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发话后,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出声。凤奶奶和族长的观点一致,二叔和二婶全听族长的意思,而张自凡,作为一个外人,更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阳天只好看向阴九九,希望她说点什么。
阴九九会意后,开口道:“族长,您先吃口菜缓缓。阳天这么做,也是担心伤害到你们。您别发火。”
族长唉了口气,把酒一饮而尽,说:“我不是要发火。只是红夜的事在我族中代代相传,也是我们的使命。既然都是我们的使命,就该共同承担。”
阳天说:“要怎么共同承担,这里能和红夜打一下的就我和小九。”
族长听了这话,捞起一颗花生丢向阳天,气冲冲地说:“你小子现在长能耐了,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阳天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些不对,小声地说不是。结果族长让他说大声些,他只好大喊一声道:“不是。”
族长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说:“小天想法简单很正常,怎么小九你也跟着他胡闹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他一个人面对是什么后果吗?”
阴九九说:“族长,您说的我都考虑过。原本我打算等您们同意后,说服他到阴家沟解决此事,毕竟这里是闹市区,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族长听了,对阴九九的考虑有些欣慰。反倒是阳天,他可没打算去阴家沟,怎么阴九九还给他安排上了,说:“难道除了老街和阴家沟,我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处理此事?”
族长、阴九九异口同声说:“不能。”
阳天惊讶地看着二人,原本还想阴九九与他同一战线。现在倒好,反而变成他孤身一人了。
族长道:“虽然阴家沟的结界已有千百年来的历史,比老街的结界年代久远。但老街的结界是按照阴阳五行布阵的,并参照阴家沟的结界进行了优化和加强。所以,老街更适合。”
族长的话不无道理,阴九九心里十分明白。她听爷爷说过结界的事,阴家沟的结界的确不如老街的。
阳天忍不住道:“我们在说红夜的事,扯到结界干嘛?”
族长又捞一颗花生米准备丢向阳天,想想这花生米丢他实在浪费,便说:“你呀你,什么时候做事能把脑子带上。”
阳天委屈巴巴地说:“我又哪里漏掉了?”
族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继续说:“你忘了封印的事吗?一旦封印破除,如果你一时没来得及压住,后果会怎么样?”
阳天心里想的是,就算他拼尽全力也要凭一己之力压制万灵珠,没想过在这过程中的时间差会发生什么。
回想以往发生的事,这会吸引更多不怀好意的怨魂前来吸食。这样一来,他的确需要结界来阻断怨魂为他争取时间。
原来族长他们考虑的,是这个问题!
阳天十分佩服族长的深谋远虑,当下倒了酒敬族长,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族长,这杯我敬你,是我想错了。”
大伙见问题都解决了,也纷纷拿出酒杯敬族长,说族长不愧为一族之长,办事就是周到什么的。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这是帮阳天缓和一下气氛。
“你小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
阳天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大伙吃饭的心情又回来了。没吃一会,族长和二叔两人聊了起来,便聊边喝。
阳天见自己插不上话找张自凡喝酒。可惜张自凡不胜酒力,两人没喝多少,都在说小时候的事情。
凤奶奶和二婶坐在阴九九一旁,也和她唠嗑起来。凤奶奶亲切地握住阴九九的手,满心满意地说:“小九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自小跟爷爷一起生活的阴九九,还从未被长辈这般握住手过。她感觉到一股暖意传向心间,是那般的舒心安然,微笑道:“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
凤奶奶说:“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虽然事情不可避免,但也不要因为它压制自己的心。你被它束缚太久了,容易迷失自己的。”
阴九九笑说:“没想到奶奶也会说这么高深的话,看来阳天都是随您了。”
凤奶奶和阴九九相视一笑,聊开了话题。这一场聚餐,菜没少吃,酒没少喝,话也没少聊,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阳天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出了房间来到阳台外面吹风冷静一下。没想到,看见阴九九坐在房顶上发呆,也爬了上去。
“你怎么没睡?”阳天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也没睡。”阴九九躺在仰望星空,可惜城市的灯火阑珊掩住了星星的光芒,夜空中什么也看不见。
阳天习惯了她的反应,在她旁边躺下,这样的时光甚是惬意,可惜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你有办法可以在外面重新布结界吗?”阳天还是不想拿族人冒险。
“没有。”阴九九坚决地回答。
阳天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了,他再次问她,不过是抱着侥幸而已。
“虽然我们无法重新布置新结界,但我们还可以再加固和优化现有的结界。”
“怎么做?”
阳天听到阴九九的话,来了兴致,立马起身。阴九九示意他坐下来,并让他仔细观察老街。
阳天看来几眼,除了房子还是房子。他只好起身来看,又往背后看,发现房子与房子间的小巷连在一起,有点阴阳五行阵的味道,可惜只有半边。阴九九让他催动联结之力再看。
阳天近段时间忙于修炼,好久没用联结之力。他一催动,发现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的联结之力,范围越来越广。
原本靠近市区的这半边小巷,看到的只有半边的五行八卦阵。但是催动联结之力后,背靠郊区的那边,虽然什么也没有却也现出了另半边。二者拼在一起,正是完整的阴阳五行阵。
阳天惊呼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常在老街窜。经常看着小巷标识南火巷什么的,竟然没联想到这一点。”
虽然看出结界的布置,但阳天对结界一窍不通,再次问阴九九怎么做时,她说:“这要问我们的先祖了。”
藏在阳天体内的雪儿借着他的口笑说:“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阴九九恭敬地说:“先祖,我们怎么都忘不了您。还请您帮帮我们。”
阳天附和道:“是啊,雪儿前辈,教一下我们怎么加固和优化结界吧。”
雪儿说:“这结界不是你们想加固就能加固的,除非你们找到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