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下班的谢晦不敢回家,他只想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待着。
在卡内又充了三十元上网费,谢晦坐在大厅,看着许多同自己一样上网的年轻男子,谢晦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最近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谢晦戴上耳机,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突然耳中传来大悲咒的声音,谢晦眼前一亮,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效果呢。
在网上下载了大悲咒,可谢晦依然不敢回家,直到天亮谢晦也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
随意吃了些早餐想要再睡一会儿,可网吧的声音真的太吵,谢晦根本无法入睡。
谢晦想着万一那屋子真的有什么古怪,也许大悲咒真的能够克制那些东西的作祟。
想到这,谢晦回到那间出租屋中,给那个自己捡来,破旧难看的手机充上电,单曲循环播放大悲咒。
他自己不敢再待在屋里,回到班上与一位平常说过两句话的服务生说了几句。
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在大厅中睡下,虽然阳光有些刺眼,蒙上衣服也能凑合,直到晚饭那名服务生把他叫醒,他才起来吃完饭,接着上班。
很快二十四小时过去了,又到了他下班的时间,他磨磨蹭蹭半天也不想回家,别人问他怎么了,他才说自己没事,硬着头皮回到了家中。
忐忑的进了屋,听到大悲咒依然还在诵唱,谢晦的心里也算安稳了一些。
心中默念着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那都是骗人的,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噩梦早就锻炼出来了,况且那些也只是梦而已。
手机一直循环的大悲咒给了谢晦足够强大的信心,凌晨二三点了,谢晦实在有些熬不住,索性躺在床上睡自己的觉。
迷迷糊糊中,谢晦听到自己耳边有喘气的声音,谢晦猛然惊醒查看情况。
谢晦这么多年睡觉从来不管灯,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屋内情况,他不敢打开自己房门,只是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
听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异常,谢晦心想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转而躺在床上接着睡。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耳边有喘气声,是一名男子的声音,谢晦可以很肯定。
就这样,谢晦一直等到天亮在没敢睡过,看看时间,如果再不睡上班又没有精神,加上自己困的实在不行,就算耳边有喘气声谢晦也不在乎了。
果然,他没在梦到那群日本军人,只是偶尔耳边男子的喘气声谢晦也不放在心上。
就这样一连几次回家,除了耳边时不时会出现男子的喘气声谢晦再没做过噩梦,谢晦一直坚信那道喘气声就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这天谢晦照常下班回家,收拾一下屋子,洗洗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觉。
在自己半梦半醒间,他看到一名男子一直在自己床边走来走去,看不见上半身,也看见下半身。
那名男子没有穿上衣,而谢晦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
他既不能把眼睛再睁大一些,也无法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去观看,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张开的嘴中流出了液体,可他却只能任由口水流下去。
漫长的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折磨着谢晦的神经,可是谢晦始终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分毫。
谢晦真的很怕那名男子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谢晦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跳动,感受着口水一次次滴落枕边。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谢晦猛然清醒过来,再次看向床边,那道身影已经不见,谢晦这才常常呼出一口浊气。
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拿起手机一看只是骚扰短信。
谢晦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租给自己房子阿姨的电话,电话接通,他也不知怎么和对方怎样说这件事情,直到对方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谢晦才小声的问道
:“那个,阿姨,您租给我房子这家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停顿半天才说道
:“没有啊,这不是我的房子,这一家人都上国外了,我只是帮他们代管而已。以前也租给过别人,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啊。”
谢晦也怕是自己神经过敏,听到以前也有别人住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再者谢晦也知道,再想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也不容易,于是赶忙说道
:“哦!没事就好,不好意思,打扰了,阿姨。”
挂掉电话的谢晦一直反思一定是自己精神不好,他从小就没了父亲,家中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更是连面都没见过。
后来母亲嫁给了现在的继父又生了两个孩子,从小这个家的教育模式就是不能跟别人打架,否则家里赔不起。
本来他们就是外地人,自己说着一口纯正的南方方言与周边的小伙伴格格不入,所以他根本没有朋友。
直到十岁家里人才让他上的小学,他没上过一年级,也没上过二年级,直接把他安排在三年级的班里。
谢晦刚到学校被所有人嘲笑,他也不敢还嘴。
老师也不喜欢他,嫌他连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大冬天还穿着一双露脚趾头的破布鞋。
他没上过学,拼音加减剩除什么都不会,老师直接当着他面跟校长说,“如果他这学期期末考试不好,必须让他从一年级读起。”
而校长当着所有人的面也同意了。
谢晦父母也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时间教他,他连写作业的地方都没有。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做好全家的早餐,中午放学也要赶紧回家为全家做饭,由于学校离家很远,他每次都不能吃上一口饭。
谢晦总是迟到,老师就让他自己站在外边不许进来,但他期末还是考了一个一百分,一个九十九分,老师也不再让他降班。
所以他一直很自卑,自卑到走在大街上不敢看任何人的脸,跟人说话时总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旦对方变了脸色,不管自己对不对,他都会主动承认错误。
而且他很单纯,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就算有人故意欺负他,他也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