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是阿渺叫的不好么？”

　　小姑娘一脸天真茫然。

　　他第一次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罢了。

　　他自顾起身，站到床边抬手摇床。

　　苏渺不知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乖顺的从床上起身帮他一起摇。

　　褚淮序黝黑的眸子默默盯着她看。

　　一个才到他胸口高的小女人，瘦瘦小小一只，两只纤细白嫩的玉手搭在床沿随着他的节奏卖力摇晃。

　　褚淮序：“不用你。”

　　他只是单纯觉得小女人清瘦，两只手能使上的力气都还不够他一只手的。

　　可苏渺闻言动作微滞，随即又默默缩回自己的手，拉拢着脑袋像是只做错了事受人责备的小兽。

　　他倒不懂小女人的情绪怎么又突然低落了。

　　片刻后又哑声解释：“不让你动，是怕累着你。”

　　听到男人的话后苏渺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间清清白白的对话被蹲在墙根旁人听了去却体味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想不到我这个大哥还挺怜香惜玉。”

　　褚淮末一脸玩味的听着小婢女带出来的情报。

　　小婢女叫听柳。

　　是他暗中安插在褚淮序院里的眼线。她不是一般婢女，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情报探子。

　　褚淮末对这个在外流浪多年刚回褚家的兄长已经起了疑心。

　　传闻褚雄的长公子褚淮序在西塞时也没少风流。若是论花天酒地，他们兄弟俩可是一个德性。

　　可他的这位原本风流成性的好兄长自西塞回来后却表现得与传闻相反的冷峻。

　　他倒不信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脾气品性会全然改变。

　　他慵懒挥手让她退下：“继续盯着，别露出马脚了。”

　　“是。”

　　听柳退下后从翡翠屏风后隐出一人。

　　女子手持一把雕花的红木扇子，轻轻搖晃，掩面含羞，宛如花朵般娇艳。红唇微启时动人娇媚还莫名透着嗔怪。

　　“阿末可知，这种偷情的日子最是难熬了。”

　　她才走近，褚淮末便一把揽过她的纤腰目光不怀好意地停留在某处。邪邪一笑：“婠婠莫不是也想像秀儿一般嫁入褚家？”

　　崔婠婠脸上的笑意微微变化了下，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淡淡的回他：“婠婠不想。”

　　她和秀儿一样是青鸢楼的人。

　　她与秀儿不一样的是她足够清醒，能认清自己的地位。

　　她不是没有想过通过褚淮末离开青鸢楼，只是不想落得跟秀儿一样的下场。

　　褚淮末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咄咄逼问：“为何不想？”

　　“因为秀儿死的很惨。”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正轻轻抚动着她颈边的长发。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在下一秒就将她送去地下与秀儿相见。

　　秀儿究竟因谁而死，又是被谁所杀，她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

　　褚淮末虽常常流连烟柳，但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放浪得无所底线。至少褚家的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特别是秀儿那样的人。

　　褚淮末既能把秀儿捧上天，照样也能拉她下地狱。

　　褚淮末喜欢她的有话直说，从不与他遮遮掩掩。

　　他不明意味道：“婠婠你得知道，你与她们不一样。”

　　只见他突然捉住了她的下巴顺势吻上。

　　屋外。

　　雪地中伫立的女人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早已麻木。

　　洛云裳抬眸望着天空中簌簌飞舞的雪，冷冷一笑。

　　“褚淮末，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