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萧紫月正跟着萧瑾瑜一起读书,忽然被萧云扬拉走。
“你赶紧去换衣服,白玉黎来了,正在前厅等候,说是探病。”
萧紫月也被萧云扬这紧张的口气感染,不由得有些紧张。
“那白玉黎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忌惮他?”
“伯爵侯府的世子,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帝京纨绔之首!”
“……那我换好衣服之后去哪儿?”
“云阁,记得把你脸擦白点,等他见过你之后,我自会把他带走。”
“好!”
回到房间的萧紫月一顿收拾,把自己的嘴唇弄的一点血色都没有才罢休。
“无忧,我看起来怎么样?”
“面色苍白、似是病入膏肓!”
“不错,都会用成语了,你呆着,我自己去云阁,你们也是,都呆在院子里不许出来。”
“是!”
萧烟月也知晓了白玉黎登门,立刻换上了最美的衣裙和首饰,拎着一盒糕点出门了。
果不其然,在小路上遇到了萧云扬和白玉黎。
“萧家长女烟月见过世子。”
白玉黎表情玩味,但很快消失,换上温和之色。
“萧大姑娘请起。”
萧烟月嘴角上扬,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三弟,我近日新学了些糕点,特拿来与你尝尝。”
萧云扬赶紧接过,“多谢大姐姐。”
“嗯,那你们自便。”
说完又柔柔行了个礼,悠然告退。
萧云扬此时没注意自家大姐和白玉黎脸上出现的微表情,一心记挂张三。
俩人进门时,萧紫月正一身男装,虚弱的躺在萧云扬偏殿的床榻上咳嗽。
“张三兄弟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
萧紫月在仆人的帮助下艰难起身。
“劳世子担心了,想来是昨日受了风,又加上刚来帝京水土不服,这才有此一劫。”
“可瞧过郎中了?小酒,拿本世子的拜帖去太医院请……”
萧紫月赶紧开口打断。
“多谢世子关心,已经瞧过郎中了,只是这病来势汹汹,需得静养。”
“堂兄,我这病恐会传染,还请带世子去别处说话,张三病好之后,一定亲自登门谢过世子今日之举。”
白玉黎挥开拉着自己往外走的萧云扬,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不如还是请御医来吧?张三兄弟面色苍白,那郎中怕是医术不精。”
萧紫月赶紧又咳嗽了两声。
“我自小便离不开药,这郎中是一直照顾我的,对我颇为了解,不用请御医的。”
白玉黎一脸痛惜。
“张三兄弟千万保重,若是吃了药还不见好,一定派人去侯府通报一声,为兄立刻去请御医。”
“好,多谢世子。”
萧云扬适时站出来。
“黎兄请移步别处,我这堂弟胆子小,您又贵气非凡,若我们俩一直呆在这里,堂弟怕是不能安心修养。”
白玉黎看够了这兄妹俩卖力的表演,从床榻上起身。
“那好,张三兄弟且安心修养,黎改日再来看你。”
萧紫月点头,再次道谢。
估摸着那俩人走出院子后,萧紫月挥退仆人,盖上被子闭眼装睡。
好一会儿之后萧云扬才回来。
“起来吧,走了!”
萧紫月立刻起身。
“哎呦吓死我了,我跟他也就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怎么就到他上门看望的地步了?”
萧云扬摇头。
“许是见你生的好看,想攀谈几句,纨绔就是不能用常理推断,不用管他,过几日我就说你离京回老家了。”
“好!”
萧紫月从偏殿出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这是什么?他带来的?”
“不是,大姐姐给的,说是新学的糕点。”
自家人的就不用客气了,萧紫月打开食盒吃了两块儿。
“挺好吃的,你尝尝?”
萧云扬摇头,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儿。
大姐姐早不来送糕点晚不来送糕点,怎么偏偏世子来的时候送?还碰巧遇上了?
“糕点你拿去吃,我有事找大哥,就不送你了。”
“嗯嗯,你去吧,我吃完了糕点自己回院子。”
萧紫月还没吃完糕点就见到了来找自己的萧子澈。
“姐姐,我听说世子走了,怎么样?”
萧紫月把一块儿糕点塞到弟弟嘴里。
“别担心,我就是装个病,别的什么事儿都没有,走,回院子。”
晚饭过后,萧瑾瑜跟随萧义来到书房。
“父亲,今日伯爵侯府的世子白玉黎登门拜访,期间……”
萧义听儿子说完了事情经过,好半晌默不作声。
“为父知道了,可还有别的事?”
“还有一事,下午我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湖边溜冰,阿紫穿男装跟黎世子打了个照面。”
“但用的是化名,张三,说是家里的远房亲戚,并未暴露身份。”
萧义开口直击重点,“世子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探病,给张三探病。”
“胡闹,你看着她,往后不许她随便出门。”
“是!”
虽然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很忙碌,但这些忙碌跟白玉黎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下人自会打点好一切。
无聊的日子就是这么来的。
“小酒,走,去留仙居,看会不会偶遇萧兄和那位莲花童子。”
萧烟月听说白玉黎去留仙居吃饭后,立刻收拾了一下。
“丁泉,备马车,我要出门。”
“是!”
丁泉刚备好马车,萧瑾瑜就知道了。
“江流,去把大小姐请来。”
萧烟月来到书房后行了个礼。
“不知大哥找烟月有何事?”
“马上要吃饭了,你这时候出门,可有急事?”
“前些时日定的钗子好了,我等不及所以想亲自去看看,多谢大哥挂心。”
萧瑾瑜嗯了一声,“多带些人手,晌午街上人多,别被冲撞了。”
“烟月会小心的。”
“取了钗子就回来。”
“烟月知晓了!”
看着这位大妹妹离去的身影,萧瑾瑜放下圣贤书。
“小姐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做灯,我听江白说了两句,叫什么油灯。”
“公子看书久了眼睛不舒服,小姐说这跟蜡烛光线太暗有关,那油灯估摸着也是能照明的,兴许比蜡烛还亮。”
萧瑾瑜不自觉露出笑意,“总算还有个让我省心的。”
“如今无忧、江水、江白他们都很兴奋,暗中期待这油灯是个什么模样。”
说到这里江流也很兴奋。
“小的见识少,至今还未听说除了夜明珠外,还有什么是比蜡烛还要亮的。”