霄,飞入天际。
不过多时,天瞬间变色,四周狂风四起。
“不好,走蛟了!”狗子忽然喊叫出声。
嗯?
刚才那是蛟龙?
啊,真不好了。
一会儿这里怕是要被淹。
我环顾四周,这片山林绵延很远,似乎没有尽头。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高山!
这不完犊子了吗?
我正焦灼的想着怎么自救呢。
忽然两束光飞了下来。
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孩,开口就骂呀。
骂得才叫难听,老太太听了也得脸红啊。
那小子大致的意思是我一句话毁了他们的心血,就连至宝都用上了,才在这里抓住了那害人玩意儿。
结果我这么一句话,就让他成神了。
我听到这话却不经反驳了起来,“这小孩,说话可真难听,家大人是没教你礼貌吗?你说他害人,不过是片面之词。”
“害人的,哪儿会成神仙?”我白了他一眼,“我看你肯定是被人忽悠了,不查明因果,胡乱攀咬,没有证据,违规猎异,我看你才是该被关进幽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它不是人,就可以抓!”那小孩扫了我一眼,“你这违规结契,看你就是我族间谍!走,跟我去异调!”
说着就要上手抓我,还好让人给拦了下来。
“你确定能抓他走?”白雨鑫羽扇像回旋镖一样飞了过来,那小子即使躲开,而后羽扇飞回白雨鑫手中。
白雨鑫用羽扇半遮住脸,眼睛弯了起来。
“卫腾,不是教你不要这么极端吗?”胡庆忽然以一种正经无奈的语气说着,“异调多少还是要讲点证据的。”
胡庆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天空,“这雨已经下来了,你和季羡赶快搜索一下,看看附近有人没有。通知一下他们避难。”
“胡少说得没错,小卫情况已经这样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减少伤亡损失了。”季羡先是一抱拳,随后拉着叫卫腾的黄衣服小子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飞走的身影,咂巴了两下嘴,指着他们飞走的方向,“为什么他们可以飞?我们就飞不了?”
胡庆白了我一眼,没理我抬步就走。
白雨鑫则是抱起小橘,“他真是修士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橘叹了一口气,“那俩家里是负责运输的,家有至宝,所以能飞。”
“快走吧,一会儿山洪爆发,咱还没找到躲避的地方,别说飞了,连吃饭都做不到了。”狗子抱起小七推了我一把。
猴子抱着耗子也撞了我一下。
我又咋惹他们了?
毛病!
我一瘪嘴,跟着他们一溜烟逃命去了。
这雨才叫一个大呀!
跟谁用胶皮管子抵住人脑袋淋似的。
在我怀疑脑袋都快被淋进水时,终于在一个山头上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村子。
这个村子说来也奇怪,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任由我们怎么敲门都不开门。
眼见天色是越来越晚,这雨也是一点也没见小。
我们最终没辙,躲进了一家荒草丛生的大院子之中。
这屋子怎么说呢?
这屋外下着大雨,这屋内都快赶上蓄水池了都。
好在屋檐还有一点地方能躲雨。
于是乎,我们这一行人跟什么似的,排成一排,在屋檐下躲着雨。
小橘他们几个一甩身上,基本就半干了。
苦了我和猴子以及白雨鑫与胡庆。
大爷的,被他们甩了一身的泥点子!
我们抱怨一通,猴子戳出了火球与胡庆白雨鑫俩人烤着火。
我刚想凑过去就被一旁的胡庆给一脚踹开,“去去去,死一边儿去,这儿还有地儿吗?挤个屁啊!你不自己有火吗?”
“大佬,我那是业火欸。”我哭丧着脸抗议着。
“年轻人,没听过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吗?”胡庆无视了投来的三道眼刀,“业火就不是火了?有得取暖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我想反驳胡庆的歪理邪说,却被小橘打断,“胡庆虽然不靠谱,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这天忽然变这么冷,小七都受不了了。”
我回头看着瑟瑟发抖三小只动物挤在狗子身下,狗子嘴也忍不住颤抖着,“你把封印解开,把火生上,我们会注意不会被燎的。”
我还是觉得业火太危险,正在犹豫时,一阵微风吹过,我不由得一激灵,一个冷颤后直接打了个喷嚏。
最终我还是点上了业火。
在业火穿出的冷光之下,渐渐地寒冷被驱逐,整个人房檐下充斥着暖洋洋的气息。
小橘几人也从狗子怀里钻了出来,一字排开的蹲在火焰面前,看上去别提多可爱了。
尤其是小七,本来个头就小小的,看上去跟个奶油做的毛绒娃娃似的。
被业火热气一熏,一门心思的想要瞌睡,身子就那么一戳一戳的,可爱死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小七的模样,只觉得温馨且放松。
之前玩命逃的疲倦感与困意也渐渐袭来。
再一次拦住小七差点戳到业火里后,我也快进入梦乡了。
“我好冷,可以让我也烤烤火吗?”
清冷而怯懦的女生响起,我犹豫过于迷糊还以为是白雨鑫嫌弃猴子的火球不够热乎,不由得说到,“要烤便烤啰,整这么客气做什么?”
“谢谢。”
一阵凉风轻抚而过,我的眼睛不由得眯起一条缝,眼前一个人影正半蹲在我身前,小心的烤着火。
这使得原本会滴在地上而偶尔浇到我身上的屋檐水彻底被她挡住。
我迷迷糊糊的往里移了点位置,“进来点儿吧,这雨水又把你浇湿了。”
随后我猛然惊醒!
不对呀!
白雨鑫除了才见面时对我温柔客气过,熟悉之后这家伙就没这么温柔客气过啊?
要是她,早一屁股把我抗飞,自己抱着小橘烤火了啊!
我们这一行人可就小橘小七和白雨鑫是女的。
小橘小七为了不腿儿着走路,可一路上都是化成原形被抱着的呀!
那刚才那人是谁?!
我猛然睁眼,却发现天已然亮了起来,在我身边除了正在烤红薯和鱼的自己人们,哪儿还有什么外人呢?
难道是我睡迷糊了?
我接了一捧雨水洗了一把脸,一踢化成人形的狗子,“个自私鬼,有吃的也不知道叫我?”
我想要抢狗子的鱼,却被狗子一爪子拍开,“别动,这是给小七的!下一条犒劳你,你等会儿。”
“成,我等着。”我揉着手又坐了回去,“欸,这荒郊野岭的,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上哪儿搞的食物?”
“不是你天没亮去弄的吗?”狗子一脸疑惑的看向我,“我还睡得迷糊时,还听见你和谁说话来着。”
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