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帐篷都在打开着,篝火上面的小锅,已经煮的沸腾,冒着气泡。
然而整个营地里面,格外的安静,没有见到一个人的身影,就连跟我睡在一起的李小光,人都已经不见了!
我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说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但是他们也没有理由直接抛下我,管都不管啊!
我钻出帐篷,在营地上绕了一圈,随即又走到后面的山脊上面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众人的影子。
之前说过,我们所在的这个土坡后面是山脊,前面是一个泥石流形成的大的半坡平台。
这个平台跟左右两旁的山体落差不小,有大概十米多高度的距离,正前方更是看起来跟悬崖一样。
我站在平台的边缘处,往下面看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了几个身影。
有大概三四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阿赞,在最下面的丛林里面,由远至近,弓着身子缓缓的穿梭着,鬼鬼祟祟的往平台的这个方向走来。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看不到他们的脸,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哪几个。
我没有声张,趴在草地上面,看着最下面这几个人的动静。
这四个人堆聚在草地最下面的角落之后,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猛然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四个人的脸!
赫然正是明忠阿赞所带的几个徒弟!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甩出了一条很长的绳索,不偏不倚,恰好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面,然后猛然一拉!
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让我整个人一惊!
紧接着我眼前一黑,突然感觉身子一重。
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仍旧在睡袋之中。
而李小光也睡在我的旁边,正在扯着震天响的鼾声。
帐篷外,仍旧有些黑暗,没有什么亮光。
“做梦了?”
我摸了摸额头和身上,确定了刚刚是做梦之后,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这个梦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的让我现在都有些后怕,自己到底是不是做梦。
梦中的那几张脸,我全都记了个一清二楚。
这四个人,都是明忠阿赞手下的人,并且在队伍之中,始终保持了极其的低调感,只做事不说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四个人,有可能就是李小光所说的,黑门安排在我们身边的人!
如若不然,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是他们几个人,单单出现在我的梦里。
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凌晨的四点多钟,再过两个小时,山里的天就要亮了。
因为这个梦的原因,再加上旁边李小光震天响的呼噜声,我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睡意,于是便起身打开帐篷,走了出去。
月朗星稀,帐篷内的篝火开始变得有些小了,上面仍旧放着一个小锅,在慢慢的熬煮着,旁边还放了一个烤架,上面是匠木白天打的兔子。
托扎阿赞坐在篝火的旁边,看到我出来之后一愣,问道:“刘先生,你睡醒了?”
“嗯,我觉少。”
我说着点点头,然后坐在了他的旁边,道:“现在轮到你值夜了?”
“对,我跟两个小师弟,他们在山脊那边。”
托扎阿赞点了点头,然后把那个兔子撕下来一块,递给我,道:“尝尝,正经的野味。”
“好。”
我点头接过,吃了两口,想到梦中出现的那四张脸,便开口问道:“对了,托扎阿赞,你们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你的师兄弟?”
“对。”
托扎阿赞点了点头,道:“本来师父说,这件事情比较危险,还是用外人的好,但是师兄弟们就觉得,师父年纪那么大了还冒险,他们没有退缩的道理,所以就一个个的,都要前来。有几个小师弟,在滇南呆着,也千里迢迢的过来,非要加入进来呢。”
“还有从滇南来的啊?”我顿时抓住了重点,顺着他的话问道。
托扎阿赞点了点头,道:“是啊,其实我也觉得,我们这帮师兄弟的感情,都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团结,饶峰他们几个,就是滇南来的。”
“那你们的师兄弟感情,还都挺好。”
我笑了笑,但是内心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口中的那个饶峰,就是我梦中拿出绳索的那个阿赞!
这么说的话,那我的这个梦,绝对是在暗示我!
饶峰他们是从国内滇南来的,平日里跟明忠阿赞和托扎阿赞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我若是黑门的人,也会重点攻克他们几个人!
“饶峰算得上是第一批跟着师父的阿赞了,比我年龄大点,但是比我拜师晚,所以是地下,我还是叫他峰哥,呵呵,人都挺好的。”
托扎阿赞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淡淡的微笑,道:“刘先生,其实我们这些阿赞,也没有外人宣传的那么恐怖,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肯定都有情感。我们手上有这种术法,但是也只是拿钱办事儿,也不是那种随便害人的人,你跟我们接触久了,就能够感受到了。”
“呵呵。”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
坐在篝火旁,我们两个人简单的闲聊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帐篷内的人,逐渐的都醒了过来。
营地里面开始嘈杂,众人收拾着行李。
我下意识的看向那个饶峰的方向,就见他确实和三个人,一直待在一起。
而这三个人,也是我梦中见到的面孔!
他们很低调,在人们醒来之后,就收拾着帐篷,各种的忙活,默默地做着事情。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似的,饶峰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一愣,下意识的于他对视,就看到他的眼神里面,对我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顿时咧嘴,表现的有些憨厚的冲我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这么善于伪装,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