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治安处,他们三人坐在办公室中静静的等待。
不多时,便有人在周明的陪同下,推门走了进来。
那人有修为在身,而且境界不低,已经达到了三阶法师的水准。
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在修法界中也可以算的上是天赋异禀。
当然,与林天这种妖孽相比,还是不够看。
那人走进门来,看到林天,直接拱手行礼。
“法会执事孙胜见过小天师。”
林天摸了摸鼻子,对于职场这套,明显不适应。
“你认识我?”
孙胜微微一笑,说话间对林天满是推崇。
“当然,松山医院加上仙府,这两次事件都是您一力解决。”
“如今莫说法会,就是整个修法界之中,有谁不知道小天师的大名?”
“好吧。”
林天倒是没什么感觉,对这些也早有预料。
他自出山以来,一直仰仗着凌云子和茅山的鼻息,可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这种情况也有所改变。
如今人们记住的已经不全是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他本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名字必将如同凌云子一样,彻底响彻在整个修法界之中。
旁边那轻生之人,见到这一幕,目光中满是诧异。
他没想到,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竟然有着这样不凡的来历。
一番寒暄之后,孙胜坐在了沙发上,拿起纸笔,开始例行公事。
他看向那轻生之人,开口问道。
“姓名。”
“伊利满。”
“籍贯。”
“临水市……”
两人的交流简简单单,当听到那轻生者的姓名时,林天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屠夫的兴趣却直接被吸引,直勾勾的盯着那人。
伊利满被屠夫看的浑身不自在,扭过头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
“大叔,有什么事情吗?”
林天也朝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屠夫这人的脾性他早就摸清,能得到他的注意,这个人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却见屠夫想了想,缓缓开口。
“羌夷族主姓之一,便是伊利。”
“哦?”
得知其中渊源,林天也对这伊利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结合这人之前那淡定的表现,他当即便确定,这伊利满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伊利满也没有多想,开口说道。
“你知道的真多,不瞒你们说,我确实是羌夷族的后人,我的爷爷便是羌夷族萨满的第四十九代传人。”
伊利满一边回答着孙胜的问题,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羌夷族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灭族,我们这一支算是唯一的遗族。”
“这些年来,经过繁衍生息,羌夷族的血脉也已经形成了不小的规模,大都分布在临水市地域。”
“不满你们说,这种被鬼怪控制的灵异事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你们看。”
说话间,伊利满伸出手,挽起了袖子。
他的胳膊上,有一个面积非常大的纹身。
屠夫仔细看过,开口道。
“狴犴。”
伊利满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屠夫,有些惊讶于这大汉的信息量。
林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他曾经是临水大学的历史系教授,你不用惊讶,接着说吧。”
伊利满一阵恍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纹身,是我刚出生的时候,爷爷给我纹的。”
“纹身非常怪异,就像是刻在了我的骨头上,这么多年过去,不但没有随着我身体的成长而淡去,反而越来越深,形容也越发的明显。”
“我记得,那是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那天夜里,刚过十二点,这纹身突然产生了变化。”
“这黑色的纹路全部变红,就像是鲜血铸成的一般,随后,我感觉到这纹身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
“过了一小会, 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体内。”
“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时,除了脱力以外,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全当那是做了一场梦。”
“可这种情况,每隔三个月便会出现一次,每一次我都会失去意识。”
“直到今天……”
林天盯着伊利满身上的图腾,眼中满是疑惑。
他没有在这狴犴纹身上感受到一点特殊的气息,想来这应该是羌夷族传承了千年的秘法。
“你爷爷呢?”
提到爷爷,伊利满的神色中充满了悲伤,面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七岁那年,我爷爷就离开了我,我的父母也与他一起离开。”
林天看了一眼伊利满,除了惺惺相惜之外,还带着深深的同情。
他非常能够体会伊利满的遭遇,同时也意识到,在没有任何亲人照顾的情况下,一个七岁的孩童,能够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知道会经历过多少坎坷。
林天和屠夫都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研究谭石的笔记,就已经接触到了羌夷族的嫡系后人。
“能跟我们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吗?”
一旁的孙胜虽然很想跟林天做一番深入的交流,但林天明显没那个心思,他在例行公事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三人。
可能是太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关心,伊利满的话多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我虽然是他们的血亲,但他们做的事太过神秘,我是不知情的。”
“我也曾经问过他们,可得到的只有父母的训斥。”
“爷爷虽然和蔼,但也没有告诉我。”
“他曾经跟我说过,羌夷族的一切,将在我这一辈彻底终结。”
“他还让我不要着急,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找到我,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林天微微颔首,伊利满的遭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真的跟他一模一样。
伊利满的父母或许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伊利满身上,所有的秘密,应该就藏在那狴犴纹身之中。
“哦对了。”
伊利满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我小的时候,曾经跟随父母出去过一次。”
“那里离临水市不远,具体在哪我也忘记了。”
“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的父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就拿着铲子和锄头,在那个地方不断挖掘。”
“他们挖了一夜,挖出了一座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