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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家主新纳的妾室

  老鸨转脸瞧清来人,扯着手绢笑脸相迎:“哎呦末爷,您怎么就亲自来了?婠婠那丫头还没收拾好呢!”

  以往褚家来青鸢楼接姑娘们,大多时候就只安排了一个小厮和一个赶马车车夫。

  褚家末爷很少会亲自接人。

  现在褚末爷不仅亲自来青鸢楼接,而且还亲自来房间里请,这就十分的稀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褚末爷对婠婠姑娘确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褚淮末径直略过老鸨抬步朝梳妆镜前的崔婠婠走去。

  老鸨见状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崔婠婠正要抬手描眉就听见脚步声在身后落定,妆镜中缓缓显现出那张熟悉的脸。

  她拾起眉笔的手稍顿,身后那人顺势从她手中抽出了眉笔。

  “阿末。”

  她敛眸低唤并未看他,眼底的情绪带着。

  “婠婠,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崔婠婠抬眸与镜中的男人对视。

  他看起来貌似心情不佳。

  平时他心情不好她就要得变着法儿的哄他开心。

  不管怎么样在他面前都必须得装作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去取悦他。

  她调整了下情绪,对他绽出一个自然的笑。

  褚淮末自顾拿起眉笔,将她的脸掰过去静静端详了会儿却迟迟未动。

  “阿末是要帮婠婠描眉吗?”

  男人邪邪一笑:“我家婠婠想要什么眉形?”

  “阿末随意便好,婠婠任凭阿末处置。”

  她这般态度算是顺利取悦到了他,当黛杵落在她眉上时隐隐间带着他不多有的柔情。

  “之前怎没发现阿末还会描眉?”

  “相比起处理生意场上的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崔婠婠媚眼如丝:“但阿末可知,像为女子描眉这种深闺趣事一般都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

  “想说什么?”

  “阿末应该常常为少夫人描眉吧?阿末描眉描的这么好,想必也是少夫人教的好。”

  “啧,婠婠这话听起来怎的这么酸?”

  “所以阿末的描眉手艺真是少夫人教的?”

  她顺着话说,倒也没多想。

  不过褚淮末这次没接她的话,只一言不发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眼见气氛瞬间凝固住。

  崔婠婠心中默默懊悔起自己方才的不过脑子一时嘴快。

  褚淮末描得极为认真,完事了后放下黛杵,用手捧着她的脸欣赏了许久。

  崔婠婠受不了他这般灼烈的目光。

  他这样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摆设物件,最后放开她时还不吝赞叹道:“我的婠婠啊~不管画什么眉形都好看。”

  在她看来,他这话跟“这个花瓶不管插什么花都好看”有什么区别?

  都说他褚淮末对她崔婠婠有所不同。但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崔婠婠在他眼中到底不过是个尚且有用的花瓶罢了。

  说不准他哪天看不顺眼了,只需轻飘飘地挥下手就将她打碎了。

  青鸢楼外停着两驾带有褚家标志的马车。

  她与褚淮末同乘一驾,另外一驾里头传出女子嬉戏笑闹的声音。

  但这种场面对于她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入夜还没多久。

  苏渺喝了药后就正准备早早睡下。

  褚淮序自早上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才刚躺下没多久就又被一个丫鬟给摇醒了。

  “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苏渺一脸懵地从床上坐起,望着冒冒失失的丫鬟问:“怎么了?”

  丫鬟急道:“咱们院里来了个女人,说是老家主新为大家主纳的妾室!”

  新纳的妾室?

  褚淮序新纳了妾室?

  他怎么没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苏渺坐在床上愣了愣,似乎正在消化丫鬟说的话。

  “少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女人刚来就对着大家趾高气昂。还非要奴婢将您叫起来,说是你得给她安排她的住处。”

  “家主呢,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

  苏渺揉了揉酸痛的前额。

  心想:这算是什么事?

  她风寒还没有痊愈,浑身都还虚软着呢。

  可既然是褚淮序的妾室就该他自己安排了去才对。

  “人在哪?”

  “回少夫人,在正厅。”

  “行,去帮我拿件披风过来。”

  “是。”

  苏渺简单地披了件披风就赶去了正厅。

  正厅里的女子一袭火红衣裙高调地坐在主位上,见苏渺进来也视若无睹地继续训斥方才无心冒犯了她的婢女。

  周围的下人见了少夫人后齐齐行礼。

  “你就是苏千妤?”

  女子半睨着眸子。

  她原本还好奇传闻中的尚书府嫡女是个什么模样呢?

  如今一瞧才知,原来不过是长得有那么几分狐媚姿色的小丫头。

  红衣女子旁的丫鬟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对于她是不是苏千妤这个问题苏渺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她:“姑娘何故训斥她?”

  “她上的茶水是冷的,一壶冷茶就想打发我,我训她也是她活该。”

  丫鬟闻言忙道:“不是的少夫人,是她方才说茶水太烫,还将茶水尽数泼到了奴婢身上,奴婢才给她新换了一壶温的。”

  苏渺亲自试了下温,温度正好,反正在她感觉起来这温度是适宜的。

  她对跪地的丫鬟道:“你先起来。”

  “苏千妤,你这是在包庇纵容下人冒犯主子?”

  “时候不早了,今日是姑娘进门的第一日,姑娘是与人为善还是处处得罪全在姑娘自己。”

  苏渺拿出了当家女主人的态度。

  那女子气愤地盯着她,又拿她毫无办法。

  毕竟。

  苏千妤才是妻。

  而她到底只是个妾。

  “以后你就住西苑吧,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失陪了。”

  她心中怒火刚熄灭就又被苏渺这副高傲模样点燃。

  “苏千妤你给我记住,如若不是因为你,我才是褚家的大少夫人!”

  回到厢房后苏渺坐在床上睡意全无。

  窗外。

  守夜的两个丫头一直在说着有关于方才那位女子的八卦。

  “听说那女人是金氏钱庄的千金,原是与我们大家主有婚约的。”

  “要不是因为苏大姑娘,估计她现在才是我们的大少夫人。”

  “是吗?我还听说金姑娘进门还是大家主亲自点的头。”

  ……

  苏渺默默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说得那么大声,像是故意要她听见似的。

  她推开窗户本想让她们小声一些,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窗户打开的声音倒把两个小丫头给吓跑了。

  说起来今夜也算是那个金姑娘进门的第一夜,按道理褚淮序应该会去她那里留宿。

  既是亲自点头让人家金姑娘进门。

  那必定是稀罕紧了人家金姑娘。

  苏渺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和褚淮序也只是表面夫妻。

  她之前还说他怎么不愿与她同睡一榻呢。

  原是心里早就有人了。

  苏渺起身将厢房门反锁,回到床上裹着被子安然入睡。

  夜色融融。

  毫不知情自己被反锁门外的男人直至半夜才从外面回来。

  一如既往地单手推门时竟发现门纹丝不动。

  好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女人居然又把门闸给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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