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良突然的出现,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他带着那种讥笑的样子,说完这些话之后,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这一局,还是让于家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赢了,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以后我会慢慢的找补回来的。”
“你们鬼门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玲珑皱着眉头看着他,道:“他娘的,怎么着你真的觉得在港城这个地方,你们这些外来的,能翻了天了?”
“张玲珑,古曼童佛牌商人,自幼无父无母,在港城吃百家饭长大,对吧?”
凌子良的目光看向张玲珑,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道:“从小到大因为没有父母,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冷落?那你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吗?知道你父母现在的下落吗?呵呵……”
“你什么意思?”
张玲珑立马就炸毛了,瞪着眼睛看向凌子良怒吼问道。
“呵呵,你家的事情,也挺有趣的。”
凌子良冷笑一阵,随即看向了我,继续道:“要问张家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爷爷可能知道的,要比你清楚多了吧?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在说什么?!”
我不由一愣,皱眉看向凌子良,道:“我爷爷知道什么?”
“呵呵。”
凌子良又是一阵冷笑,笑的我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他看着张玲珑,继续道:“二十五年过去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了,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人当猴耍,却还觉得别人是好人,你也是挺惨的!”
“滚你妈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玲珑已然怒了,二话不说上去抓着凌子良的脖领子,举起了拳头。
“我一直都在陈氏集团的顶层,如果你想知道点什么,可以单独来找我。记得,单独来找我,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凌子良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的意思,掰开了张玲珑的手,然后看了看我们两个人,笑呵呵的转身便朝着后方走去。
没多久,便直接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我和张玲珑站在厕所门口,咬着牙谁都没有吭声。
但很显然,张玲珑气得不行,胸口起伏双眼发红,紧紧的握着拳头,已经开始对凌子良的这些话,产生了一些猜想。
“珑哥,你没事儿吧?”我看着张玲珑,开口问道。
我们两个人都听出来了,凌子良那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二十五年前,张玲珑父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而这事儿,与我爷爷有关,或许还有可能是我爷爷害的。
这话是真是假,我暂且不知,但我知道,张玲珑的心里,一定会对这件事情格外的重视!
从小无父无母,虽然说有爷爷和胡老狗这俩人一直接济着,但在社会上,很多人就是会欺负他。
尤其是在学校里面,更是如此。
张玲珑虽说平时看着也不怎么着调,但上学的成绩一直在我之上,学习很好,当时也老实巴交,不怎么跟其他同学打交道,平日里只跟我和林舒雅关系比较好。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学校里面会经常受到其他人的欺负,尤其是我们是华人,在港城学校里面上学,那些本地孩子一副老土著的样子,总是想办法找我们的麻烦。
所以,在我高中肄业不干了之后,张玲珑也不玩了,跟我一起退了学,一直经营着自己生活的古曼童铺子。
他虽然说表面不说,但心里一定挂念自己的亲人父母,这样的事情,他不提,我们也不会去提,因为这算是他的一个禁忌和软肋,是我们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去触及的一个地方。
可现在,凌子良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这对于张玲珑来说,绝对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张玲珑看着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走吧,回去了。”
话虽如此,但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以前我从未看到过的那种沉闷和复杂神色。
我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其他什么。
就算明知道凌子良是故意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
接下来的晚宴,我和张玲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但张玲珑还是收起了情绪,为了尽量不影响大家的气氛,一直强撑着笑脸,跟胡老狗他们闲扯。
到了最后,屋里的人倒了一大片,只剩下了我和张玲珑,柳青元,林舒雅四个人清醒。
我们收拾了一番之后,将陈志龙和陈志尊安顿好,便带着胡老狗回到了华人街。
把胡老狗带回家之后,张玲珑跟我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就要离开。
“珑哥。”
我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
“没事儿,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这么多。”
张玲珑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冲我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你去吗?”我皱眉开口问道。
张玲珑顿了顿,停住脚步站在他铺子的门口,看着我好久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进入了铺子。
“珑哥怎么了?”
女人的敏感让林舒雅顿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道:“从你们上厕所回来之后,他好像心情就特别不好,但一直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你们碰到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不要让林舒雅知道这种事情,摆手道:“他女朋友跟他提了分手,所以才这样的。”
“啊?珑哥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舒雅惊讶的看着我,说罢之后又道:“你有他女朋友的号码吗?要不然我劝劝吧,女生劝女生,总是要好一点的。”
“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咱们就不要掺和了,今天都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带着她走进店内,随即关上了房门。
上楼之后,我们各自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靠在床上,思来想去,最终开始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