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的呼吸越发急促沉重,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系统终于意识到她快走火入魔了。
“宿主!快停下来!不!慢慢停下来…慢慢调息…慢慢地…”
终于在系统一遍遍的催促中,终是面色缓和了下来,
“有查到是谁截运吗?”截运事大,她不信这种事能够轻易被查到,果然系统也是不负众望的摇摇头,
“没有,我沿着截运线查去,到一半就没气息了,”
她默默捏紧拳头,当年王唤之突然逝去毫无征兆,现在看来所有的都是有迹可循的。
“说说你查到的线索,”
系统大概查到浮云村东边绵延着龙脉,龙眼处有一上古墓穴,据说是一位得道仙人飞升后命后人将肉身葬于此处,就是如今墓穴被破,风水也毁了。
“你是说师父是哪位仙人的后人......”
“应该是的,此处墓穴是以后人命线为基础,所以......”
“所以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局,仙人以后人命线为引,给后人谋得几十年鸿运,但是被人发现后劫了道运,但是不知道是谁,我师父有多少年的寿元?”
脸上充满疑惑,认识师父的人都对这个小老头赞不绝口,与人争执都很少更别说与人结怨了。
“九十二载,如果不是被人截运,翁公至少还有二十几载的寿元。”
她叹息又明眸,
“师父曾问我异能者的事,你知道吗?”
据系统说这个世界混元颠倒,所谓正派皆以作恶为荣,屠杀为乐,当今皇帝整日靡酒作乐,歌舞升平,四方之内妖魔蠢蠢欲动,邪魔歪道更是鸠占鹊巢以当朝太师为首,几乎没人知道太师的长相,只知道每日太师府会八抬大轿抬进一名少女,也不论出生门第较高的就是达官贵胄的妾生女,门第较低的也是些平头百姓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这些人不出意外的都谋得了个一官半职,也相同的是那么多少女子进入太师府却从再也没出现过。
“你是说太师大概率是妖魔?”
“欢儿,你在吗?”
原本房间里就灯火通明着,说没人肯定不会信,
“师父,我马上来。”
她又转身说道:
“有没有一个隐秘或者隔绝现实的地方给我修炼,”虽然吸收月华灵气固然重要,但是被打扰也怕走火入魔。
系统点点头就匿了,理了理衣裳她便迎了上去,
“师父,您有什么事吗?”
王唤之默了默,转身坐到了旁边的石桌旁,剥着手中的瓜子仁也不说话。
“师父您是不是都听到了,”见王唤之更加沉默头越发的低着,她抿了抿唇说道:
“师父是知道截道运的事吧,”见他不说话她有些急了,
“是师父的亲人吗?”
“她还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开口,像是放下了些什么定了定心神又道:
“欢儿,能不能别查了.....”
“所以真的是您在阻止我查截道运的线索,仙人的墓穴也是您....”她没说下去,毕竟至始至终都是他的家务事。
“是我的三妹,族里每有新生命,便会以血为祭,族人以二十年寿元换取氏族鸿运兴旺,可三妹的命线只有四十年,截她的命线只会让她英年早逝.......”他哽咽出声又道:
“她才二八年华就要在床榻上度过余下人生,我恨啊!为什么同是氏族之人就没人肯给她一点寿元!哪怕是一年!!”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一拳砸在石桌上,应声而裂,怒目圆睁,一团业火从身后升起。
“师父你是异人!”她惊讶于王唤之的异能与势压。
“我藏身于乡野,竟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我!着实可恶!”
“师父你知道寿元的事.....”
“知道,不过就是两年么,这辈子也值得了,只不过没能斗得过他们,还是有些惋惜啊.....”
“师父你说的他们是?”
“就是整个天元大陆名望与能人异士最多的青乌派,为师在时只是个以族为系的小门派,不过尔尔三十人,如今应有千百人了吧,”他仰面叹息似有泪珠滑落。
“那师叔现如今在何地?”
“过世了.......好几年…我也快要见到她了,这几日日日梦到她,估计是想二哥了啊…”他抬头看着圆月良久,久到都快忘记身旁还有人了,
“你重活一世还是小心为好,他们容不下异人的,”
她默然不语,
“当朝太师师父你知道底细吗?”
“他…等你以后有实力了你不必去找他,他自然会来找你,这一年你尽管修炼,无论是你想成为异人还是成为毒师,在没有能力自保之力时,都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重重叩谢,拜道:
“徒儿拜谢师父大恩!”
“你起来吧,作为你师父我也没教过你任何东西,反而是我有愧于你这句师父,今日起你尽管放开手修炼,其余的有为师在。”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看着王唤之离去的背影,心思越发浓郁。
人啊,总是贪婪的,活的越久就越是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