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没有回应,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拿出手中之前林天交给他的符篆,催动了起来。
不多时,那些符篆尽数化为灰烬,屠夫的面色稍有缓和,可就在这时,沈嫣开口道。
“你用了符篆,我这为什么没有反应?”
“林天炼制的这符篆,是不是根本没有示警的功能?”
“嗯?”
屠夫的面色再次僵住,他想都没想就摇摇头。
“不可能,林天做事极其缜密。”
“既然这符篆没有起到作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地泉山庄中存在什么东西,屏蔽了这符篆的功能!”
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屠夫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沈嫣也不怀疑他的话,而且她也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孟清寒还没有回来,那就是说,她已经遇到了危险,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
屠夫点点头,开口道。
“林天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估计已经在往回赶了。”
“你在这里等他,我去找孟清寒。”
沈嫣眯了眯眼睛,她知道屠夫是不想让她以身涉险,也没有拒绝。
“好,那你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随后,屠夫便匆匆离开,朝着之前孟清寒离开的方向赶去。
……
另一边,地泉山庄前殿东侧。
这里的建筑相比于其他地方,明显减少,在一座建筑风格十分古朴的房屋之前,站立着一道倩影,正是孟清寒。
孟清寒手里拿着桃木剑,看着眼前的门户,黛眉紧皱。
她本就出身于阴间,所以对九幽之力的感知十分的敏锐。
她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房屋完充斥着极为浓郁的九幽之力。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为了保险起见,早在她刚发现这个情况时,就已经催动了林天交给她的符篆。
可她孤身一人,根本不知道那符篆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就在这时,房子中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明显经过掩饰,但还是逃不过孟清寒的耳朵。
她扭过头来,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见到其他人的影子。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下来,马上就要消失。
孟清寒的心中一阵焦急,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发现了她的存在,正要逐渐逃离此地。
若她再没有所作为,这难能可贵的线索,马上就要消失。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无形的法力汹涌开来,光洁的额头上,那朵彼岸花的印记悄然浮现。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孟清寒再不犹豫,直接上前一步,猛的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吱呀。
木门应声而开,扬尘四起。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八仙桌,一张带着帘幔的古床。
奇怪的是,桌子上,放着一顶铜炉,炉内不知焚的是何种燃料,传出淡淡的异象。
铜炉两侧, 各摆有一支红烛。
红烛是燃着的,火苗不停的跳动。
而且,这屋子里的情形,与外界看到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纸窗上贴着西字,其他各处也是张灯结彩,房顶上垂下两盏大红的灯笼。
这是一处已经出阁的女子的闺房。
孟清寒心头生出一丝寒意,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喜庆的氛围。
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中,连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显得有些刺骨。
她的法力飞速的运转起来,直到她两只脚全都踏进门槛,整个人进入到屋子里。
嘭!
身后的木门突然关闭,碰撞之声让她的心里咯噔一声。
随后,房间的环境陡然暗了下来,与刚刚外界那晴朗的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只是几步之遥,却让她从白天走到了黑夜。
昏暗的环境中,只有那两张燃烧着的红烛,显得格外明朗,但却驱不散她视野中的黑暗。
孟清寒打起十二分警惕,她清晰的感觉到,这房间中有阵法的存在。
可她不善此道,根本无法破解。
在房门关闭之后,这里的环境更加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那声音清晰而沉重。
片刻之后,孟清寒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她晶莹的耳朵颤动了几分。
那心跳之声超乎常理的沉重,根本不是来自她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的心跳重合在了一起!
这房间中还有其他人,那个人,就在她身后!
孟清寒手心冒出了冷汗,她强行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躯体。
独自一人面对这诡异的事情,她法力的运行速度都陡然慢下来几分。
但蜕凡境法师的实力,和她近几日才掌握的强大秘法,给了她充足的底气。
她强行平复下心中的恐惧,法力混着着彼岸花印记传来的那纯粹的黑色力量,尽数透体而出!
一截机遇化作的实质的黄泉虚影出现在她的头顶!
与此同时,她反手持剑,浪涛声中,猛的刺向身后!
噗嗤!
桃木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渗人,而孟清寒也终于看清了站在她身后的人。
“光华道人!”
她一声惊呼,可却发现,那光华道人的状态十分反常。
脸色惨白到极点,就像是死人一样。
他眼眶中的瞳孔缩小到极点,几乎微不可查。
而且, 那瞳孔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孟清寒,另一只眼睛则是在疯狂的转动。
除此之外,那桃木剑明明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躯体,可伤口之处,却并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孟清寒美眸微凝,一瞬间便判断出。
这光华道人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尸体中那浓到化不开的九幽之力,来自那占据这具尸体的强大恶鬼!
那恶鬼的实力不但强绝,而且已经诞生了灵智。
之前营造出那就要逃离的假象,完全是因为察觉到孟清寒不好对付,所以使出了引君入瓮的计策。
就在这时,光华道人的嘴巴裂开,直到耳根。
猩红的牙龈,还有那森白的牙齿,配合上这恐怖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牙齿开合,传出机械式的沙哑声音。
“女人!桀桀,女人!我最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