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终于出来了。”
凤奶奶看到阳天非常开心,然而她依然站不起来。瞥见阳天鲜红的双眼,她愣住了,随即明白阳天还未压制住万灵珠,招手道:“乖孙,快到奶奶这里来。”
阳天木讷地转向她,却没有走上去的冲动。他一伸手,凤奶奶整个人腾跃而起。
“你怎么了,不认识奶奶了吗?”凤奶奶呐喊着。
千萍看得着急,再次催动法力。只见姻缘伞飞向阳天。阳天伸出另一只手挡住。撕裂的身体中,他时而恢复神智,时而陷入疯狂。
雪儿依旧藏在阳天的身体里,与他共同压制万灵珠,见到他这样,立即施法让他保持片刻清醒。
“奶奶……”
阳天看到自己的手正在施法试图伤害凤奶奶,立即将她放下来。为避免再次陷入疯狂伤害到她,阳天抓起姻缘伞逃出祠堂。
与此同时,在老街结界外面的红夜彻底感受到万灵珠的现世,异常激动,向老街传音道:“雪儿,你终于出来了,快出来见我。”
那小女孩听到红夜的话,也是异常激动。她紧紧盯着老街,想要看看雪儿会从何处现身。
然而片刻呼唤,没能等来雪儿的身影。红夜变得暴躁起来,大喊道:“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出来……”
依旧没看到雪儿。
红夜彻底暴躁,施法引来更多的恶灵袭击老街结界。阴九九和曾曾爷爷、曾姑母应敌不暇。早已摆好的长桌宴旁,族长带着族人静观其变,二叔二婶、张自凡、欣悦妈等人蓄势待发,一个个吞咽着口水,十分紧张。
终于,结界破损,恶灵们开始涌入老街内。
阴九九冲着族长大喊:“开酒……”
“开酒……”
族长立即吩咐下去,站成一排的族人纷纷开坛,将百家酒倒入碗中。百家酒的醇厚酒香立即散发充盈整个老街,吸引着恶灵前来入座。
“好酒,好酒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那些恶灵沉浸在酒香的氤氲中。
族长悄悄摆手示意族人后退,退到第二道长桌旁,等候发令。阴九九和曾曾爷爷、曾姑母及胖瘦二鬼借着恶灵沉迷酒中迅速降伏。
只见阳天现身百鬼长宴前,面无表情地目视着这一切。
胖瘦二鬼看到他,高兴道:“是小天天,他出来了。”
曾曾爷爷提醒道:“你们高兴得太早了,看他的眼睛。”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胖瘦二鬼看到阳天那鲜红的双眼,不觉慌乱起来。此时,阴九九也看到了那双红色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后抱着必死的心飞身到阳天面前,将他手中的姻缘伞抢来,丢向族长。
“族长,用这把伞把他们都收了。”
“什么?这我不会啊!”
族长借住那把伞,把伞打开,却不知道怎么收。更重要的是他也看不见,面对眼前看起来空荡荡的长桌,不知是收了还是没收。
阴九九施法让阳天恢复神智,将他再次带回祠堂。
阳天一回到祠堂,看到躺在地上的奶奶,立即冲上去抱起奶奶,自责道:“奶奶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刚刚差点杀了您。”
凤奶奶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好孙儿,苦了你了。”说完昏了过去。
阴九九查看凤奶奶的伤,虽伤到筋骨,暂时不及性命,安顿好后,当即对阳天道:“你且运法,我来助你压制万灵珠。”
阳天阻拦道:“不行,这样你会彻底失去法力的。”
“事情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阴九九盘腿而坐,然阳天却迟迟未动,对她的催促感到难以抉择。
“磨磨蹭蹭什么,刚才我输给你的法力压制不了多久。”阴九九着急得快要跳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阴九九的这句话无疑震撼到了阳天,即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盘腿坐到她面前。
“你会怎样?”阳天关切地看着阴九九。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这个方法,能控制局面。”
“说得好,我也来助你。”雪儿道,“我们阴家沟的人不带怕的。”
说着,雪儿控制阳天的身体施法,与阴九九协力向阳天输入法力。
红夜随时与万灵珠感应,他感觉到万灵珠的气息波动,想起了千百年前雪儿牺牲自己封印万灵珠的情景,猜到了什么。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红夜丢下那小女孩,独身一人冲进老街。胖瘦二鬼看到了他,让曾曾爷爷和曾姑母收拾残局,也飞身跟了过去。
在阴九九和雪儿的施法下,阳天感觉到体内的万灵珠正在慢慢地沿着身体移动,好似要与心脏割开。嘭……嘭……嘭……的心跳声异常明显。
“雪儿,久别重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见我吗?”
阳天耳边响起了红夜的声音。但他无法分神,只能静静地听他说话。
“不过就是一个珠子而已。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将它从他体内取出来。”
雪儿借着阳天之口道:“取出来以后呢?你与万灵珠本就相辅相成,与其让你取出来再次入魔危害世间,我宁愿生生世世将它封印起来。”
红夜听了微微出神,想起了自己入魔的往事。可他清除,再次封印,雪儿便会灰飞烟灭,他不能容忍。想到这,红夜狠心施法向他们袭来。
“到了我们的地盘,哪容你撒野。”
胖瘦二鬼情急之下施法设置屏障,挡住红夜。红夜看到瞬息即逝的屏障,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怎么样啊老小子,我们这结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冲破的。”胖瘦二鬼得意地看向红夜。
“可惜,你们说的那人不包括我。”
红夜和胖瘦二鬼缠斗起来。虽然胖瘦二鬼法力不抵红夜,但他们频频设置的屏障,很好地化解了红夜的攻击,暂时伤不到分毫。
让胖瘦二鬼及在场的人注意不到的,是悬挂在阁楼上的铜镜,随着胖瘦二鬼的施法晃动起来,越来越急切地晃动着。
阴九九和雪儿趁着时机,再次施法催动万灵珠的分离。
“不可以。”
阳天也猜到他们不是在帮助他压制万灵珠,而是重蹈千百年前的覆辙。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了。”
阴九九眼含泪水,满脸歉意地望着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