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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有船

孤岛民宿 阿木同 2778 2024-07-07 16:45

  见陈健不信的表情,二毛又笃定的说了一遍,“真的有,就在岛顶的洋楼里。”

  这岛上的村民都是演戏的好手。

  鬼能杀人?

  向来都是人害人,鬼就算害人也只是吓唬吓唬,哪有给人弄死的。

  三叔三婶悄然无声的进了小院。

  径直走到陈健和二毛的身边,拉了椅子坐下。

  “爸,把幸运姐放哪了?”

  “祠堂,等三天下葬,还有两孩子没葬呢。”六天死了六个村里年轻的孩子,三叔心急如焚,上火嗓子都哑了。

  “还管别人做什么,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俺家二毛......”三婶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一家人真实奇了,两个爱哭鬼,这爱哭是遗传。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这不是小健在这吗!”

  无缘无故被点名,陈健直立起身来。

  “哥说他没办法,说生死有命......”二毛这是告状加赌气的语气。

  弄得陈健面露尴尬,毕竟早上还吃了三婶炒的西红柿鸡蛋和土豆丝。

  熟话说,那人家手软,吃别人嘴软。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健连忙解释,弄得挺不好意思,毕竟三叔三婶也没亏待他。

  见死不救非君子。

  “那健儿你是有办法就俺家二毛?”三婶立马就擦了眼泪,附身下来。

  啥办法?陈健绞尽脑汁拼命的想。

  “跑!”

  当年爷爷不也是在出事之前,未卜先知,迅速把还是孩童的陈健送出了岛。

  这十五年陈健在外面活得好好的。

  事实证明,只要出了岛就平安无事,等过了这一劫再回来。

  “去哪啊?”三婶追问。

  “都行。”陈健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二毛今天能离岛,那他必定也就能离开了。

  二毛转了眼珠,“没船啊,哥,小船还要十四天才来。”

  这么大一个岛,一村子人,难道都不打鱼吗?

  不靠打鱼为生,靠啥呢?

  “有船。”半天不啃声的三叔猛然开口了。

  “啥?”二毛惊恐的看着他爸,从来没听说过岛上有船。

  陈健倒是不惊讶,岛上居民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船,就靠外面的船半个月往来一次。

  “十五年前出事之后,你爷让把岛上所有的渔船都烧毁,当时我不舍,就偷偷留了条小船。”

  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救儿子,这么大的事,再混也得干。

  二毛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这辈子就这时候最佩服他爸。

  “我去做饭,吃了饭你们再上路。”三婶说着就起身去了厨房。

  陈健听这话特别不是滋味,什么叫吃饱了再上路,不吉利。

  “小健,你跟二毛一起走,叔就把他交给你了。”

  陈健勉强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没划过船,到了水里还要指望二毛掌舵。

  二毛满心欢喜,长这么大终于要出岛了,忙着去屋里收拾东西。

  小院里只留下三叔和陈健面面相觑。

  “叔,岛上到底有什么?”走之前陈健想问清楚心中的疑惑。

  三叔压低了本来就哑的嗓子,凑到陈健耳边,轻轻说:“有鬼。”

  唉!

  父子两果然一模一样。

  看来这岛上有鬼的传言是根深蒂固在人们的心中。

  停顿了几秒,陈健还想继续问下去。

  “叔,你见过?”

  三叔摇摇头,“你见过。”

  陈健眉头一皱,这一家人确定不是要和他闹着玩?

  “我?”

  “你小时候。”

  这种骗人的把戏经常听人说,传言九岁以下的孩子第三只眼睛还没闭合,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指什么?

  就是人们心照不宣的鬼。

  如果鬼和灵魂是一个物种,那陈健早上在洋楼里见过幸运的鬼魂。

  “小时候的事儿我不记得了。”陈健当年与爷爷分别的时候,爷爷告诉他之前发烧,脑子里的记忆全烧没了。

  “不记得好啊!你爷爷就是不想让你记得。”三叔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说到这,把陈健整抑郁了,掏出口袋的香烟,看看还剩最后两支。

  抽了吧,一了百了。

  递给三叔一根,自己也点上。

  吞云吐雾的时候最解烦,之前小说卡文的时候,陈健能连着抽好几根。

  “你小子像你爸,贼大方。”

  对爸这个字陈健非常陌生,好像就没从自己嘴巴里吐出过这字。

  抽烟的时候,顺手递给朋友一根,这在城里是常有的事儿。

  陈健知道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正因如此他的成长才如此的独立坚强。

  从安安稳稳的寺庙里还俗,过上随心所欲的码字生活。

  “来来来,尝尝婶的手艺。”

  三婶麻利的从厨房端出两盘菜,青椒鸡蛋和麻辣豆腐,看上去就很好吃。

  “整点花生米,把我的酒拿来,和小健整两杯。”三叔这酒是每半个月让来岛的船夫稍的,每天定量,怕喝多了后面几天没得喝。

  “小健儿,本来婶该杀只鸡给你吃,这不......太冲忙,所以也没来得及......”说着三婶又开始抽泣,自己个儿伤心起来了。

  “不不不,三婶,我喜欢吃素。”

  陈健确实喜欢吃素,可能是从小在寺庙的耳独目染,对其一生都有些影响。

  “我喜欢吃肉,啥肉都喜欢。”二毛整了一个略显破旧的背包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

  三婶满眼不舍的看着二毛,随身坐了下来,“等躲过了这一劫,就回来啊。”

  “不回,我要跟健哥走南闯北,去大城市见识,再也不回这害人的破岛。”二毛说的极其快,没嚼碎的米粒撒欢的喷出来。

  “出去了,听你哥的话。”三叔就这一句,说完一杯酒仰面下肚。

  父亲大多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没有过多的语言,所有的爱都藏在酒里。

  陈健的酒杯一直没空,他不想喝,确切的说是不想这个时候喝。

  酒量这东西大都看天赋,有的人一杯就找不着北。

  吃饱喝足,天色渐暗。

  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出发。”二毛精神抖擞,拍了拍撑饱了的肚子。

  三叔带路,三人一行到了村子背面的岛边。

  在一个浅浅的山洞里找到了被树荫覆盖的很好小船。

  藏了十五年,船体显得非常破旧不堪,开裂的木头发出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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